姜灵一愣，“没走？什么意思？一直在门口？”

“嗯嗯。”谢景梨苦恼道，“早上似乎走了一阵，又回来了，妈说不让跟你说，会心烦。但刚才来娣她们回去我去关门看到她又回来了。看着脸色不好。”

姜灵拧眉，爬起来道，“我去会会她。”

说着她下炕穿鞋，谢景梨拉住她，“这会不会不太好，要不我让妈去找大队长给撵走吧。”

姜灵摇头，冷笑道，“这样的人找大队长也没用，恐怕她自己也知道韩玉林自杀的真正原因，为了自己良心过的去，这才固执的在这儿来找事儿。没事儿，她不愿意承认，那我也得让她承认。”

拉开门，外头的冷空气激的人浑身一哆嗦。

可真够冷的。

姜灵将棉猴大衣拢了拢朝外头走去。

曹桂兰出来，“你去跟她说话？”

姜灵点头，“一直在外头站着也不是个事儿，真出了问题，咱们大队也得惹一身骚。没事儿，我就跟她说两句话。”

“行，你去吧。”曹桂兰也没多嘴，转头又回屋了。

姜灵笑了一声，觉得她这个婆婆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识时务，非常认清现实，而且现在似乎对她还不错？

到了大门外，姜灵就看到曹雯摇摇欲坠的站在那儿了，嘴唇都冻的发白了。

姜灵看着她也没打算让人进来，曹雯哆哆嗦嗦的张嘴，“姜灵，求求你救救玉林，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我可以给你钱。”

看着她这样儿，姜灵笑了，“抱歉，我不缺钱，我也没打算去。”

曹雯瞳孔收缩，不满又愤怒，“你不能这样……”

“我无情？”姜灵嗤笑，“我跟你儿子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要真说有关系也是你儿子强行碰瓷。自始至终我都没给过他希望，也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我不喜欢他那样的。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还是他根本不是因为我自杀，而是因为你？”

前面的话让曹雯愤怒，可最后一句却让她瞪大眼睛，飞快反驳，“不可能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那是谁偷看了他的日记？”姜灵想起之前韩玉林跟她解释的话，看的出来韩玉林对自己母亲的行为很苦恼。亲子关系有时候才是压垮一个成年人的稻草。女人，总会有，可当伤害自己的人是自己的父母时，那种无法逃避无法解决的痛苦，却让绝望。

姜灵看着她变得惊慌，并不想就此放过她，她嘲讽道，“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你知道韩玉林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的控制欲才想死的。你企图控制他整个人生，让他按照你画出来的路去走。你让他时刻听你的，成为你的附属品提线娃娃。他累了，他不乐意了，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

曹雯张了张嘴，“不……”

“不是？恰恰相反，就是。”姜灵翻个白眼道，“你来找我，不过是借此机会转移责任罢了，你不肯接受听话那么多年的儿子突然不听你的话了，你不接受他脱离了你的掌控。更无法接受他为了脱离你的掌控而自杀。所以……”

姜灵嘴角含笑，非常残忍的说道，“所以如果韩玉林死了，你才是杀人凶手，而不是我。”

周围一片寂静，风吹动着冷空气，在空中打个璇儿，钻入曹雯的心口，呛的她五脏六腑都冷飕飕的。

曹雯想反驳，可是她反驳不出来。姜灵的话像一把刀，直接插在了她的心口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你、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