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夫人。”一丫头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嘘小点声,母亲已经睡下了。”孟大公子从屋里出来,对那侍女小声提醒了一声,他母亲这两日操心不少,连气色都差了许多,他也是好不容易将她劝睡下了。

如今相府正是多事之秋,父亲昏迷不醒,小妹身体一直不好,他原是在国子监读书,发生这么多事情,也不得不请假回家。

那丫头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公子,医仙又回来了。”

他眉头稍稍一动,“去迎进来,不,还是我亲自去。”

他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只是那医仙旁边还跟了一人,这人却叫孟容惊了一下,这人他见过,那日在红塔之上叫他娘方寸大乱的——第一美人南笙。

还好他母亲没有跟过来,否则这场面怕是要难堪了,他咽了口唾沫,随即将两人请了进去。

视线却不敢放在南笙身上,这女子有种魔力,一旦视线落在她身上后,视线便移不开了,难怪他爹要惦记了十余年。

当真,当真是个祸水。

“医仙回转,可是我父情况有所转机。”

因为南笙在旁边,楚幽也不敢口嗨,又怕惹她生气,只沉默着不答话。孟荣不由有些尴尬,于是便不再说话,专心为两人带路。

“那人便是南笙。”路边有丫头悄悄探头打量,因相府规矩严,她们也只敢在远处偷偷的看。

“她来相府做什么?”有人小声猜测。

“都跑着干什么,不干事的?”几人身后忽然出现一人后,几人一惊后,做鸟兽散去。

于妈妈看了几人几眼后,便匆匆往回赶去。

......

杀马特还同她卖关子,一直不肯和她说办法,南笙笑了一声。

见到孟绍庭后,它总算是肯说了,‘我刚刚跟他身体里的蛊虫交流过了,问他怎么才肯出来,你猜它怎么说?’

“你还能和蛊虫交流?”南笙好奇道。

“这是自然。”它一脸骄傲。

‘以前怎么不见你说。’

‘你也没问我啊!’它一脸懵逼,主要是宿主太厉害了,好像什么她都能自己解决,其实它本事大得很的好?

‘我亲爱的宿主,你可以适当依赖我一下,不用一直那么坚强。’杀马特拿腔拿调地道。

‘好好好,倒是我的不是了。’她轻笑一声。

楚幽见她一直盯着孟绍庭,眼底还带了些笑意,一瞬间便吃味了,醋精又收不住他那满身的醋劲和恼恨。

当下就恨不得把那床上的人直接送走。

“对他笑得这般开心。”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碍眼。”

孟荣瞧了他一眼,之前楚衍来的那次,他也在,这人当时全程一言不发,整个人冷得生人不敢靠近,虽不知道他这医仙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只是没想到在第一美人面前,竟是

这副又酸又菜的模样。

还真是叫人又是大跌眼镜啊!

南笙看了他一眼,“确实挺碍眼的。”

他噎了一下,又想发作,又有顾及,直接脸都气红了,还是平息不了心底的恼恨,又不能对着南笙发泄,便只能对着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发难了。

外貌攻击、人生攻击一起上了。

只把孟绍庭贬到泥里了,一旁的孟荣都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父亲还需要此人救助,当即就想将人打出去了。

南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孟绍庭,刚才没有仔细瞧他,如今看倒也没有楚幽说的那般过分,虽然身上有了岁月痕迹,留着山羊胡,身上不只有书生的书卷气,还有久经官场的官气,正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年纪。

妥妥的‘叔圈男神’。

南笙回头看了他一眼,嗯,还是他看着顺眼。

谁说只有男人喜欢青春靓丽的。

你看他青春常驻,以为是天生不易老。实则却是在脸上下过大功夫的,他那一套养生养颜的法子传出去,都够叫女子汗颜了。

他本来眼底是带着杀意的,南笙骤然回头,他没有收住,眼神有些闪躲地躲开了,嘴角扯出的笑如此看起来便有些怪异。

南笙笑了一声,她在床前不远处的那把红木椅上坐了下来,对孟荣道:“府中可有古琴。”

“有的,我现在就叫人取过来。”孟荣便叫管家去取琴。

“南姑娘稍待,我现在就去取过来。”管家孟津小跑出去。

一刻钟后,孟津便抱着琴过来了,孟荣有些诧异,孟叔怎么把父亲的焦尾取过来了,父亲平日里对这把琴可是格外看重的。就是他学琴后,曾讨过这把琴,都被父亲给拒绝了。

不过孟津一向是他父亲的得力心腹,办事也妥帖,很得父亲信任,因此他并没有多言什么。

“南姑娘,这把焦尾琴是相爷寻了许久的绝世名琴,相爷一直说这琴在他手上是明珠蒙尘了,若是能到姑娘手中,便算相得益彰了。”他小心的将琴放在案几之下,用袖子擦了擦脸脸上的汗珠,呼吸有些急,可以看出刚刚是匆匆赶过来了。

南笙手指扫过那焦尾琴,“有劳了。”

他脸上露出笑容,“替姑娘做事是小人的荣幸。”

他脸上的褶子都笑了出来,楚幽不由冷笑一声,对着他夫人叫姑娘,狗东西,当他是死的吗?

‘好吧!那我说了哦!’杀马特清了清嗓子,‘刚刚我和小虫子交流过了,它说它过去经常听你的琴声,觉得特别喜欢,现在叫他出来也可以,只要你弹一首它喜欢的曲子,它就自己出来。’

‘他喜欢哪首曲子。’她问道。

‘他不知道是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你以前常弹的。’

她自古琴前坐了下来,曲声越发悠扬,这曲若山间溪流,泉水叮咚,叫人心越发安静平和起来。

阳光从窗棱处落了下来,光影浮浮沉沉,梳妆镜前

,为女子温柔画眉的男子忽得神情一怔。()

夫人,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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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琴声?我怎么没听到。”

“想来是我听错了。”他笑了一声,将手递了过去。

秋高气清,枫叶落了一地,将地面都铺满了,正是应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

忽然一阵风起,满地黄卷天而过,整个天地被一阵萧索笼罩,铮得一声,这萧索中又透着一股秋杀之气,金石碰撞之声。

他骤然回首,茫茫天地只余他一人,哪里还有同他一起赏秋的爱人,随着一阵急促的琴声,他心跳陡然也乱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喘不上来气。

“笙儿,笙娘......”他焦急地大喊道。

“相爷,相爷。”耳边传来一阵叫喊,他心脏陡然慌乱起来,向着远离声音的方向奔跑而去,只是那声音却如附骨之蛆,一样不停在他耳边叫着,像那怎么也甩不开的蝇虫一般。

“夫人。”那躺在床上的人陡然睁开了双眼,只这一会的功夫,他浑身像是被浸在水里一般。

他重重喘着粗气,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目光也在不停寻找着,直到看到那坐在古琴前的女子时,他像是陡然松下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他推开孟津,从床上起身,欣喜地喊道:“夫人。”

在他还没有到近前时,就被楚幽拦了下来。

孟绍庭陡然停了下来,眼神警惕,手指也下意识攥在一处,“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向孟津,下意识忽略了一旁的孟荣,呵斥道:“孟津,他怎么在这里,谁让他进来的?将此人请出去,我不想再在府上看见他。”

他又看向南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夫人,过来。”

南笙抬头看了他一眼,美人便是一抬眸,一低首,都叫人心跳不止,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出心腔之外。

她竟也真的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在经过楚幽身旁时,他陡然抓住了她的手,那眼神凶得吓人,“你敢过去,我就杀了他。”

孟绍庭也急了,“放开我夫人。”

“你夫人?孟绍庭,你也配。”

在刚刚那一刻,他眼底的杀意已是到了顶点,整个人像是一头被困许久正待伺机而出的野兽,浑身都充斥着戾气和煞气。

若是南笙不在这里的话,他早就是这地上的一具尸体。

有些人是当真触到他的逆鳞了。

孟津和孟荣已是看得心惊胆颤的,却是不敢在这关节上触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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