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假。”

“除非你现场制作一张储灵卡，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维卡斯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紧紧盯着杜克，“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这太出乎意料了，我以为即便以你的天赋、悟性，也要一年后才能做到这一点！”

顿了顿，维卡斯又补充道：“山菲斯进修已经两年半，跟利德曼导助学习制卡也有一年多时间，还未成功过一次！”

杜克没有回答。

只是起身拿起一张空白灵卡，并开启桌子上尚未收拾的制卡设备，开始重复起了制作灵卡的步骤。

维卡斯导助就站在对面，盯着杜克的一举一动。

灌溉卡材，开挖灵渠，杜克按照小艺制定的方案，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很快就绘制成功百分之九十的能量线，不过就在这时候，卡芯中的能量线之间发生冲突，直接将卡材熔毁。

杜克抬眼看了下维卡斯。

维卡斯并未开口，只是与杜克对视一眼。

于是杜克再度拿出一张空白灵卡，重复之前的步骤：“我现在的制卡成功率还不高。”

每一张空白灵卡的卡材都不同，虽然有小艺的辅助，但终究成功经验不足，无法确保百分百成功。

不过随着他制卡成功次数的增加，小艺的数据库将会越来越完善，成功率自然而然提升上去。

几分钟后。

就在维卡斯瞪大的眼睛注视下，杜克没有再失败，而是成功的制成了另一张1环储灵卡。

当灵卡裹上封皮，递到他手中时，维卡斯还有些恍惚失神：“这就制作成功了？”

“是的，您不是说过，一法通万法通么，有了一次成功经验，再成功并不难。”杜克拍了拍手，没再继续制卡。

维卡斯将之前的储灵卡，和这一张新的储灵卡，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等导师回来后，我会将这个喜讯分享给导师，你耐心等一等……想不到你在制卡领域如此有天赋……”

很快。

维卡斯就带着无尽的感慨，离开了杜克的办公室。

不过等到下班，彭罗斯导师也没有回来，身为联合塔执政，他要处理的公务太多。

杜克便照常下班。

只有维卡斯一直等在法师塔中，足足等到了晚上八点钟，带着一丝醉意的彭罗斯导师才回到法师塔。

法师塔城堡，就是彭罗斯的家。

“导师，您终于回来了。”维卡斯第一时间赶过来。

“是维卡斯啊，你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不回去休息吗？”彭罗斯站在城堡大厅中，身边围了一群仆从为他更衣。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导师您汇报。”

换好家居服的彭罗斯，示意维卡斯坐下来，将仆从们打发走，他才询问道：“什么事情？”

“导师，您看看这个。”维卡斯将两张1环储灵卡递过去。

彭罗斯接到手中，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灵能已经检查过这两张灵卡，语气平静：“唔，杜克已经制卡成功了？”

“导师您似乎……并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的制卡进度，莱夫斯基一直帮我关注着，算算时间，也就在这几天了吧。”彭罗斯似乎真是一点不惊讶，语气与往常一样平淡。

但是维卡斯却敏锐的发现，彭罗斯导师握着灵卡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

“天才！”

每一次秘书莱夫斯基将杜克练手失败的灵卡送过来，看着上面一次比一次进度提升的痕迹，彭罗斯都会抑制不住的赞叹一声。

制卡是一门看着简单，实际相当困难的领域。

以他制卡学者的水平，当初刚刚接触制卡时，也足足花费了半年时间，才成功制作成第一张灵卡。

可他让维卡斯教授杜克制卡，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杜克的制卡进度如开火箭一般飞跃。

当时莱夫斯基第一次带来的失败灵卡，上面的绘制进度，便吓了他一跳。

往后几乎每天，莱夫斯基都会带来一两张失败灵卡，供他检查杜克的练习进度。

一天比一天进度快。

别人一个星期才能磨出来的进度，杜克往往只需一天就能攻克。

如此惊艳卓绝的才情，着实将彭罗斯惊吓住，再结合之前巡视课题组时，发现杜克大部分法术模型都已经学会，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真的遇到了天才奥法师。

不是那种偶尔一次灵性眷顾的伪天才。

所以。

当维卡斯拿着杜克制作好的1环储灵卡过来，彭罗斯一点也不惊讶，他早有所料。

只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荡：“杜克呢？”

“他下班了。”

“明天早晨，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彭罗斯平静的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维卡斯想说什么，总觉得导师的情绪不该如此平淡，要知道他可是激动了一下午。

一个月学会制卡，这是真正的制卡天才。

不过看到彭罗斯的淡然应对，他只能压下内心的激动：“是，导师，我这就回去。”

等维卡斯离开。

彭罗斯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说实话他并没有寻找接班人的想法，毕竟他才八十六岁，不出意外还有八九十年寿命，有足够的时间供他钻研灵性奥法，以及肆意享受挥霍。

并且他也很享受整个黑蛟河地，唯一一位制卡学者的荣耀。

甚至还打算深耕制卡领域，寻求突破4环大地奥法师的契机，届时一切又将不同。

“但是人才难寻，尤其是杜克这种刺目的天才……以他表现出来的天赋，假以时日，怕是又一位制卡学者……我用了五十年拿到学者头衔，他呢，十年？五年？”

一想到十年，或者五年之后，制卡学者头衔不再独一无二，彭罗斯身上就难受。

他想过打压杜克，保持自己的绝对地位。

但这不太现实，法灵塔的注册奥法师，全都受到七塔联邦的强力庇护，普通手段打压根本没效果。

又不能互相残杀，寻常手段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除非他将杜克引上不归路，比如研究违禁的人体实验或者叛逃七塔联邦，然后被法灵塔除名。

但杜克并不像傻子。

所以彭罗斯只能按捺下自己内心的阴暗面，默默想到：“如果注定压不住杜克，那就为他助力，帮他早点脱颖而出……终归他是从我彭罗斯法师塔走出的奥法师！”

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彭罗斯感觉身上一阵轻松。

……

翌日，杜克接到维卡斯的通知，第一时间进了彭罗斯导师的办公室。

“导师，您找我？”

“坐。”彭罗斯语气和蔼，“维卡斯导助已经将你的1环储灵卡，交给我看过，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学会制卡，足以证明你这段时间的努力，天才也需要汗水浇灌。”

“您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

“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最基础的制卡，接下来就由我亲自教你，我的空闲时间不多，教学时间就定在每周四下午。”

杜克喜道：“多谢导师！”

能获得一位制卡学者的亲自教导，毫无疑问是件大喜事，彭罗斯随意的一句指点，或许都能让他加深对环、对灵性奥法的理解。

“另外，你尽快将手中的研究课题结束，总结一篇论文过来，我帮你修改一二。”

“是。”

“等这个课题结束，我会给你挑选一个新的课题，帮助你尽快熟悉制卡领域的研究。”

“多谢导师。”

从彭罗斯办公室出来，杜克不由得笑了起来。

之前在彭罗斯法师塔，基本上就是个小透明，除了维卡斯导助比较关心他，以及山菲斯比较亲近外，与其他几位奥法师都不亲近，彭罗斯导师也甚少关注他。

但现在不同了，展现自己的制卡天赋后，彭罗斯导师也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

“这一波啊，是拉了一笔大资源！”

有彭罗斯的亲自教导，以及法师塔的资源倾斜，可以预见的将来，自己的制卡技艺将会节节攀升。

技艺的提升，也会促进对环的理解，从而提升自己的修炼进度。

早日晋升2环奥法师。

到了下午的时候，杜克成功制作出1环储灵卡的消息，便在彭罗斯法师塔传开。

是维卡斯导助得到彭罗斯的示意，将这一消息传递开来。

“哇哦，不是吧，杜克！”山菲斯第一个怪叫起来，“我还没学会制卡，你已经偷偷制成灵卡了？”

“运气好而已。”杜克谦虚的摆摆手。

“这可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你成功刷新了本市制卡师的成功速度，甚至整个风息领域都找不到比你更快学会制卡的！”奥利安娜艳羡的说道，“你会像导师一样成功的！”

“我也只是在制卡领域，迈进去半条腿，还需要更多努力。”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杜克，你或许能在制卡领域走得比我们都远，总之祝贺你。”布朗克微笑着说道。

加尔巴也跟着祝贺两句，不过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诚心。

尤其是见到奥利安娜对杜克的吹捧，他在笑容下面，便有些嫉妒的目光闪过。

随后连一贯冷淡的利德曼导助，都敲响杜克的办公室门：“过来恭喜你一声。”

“谢谢。”杜克发出邀请，“下班后在城堡小酒馆，我打算请大家喝一杯，利德曼导助请务必赏光。”

利德曼想了想，点头应道：“好。”

随即起身离开。

“慕菈丽，替我送送利德曼导助。”

“不用。”

将利德曼送出办公室，慕菈丽回来后，脸上的兴奋之情还未散去：“先生，真难以置信，您已经成为一名制卡师了！”

杜克嘴角上挑：“小丽丽，在我身边，以后要学会习惯这种事情。”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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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