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荆研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要把嘴角没憋住的笑给收回去,一转头,身边几个练习生已经勾在一块笑得肩膀乱抖了。

“阿喻,你多高啊?”谢满是个自来熟,被这一个小时里接二连三的心声广播整得已经对初喻有了种看二货兄弟的亲切感,搭上了人的肩膀就张口问道,结果看见对方眯着眼皱了皱眉,周身透出一股不好惹的气质。

他动作一顿,刚想下意识退开,就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线:

【怎么叫这么亲近,好害羞。】

他又看了看面前被他搭着肩膀的男生,只见眼前人板着一张帅脸,看起来比零下三十度极寒天里的冰块还冷漠。

嗯,害羞,超害羞。

初喻张口,他的真实声音其实很好听,温润细腻又有颗粒感,语音语调低沉舒缓又带着不自觉的勾人意味——和心声广播里那个癫公一样随时发疯的小摆子判若两人,以至于明明声线都是同一个,但走廊里的众人听见后都颇不习惯。

“一米七九。”

这个答案让所有练习生都沉默了。

其中一个身材纤细、跟其他人比起来明显矮上一节的练习生试探着重复了一遍:“一米,七九?”

初喻冷着脸顿了零点五秒,又补充道:“一米七九点三。”

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了,够详实了吧?

左晏宁不说话,想起自己上节目前特地实验了一遍穿几层袜子可以在体检时刚好够到一米七零,结果真到量身高环节时还是失算了,测量老师喊的是一米六九点七,他去登记处那转述的是一米七零点一。

啊,不能想,再想下去就要45度角仰望天空顺便流下两道钻石眼泪了。

直到选管阿姨打电话来催促他们赶紧去宿舍楼收拾行李办理入住手续,说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登记完了,荆研立刻拖着众人拉拉扯扯紧赶慢赶地跑到了宿舍楼,一来就看见大厅里几个孤零零的行李箱子立在角落里,其他的都被练习生们各自认领走了,只剩下他们几个的排成一排,上面都贴着602的标签。

几个人拎着各自的箱子吭哧吭哧地一路往六楼赶去,初喻是最后一个,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哪个箱子是自己的,只能等所有人都认领完后去捡那个剩下的。

他的行李箱是银灰冷调色,不经意间透露出奢华内敛的品牌暗纹和高档的皮革材质,和本人的人设一样周身透出一种不好惹的气场。

等到他跟着大部队进了宿舍,打开箱子一看,映入眼帘的只有琳琅满目的各种高档化妆品和护肤品,没有一个牌子是他见过的,有些产品的包装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拆。

他怀抱着无谓的希望翻找了一下箱子,企图发现一个PSP或者一叠游戏卡,果不其然空手而归,大失所望。

而让他更加头大的则是藏在化妆品底下的东西——三盒泻药,两瓶安眠药,还有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上面贴着纸标签,他凑近一看——

【我靠,硫酸!】

这一句大叫把宿舍里所有人喊得一愣。

再一摸另一个暗袋,翻出来一个同样规格的小瓶子——

【我靠,氢氧化钠!】

这下所有人连动都不敢动了,纷纷化身为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僵硬木头,并试图通过眼神来彼此交流。

谢满紧皱起一双剑眉,怒气涌上心头——

他还带了这种违禁品!果然是歹毒心机男!

唐晏宁激动得挤眉弄眼,泫然欲泣——

他想毒害朕!他想毒害朕啊!

荆研临危不乱,目光坚定得像要入党——

诸位爱卿别急着下定论,此事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就在几个人眉来眼去的间隙,寝室里的心声广播又一次响起。

【氢氧化钠加上硫酸……】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倒吸一口凉气。

【是酸碱中和反应,能形成硫酸钠和水,硫酸比例高时好像是硫酸氢钠?】

所有人一愣。

【害,改天凑点东西过来做做化学实验玩得了,不失为一个混日子的娱乐方式。】

【我是来选秀的还是来当刺杀间谍的啊?】

【真服了,这一辈子本来就过得如履薄冰,到了对岸后发现没有游戏机玩还得cospy恶毒娘娘到处给人扎针。】

【累累的,果然还是死了舒坦点。】

“不要啊!”荆研一个没忍住,情真意切的挽回话语就从口中蹦了出来。

与他这句话相伴的还有同步播放的嘀咕心声:

【让我去霸凌别人,我还怕别人孤立我呢,谁不知道我是个敏感脆弱晚上还会做噩梦的小男孩,哦,原来只有我自己知道。】

初喻感觉自己有一项很独特的技能,就是经常一个人想着想着,自己突然就把自己整破防了。

“阿喻,要喝水吗?”谢满主动从饮水机那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对着初喻的方向问道。

初喻动作一僵,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铁皮木偶:“……不用了。”

“阿喻阿喻,你会打游戏吗?”寝室里的最后一个练习生,孟舒安坐在最角落里的下铺上,手里举起一个switch,笑得甜甜的朝初喻挥了挥。

初喻眼前一亮。

然后下一秒就被破门而入来收手机的摄影师和宿管给截胡了。

“各位学员注意好啊,现在开始给你们每个人十分钟的时间,你们可以向自己的家人或朋友们打电话报平安,十分钟后统一上缴手机到这个箱子里,现在开始计时。”摄影师架好大炮后站到一边,拍了拍自己手里的大纸箱示意道。

然后他一瞥角落里某个还没来得及隐藏赃物、手忙脚乱的小男生:“诶诶诶,看我发现了什么,交上来赶紧的。”

于是宿舍里本就不够富裕的精神生活又愈加地雪上加霜。

“才十分钟?!怎么可能讲得完啊!”

荆研哀嚎了一声,立刻被摄影师无情地指了指手表:“现在只剩九分五十五秒了。”

跟周围一众舍友手忙脚乱拨打号码的动作形成了鲜明对比,初喻像个卡皮巴拉一样站在原地,光是眨眼就花了四秒钟,等到他慢吞吞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时,计时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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