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这条线彻底走歪了。

小狐狸也不知道是不是过犹不及, 将曜灵刺激得太狠，对方不仅没有任何斩断情劫的念头，反而日日幻化成盛璟的脸与声音, 像是那夜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般，含笑与她交谈。

偶尔与他眼神对视时, 只要苏阮多注视他片刻, 曜灵那张带笑的镇定面容便会不安, 涌现出些许惊慌。

他会寻找机会, 悄悄转过身幻化出水镜，去看自己眼睛的颜色。

直到发现眼睛是墨黑的色泽, 方才松了口气。

苏阮故意唤他璟哥哥时，他也会微微笑着应答。

除了有时隐于深夜里, 不可自抑流露出的痛苦，整个人的一言一行, 看上去确实与盛璟越来越相像。

虽是五月, 但夜里气温骤降, 小狐狸睡觉时，依旧会钻进曜灵怀里取暖。

半夜睡得迷糊之际，她隐约不止一次地听见一些低沉痛苦的声音，是曜灵在小声祈求：“阮阮，我爱你，你能不能爱我一点点。”

“就算现在不喜欢我，以后，以后能不能喜欢我？”

“我爱你，我好爱你。”

“不要再抛下我了，求求你。”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拥着怀里的少女，只敢在寂静无声的夜里，用属于自己的声音吐露出这些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曜灵除了给京城的苏府送过平安信外，几乎与苏阮寸步不离。

山中洞穴实在太简陋，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苏府。像过去那样，曜灵伺候她的方方面面。

任打任骂，都没有离开的迹象。

眼看着距离主角幸福结局的任务越来越远，系统开始给苏阮胡乱出主意：“宝宝！要不你试着与男主he吧？主线任务要求主角达成幸福的结局，又没说一定要两个主角！”

“再不济，咱们即便只完成了一个主角幸福he的结局，给一半奖励，五点美貌值，那也是好的！总比现在一点奖励都得不到要好。”

系统主动教她钻任务漏洞。

小狐狸虽然对系统过分偏心自己有些惊诧，但也觉得它说的十分有道理。

于是，当天夜里，在曜灵又克制不住痛苦，小声说些祈求之语时，小狐狸窝在他怀里，强撑着困意，去一点一点摸他的头发。

青年立即止了声。

少女檀口微张，温柔绵软的嗓音，在静寂的黑夜里仿若一曲动听的乐声，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曜灵，不要再伤心啦。”

“曜灵伤心，我也好难过。”

小狐狸这说的倒不是假话，这段时日被迫与曜灵相互折磨，简直严重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她像是松了口气那样，凑上去亲亲他的唇：“不要再难过了，好吗？”

曜灵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哦。”小狐狸困得又薅了他两下头发，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有些冷的小脚揣进他温暖的手里，接着便开始安眠。

今夜，总该让她睡个好觉了吧。

的确是不再有那些呢喃低语的絮絮声音，苏阮难得的一夜好眠。

但在第二日，她朦胧地睁开眼时，险些被曜灵给吓了一跳。

抱着她的青年，依旧顶着盛璟的那张脸，似乎是一夜未睡，眼里泛着浅浅的血丝，有神的深黑眼瞳紧紧盯着她。

“阮阮，我昨夜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双唇干燥失色，微微的起皮，沙哑着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一个美梦。”

看着少女一如往常的淡然神色，他不敢再说下去。

应当……真的是他的梦吧？

否则阮阮怎么会亲他？还说因为他的伤心而难过？

曜灵低着眼睫，抿起泛白失色的唇角，落寞地笑了笑。

苏阮摸了摸他垂下去的脸。

“是梦到我亲了你吗？”

少女笑着柔声道：“那不是梦哦。”

曜灵急急抬起眼，似乎还有些怀疑，磕磕巴巴地说：“阮阮、阮阮怎么会、会亲我？”

“舍不得曜灵再难过啦。”小狐狸搂着他的脖子，又仰脸湿乎乎地亲了一口。

曜灵呼吸一窒。

他依旧没有动作，只是怔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将他所有反应纳入眼底的小狐狸，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少女又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肉，直至传来微微的刺痛时，才让青年回过神。

“阮阮……你……我……”

他明显有些慌乱无措，那双抑制不住的冰蓝色瞳孔出现，隐隐浮着水色，像是有眼泪要滴下来。

小狐狸转而去亲他的唇。

粉嫩的舌尖细细润着他干燥的薄唇，看他毫无反应，便主动试探着从唇缝里抵入。

青年虽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却下意识地配合她微微张唇，让她探进他的口中。

曜灵呼吸急促。

这样主动孟浪的亲吻，以前都是他克制不住，得寸进尺，苏阮还是第一回对他做。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曜灵脸色微白，揪着身后绒毯的手用力紧了紧，任由苏阮对自己做这样那样更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