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颗桃(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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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麻仓叶王即使私底下再任性不羁,也不会当着这样一位娇憨可爱的姬君的面,说一些于礼不合的话。

他失笑间忽然发现:

每当他想吓一吓她的时候,总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这位被神明所爱的姬君, 有着天然不落于下风的能力。

要穿帘入室吗?

还不是时候。

翌日, 初桃又收到了和歌。

在女房的盯视下,两人依旧隔了两天才见面。

麻仓叶王将将入座, 就听初桃说:“我想画你。”

他愕然, 透过御帘看向室内,桌上确实摆放着画卷与绘画工具。

去听心声, 『——“三天不见了, 他一定很想我吧!』

或许不是她想画他。

而是她想他。

麻仓叶王欣然点头。

他得到了一盘点心、一盏茶,几本藤原家的藏书, 还有和琴与笛。

都是给他打发时间用的。

被画的他只要坐在这里, 随便摆出什么姿势就好。

“姬君不会觉得我太过沉闷?”

麻仓叶王可还记得她碎碎念嫌弃他太过“乖巧”, 一动不动,一点也不活泼。

初桃眨眨眼, 看了眼虎视眈眈的女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那要看我有什么需要啦。”

意思就是说,她想要他安静, 他就要安静。她想要他活泼,他就要主动。

不然就要掉好感。

还真是任性又霸道。

却也可亲可爱。

初桃快乐落笔。

隔着御帘从里往外的视角更加清晰, 加上他已经住进了初桃心里, 不影响她画画, 而且这种影影绰绰的朦胧感也更激发灵感。

——只偶尔抬头说几句。

“你要对我笑呀。”

麻仓叶王微微一笑。

“不对不对,太浮于表面了。”

初桃想了想。

“我想看你自信的笑容,就是……两面宿傩追来之前, 你击碎那面墙时的笑容。”

麻仓叶王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那个时候——

他想的却也是眼前的姬君。

笑她明明身怀异能,却要藏拙。

笑她回眸时专注明亮的目光,让人喜不自禁。

——或是让他换个姿势。

青年举手投足皆是风流。

要不是女房盯着,初桃都想冲出去上手了。

她忽然惊觉,向后看了一眼,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而有的人表面游刃有余、云淡风轻,实则调动式神从后潜入开阔视野,将少女和画卷上的自己看了个全貌。

画像上的阴阳师以手支着下颌,漫不经心向上看来,指间转扇。

唇边带笑,却似清风朗月,远在天边。

原来她眼中的他是这幅模样。

……

麻仓叶王离开时,藤原佐为踏入了初桃的院落。

两人见了面,麻仓叶王关怀几句,藤原佐为回以礼貌的笑容后方才分开。

他已数日不曾来过了。

谎言成真了。

那夜里他果真着了凉,难以入睡,次日头痛剧烈,昏沉数日。

直接从可靠的兄长形象变成了妹妹们眼中的病弱美人。

梅姬还笑声说:“兄长这么大人了还踹被子呢。”

初桃也多次上门看望。

可每见一次,每听妹妹们打趣她和麻仓叶王一次,藤原佐为都要更难受一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入室内,初桃正在收拾桌上的笔墨丹青,桌上还放着几卷画卷。藤原佐为猝不及防间就看到了麻仓叶王的画像。

它还没有被收起来。

文人以文载道,画师以画寄情。

这是一副一看就能体会到绘者对画中人喜爱之意的话。

他茫然地,漫天的思绪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友人有了喜欢的人。

姬君成为了他一辈子的妹妹。

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本该是双倍的快乐。但是为什么……?*

“妹妹,……你喜欢他吗?”

连名字都难以启齿。

闻言,初桃转过身来,看见了脸色苍白未愈,抿着唇好像才出口就后悔了问话的藤原佐为。

他一定是害羞了。

初桃的这位兄长一向温和守礼,因此一旦她做了不合于礼的事,比如直勾勾看他或是贴的很近——就会脸红。

涉及感情问题,就算是帮妹妹回情书——也会难为情地、耳廓都泛上红色。

初桃点头:“喜欢呀。他救了我,而且是兄长大人的朋友,一定是个好人。”

藤原佐为默然。

但随着她的承认,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棋师心头一直悬挂着的大石好像落下了,只是它落下许久,空空落落的心底也没有得到半点回音。

他忽视了它。

一切以初桃意志为主。

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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