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眨巴着眼睛，小脑瓜思考了很久，才想明白姜念并没有怪她泄露秘密，只是怪她质问了这么多次才开口。

“对不起。”她垂下脑袋，不敢看姜念那双忧伤的眼睛。

“季玥后面有找过你吗？”姜念问道，她担心莫桑有麻烦。

莫桑摇摇头，“她找我干嘛？”

姜念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一脸恨脸不成钢，她完全不了解季辞家里的情况，多半以为季玥不过是季辞的姐姐，姐姐八卦弟弟的恋情往事罢了。

“她要是找你，你千万别搭理，你有还她钱吗？”姜念问道。

“我上次转给她，她没收。”莫桑松开手，抓了抓头发，蹙眉想着，突然灵光乍现道：“你觉得她还会来找我？姜念，我保证不会再干伤害你的事了！我以后一定守口如瓶。”

“你有发给过陆欲凌吗？我那次出差回来后就看到他在看，他说是一个未知邮箱发给他的。”姜念说道。

莫桑摇摇头，“季玥居然把这个发给了陆欲凌，她存心让你们情感破裂，她不会喜欢陆欲凌吧！果然老公长太帅还是太危险！”

姜念哭笑不得，摆手道：“怎么会，她只是单纯看不惯我，我过得不幸她过得就会开心，好像专门吸收别人负能量的怪物。”

莫桑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人心里有病吧，有钱人就是闲，专门喜欢找人不痛快。”

被亲妈和干妈忽略太久的南南开始闹腾，涨红了脸，手舞足蹈的。

“你儿子咋了，看上去不太对啊！”莫桑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姜念见状，走到南南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尿不湿，沉甸甸的，淡淡的有股屎味儿。

“拉屎了！”姜念忙转身去找尿不湿。莫桑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跟在姜念身后也不是，看着南南也不是，一时左右为难。

“啊呀，你坐着吧。”姜念拆开一包尿不湿，招呼着有些碍手碍脚的莫桑坐下。

莫桑只好坐在一旁看着姜念手法娴熟地给南南换着尿不湿。

她见过很多样的姜念，有坐在学步车牙牙学语的姜念，有带着红领巾兴冲冲去上学的姜念，有梳着马尾骑着单车来找她玩的姜念，有急冲冲拦在她面前不让她爸妈的姜念，有穿着华丽婚纱迈进婚姻门槛的姜念……

而如今这一个个身影远去化成了眼前替一个小生命换着尿不湿的温婉女人。

鼻头刚隐去的酸意又涌了上来，莫桑正大着眼，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这就是陪了她小半辈子的好朋友，她居然还出卖过她，良心上的不安让她有些难堪，她轻描淡写地原谅了她，她一点儿都不考虑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还担忧她的安危。

她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