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番外五(2)(2 / 2)

陈序是好好听课了,但喊陈序好好听课的顾柏舟的心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对陈序的感情越界了的呢?

大概是当看见有女生向他表白时,陈序礼貌拒绝后习惯性地回过头在教室里找他的身影的那一刻。

他意识到了自己作祟的,不健康的,对陈序的独占欲。

深呼了一口气,甩了甩头,顾柏舟迫使着自己好好听课。

·

周末,顾柏舟受邀来到陈序家一块儿L写作业。

两个人并肩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是堆着的试卷作业和周卉切好端进来的应季水果。

陈序有些心不在焉,他咬着笔帽,半天没落下一个字。

“还不写吗?”顾柏舟看向他问。

他的数学卷子都翻页了,陈序还一题没动,笔帽都被他咬出了牙印。

“不想写。”陈序放下笔,往桌面上一瘫,抬眼看着顾柏舟。

不得不说,常席的那张纸条有些点拨到他。

或许是当局者迷,没有旁观者指出时,他并不觉得自己和顾柏舟的亲密无间有什么问题。

但从那时起,他开始正视这份亲密。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早就在各个中被灌输了“爱无关性别”的他很能正视自己的情感。

自从上次在烛光下偷偷心动一瞬后,陈序便很常打量他。

常常打量,常常动心。

“下半年就高三了。”陈序问,“你有想考的学校吗?”

“谈心环节啊?”顾柏舟解完手中的题,放下笔撑着下巴看他,“暂时还没想那些,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我也没想。”陈序摇了摇头,抬手叉了一块儿L西瓜塞进嘴里,“那回头咱俩读大学分开了岂不是只有寒暑假能一块儿L玩?”

顾柏舟收回视线,声音是漫不经心的。

“分不开。”

陈序依旧整个人瘫在桌上,唇瓣上粘了

些嫣红的西瓜汁水。

他看向顾柏舟,弯了弯眼睛:“这么有把握啊?”

“我跟你考同一个大学不就分不开了吗?”顾柏舟站起身,抬手揉了一把陈序的头发,“多大点事。”

空调吹出的凉风在空中打着旋儿L,顾柏舟伸了个懒腰,从陈序的衣柜里翻了一件衬衣,抖落了一下递给了陈序:“披上。”

陈序“喔”了一声,接过衬衣穿上:“不是一直都听说什么差一分隔千人吗,咱俩要考一个大学的话是不是还要考同样的分数啊?”

“哪儿L那么玄乎。”顾柏舟感觉有点好笑,“应该不至于要同样的分数。”

陈序的侧脸垫着试卷,懒散地点头:“说起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常席。”

“有吗?”顾柏舟波澜不惊,“没有吧,我可能只是不擅长和他这种性格的人相处。”

“他什么性格?”陈序坐起身,脸上粘上了学校自印的劣质试卷的油墨,半道选择题清晰可见,“我这段时间感觉他和我性子挺像的,都不太着调。”

“当然,我没他那么离谱。”陈序补充道。

“你们不一样。”顾柏舟站在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蓦地笑出了声。

陈序疑惑:“笑什么?”

他一动,脸上那半道选择题也跟着他动。

顾柏舟抖着肩抽了一张湿纸巾,弯下腰打算替他擦擦脸。

突然靠近的呼吸与指尖的温度使得陈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那你自己擦?”顾柏舟动作一顿,握着湿巾的指尖离了他的脸颊,“你脸上有道题。”

陈序:……

他很轻地舔了舔唇,而后主动将脸凑到了顾柏舟的手边,抬起头眯着眼睛一笑:“我看不见,还是你帮我擦吧。”

顾柏舟“嗯”了一声,敛着眼眸仔仔细细替他擦脸。

陈序皮肤很好,脸颊是软的,随着湿巾的动作被牵动,脸上的黑色污渍一点一点被擦了干净。

“我以为你不喜欢常席是吃醋呢。”陈序试探着开口,“毕竟自己的好朋友身边出现了新朋友——”

“月亮之前就因为这个跟她的小姐妹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顾柏舟顿了顿,没有接这个话。

他并不希望陈序窥探到他内心中想要独占他的那点儿L龌龊心思。

将他的脸擦干净后,顾柏舟将湿巾摊开给陈序看。

一团黑色的油污在纯白色的湿巾上异常明显。

“学校也不印点儿L质量好的卷子。”陈序叹了口气,而后飞快地将脸颊凑到了顾柏舟的面前,紧盯着他,“所以你吃不吃醋啊?”

顾柏舟的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贴着陈序的脸,把他推开了:“没有。”

“噫。”陈序夸张地叹气,“要是你身边有新朋友我肯定就吃醋了。”

“不会有新朋友的。”顾柏舟将湿巾扔进垃圾桶,“你别贷款生气啊。”

“读大学后也不会有吗?大学一个宿舍最少有四个人吧。”陈序不依不饶,“咱俩考一个学校学一个专业分到一个宿舍的可能性可小了——”

陈序顿了顿,瘪了嘴:“你肯定会跟室友更要好,然后把我抛在脑后。”

明明这话只是异想天开说出来想看看顾柏舟反应的,但说着说着,陈序反倒把自己给说服了,甚至还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他将脸一撇,没再看顾柏舟。

西瓜的清香味传入鼻腔,是顾柏舟叉了一块儿L递在他的唇边。

“说了不会就不会。”顾柏舟无奈又觉得好笑,“快写作业,好几张卷子呢。”

陈序干巴地“喔”了一声,咬过那块儿L西瓜,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时间一晃而过,作业写完了天也黑了。

周卉敲了房门,喊俩人出来吃饭。

吃饭时,稍微长大了一丢丢的小猫咪蹲在沙发边儿L,一副想要扒拉沙发但又不敢扒拉的样子。

“它胆子好像好小。”顾柏舟看着小猫说。

“是胆小。”周卉点点头,“可能是刚接回来没多久还不信任,多相处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胆小,但能吃。”陈序看着小猫说,“小心翼翼地吃,一吃吃一大碗。”

“长身体嘛。”周卉耸了耸肩膀,“跟你小时候可不一样,小时候喂你吃饭比登天都难,能一边吃一边满地乱爬。”

陈序:……

“也不爱睡觉,两三岁的时候哄你午睡,一睡醒就哭。”陈平想起来时笑了出声,“一边哭还一边喊‘我不要睡觉’,就好像睡了俩小时亏大发了似的。”

顾柏舟没少在饭桌上听陈序小时候的趣事儿L,但每次听见还是会忍不住笑着看陈序。

“别看我,他俩造谣呢。”陈序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没造谣,事实就是这样。”周卉看向顾柏舟,“序序的不让人省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顾柏舟哭笑不得。

吃过饭后,周卉和陈平在家陪猫,陈序下楼消食,顺便送顾柏舟上地铁。

夏夜里的晚风带着闷热,陈序穿着短袖短裤,露出来的胳膊腿儿L就好似蚊虫的自助餐。

他和顾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不时停下来挠挠小腿拍拍胳膊。

白皙的皮肤上这儿L红一块那儿L红一块,看上去有些凄惨。

“好痒。”陈序有些烦躁地蹲在地上,挠着脚踝已经鼓起来泛了红的皮肤,眉头皱着,“早知道穿长裤了。”

穿着长裤的顾柏舟:……

他将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半蹲在陈序的面前从书包侧面的兜里翻出了一瓶风油精。

他将风油精点在指腹上,指腹贴在了陈序正在挠着的红肿的脚踝上。

“别抓。”顾柏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会抓破了会疼。”

陈序松开手,点了点头。

顾柏舟温热的指腹和略有些冰凉的风油精贴在他的脚踝上,刺鼻的味道顺着夜风钻入鼻腔,原本并不喜欢这个味道的陈序头一次觉得风油精的味道也并不难闻。

陈序本想问一句他怎么会随身带风油精,但话还没问出口,他自己就悟透了。

顾柏舟不招蚊虫,但他很招蚊虫。

他在夏天常备的驱蚊用品常常都是为他准备的。

“舟。”陈序低下头看着他在自己小腿上给自己涂抹的那只手。

顾柏舟:“嗯?”

陈序抬手揽上他的脖子,扬起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没什么!”

顾柏舟不知道他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指腹插/进了陈序的腿窝:“小腿肚上被咬了吗?”

陈序点了点头,撑着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风吹过身旁枝繁叶茂的树,翠绿的树叶随着风打着旋儿L飘在顾柏舟的头发上。

或许是蹲累了,顾柏舟换了个姿势。

他像最忠诚的骑士,半跪在陈序的面前。

一手握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在他看不见的腿肚上涂抹着略有些冲鼻的风油精。

蝉鸣声不绝,心跳的节奏在不知不觉间被牵动。

陈序猝不及防地蹲下了身,将顾柏舟的手压在了自己的大腿和小腿之间。

“怎么了?”顾柏舟试图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压得紧实,无法抽离。

陈序吸了吸鼻子,钻入鼻腔风油精的味道使得大脑无比清醒。

他轻轻眨着眼看着顾柏舟,没有说话。

没有说出口的是在夏夜晚风中无法宣之于口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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