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1 / 2)

早上八点半整,白杳出现在公寓楼下。

有人拍到她在经纪人和助理的陪同下站在象牙白的檐角之下,今天天气阴沉,乌云翻滚多变,似乎再过一会儿就要下雨,这样的光线之下她那张脸被显得有几分苍白,可她神色很平静。

直到助理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她这才展颜接住,两人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一辆漆黑的跑车一个摆尾横冲直撞而来,怕在草里的狗仔吃了一嘴的车尾气,心里骂骂咧咧的,直接臭下了脸色。

等车门打开,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他马上改了脸色,狂喜无比:是程斯霍!

程斯霍很想下车的第一时间就破口大骂,可他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找什么记者埋伏在旁边,等着拍他,那过不了两天‘程斯霍嫌弃白杳,临去警局前朝她谩骂羞辱’这样的标题就会登上热搜。

程斯霍忍着没睡好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拉开车门,“上车。”

白杳裙角翩飞,从他身边经过,把一个东西塞给了他。

程斯霍犹在不平,看了一眼手里的,竟然是个粉色的保温水杯。

他差点心梗,把他当小弟使唤呢吗?

柳计衡和小梅开的是公司的车,远远跟着程斯霍的那辆跑车。

车上柳计衡还在啧啧:“他是被气昏头了吧,居然开这辆车来。”

小梅也笑的不行,嘴巴里咬着包子吃得不亦乐乎:“这辆跑车他当时买的时候,还发过微博和ins,网传他非常爱护自己的这辆车,时常打理,这车也成了他的标志,尤其是车牌号。”

说着,小梅瞄了一眼前面那辆车,车牌号很是嚣张:SH919.

——程斯霍,生日9月19日。

程斯霍的语气不算好,但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去哪儿。”

白杳目视前方,“警察局。”

程斯霍:“?”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到了红绿灯前停下,程斯霍感到气氛安静到有些令人尴尬和憎恶了。

身边伸过来一只手,他顺着看过去,是白杳把粉色的保温杯递了过来。

程斯霍想也不想皱眉拒绝:“我不喝。”

白杳微微拧眉,怪异的看着他。

“……”程斯霍手后知后觉,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才伸手接过来另一只手用了一点力气,轻松将保温杯的盖子拧开,里面的红枣枸杞银耳味道扑面而来,淡淡的甜味一下子弥漫了整辆车。

白杳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程斯霍反应过来后静默了。

他没懂自己刚才怎么不过脑下意识给她拧瓶盖了,忍不住嘴上讥讽:“公主病的就是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得无条件伺候她吧。”

没人搭理他,他从车镜里看白杳,白杳好像完全没听见他说的话,漫无目的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杯子里的银耳粥。

他对这个表情熟的不行,这女人懒得搭理他,或者说,觉得搭理他自己掉价。

他憋屈的要死。

以前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一生气她就是这个样子,然后就单方面开始冷战,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是,现在俩人跟冷战时也没什么区别。

不多时到达警察局正门口,门外已经来了许多媒体记者,程斯霍在心里竭力说服自己:虽然他跟白杳现在彼此讨厌的差点要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既然白杳已经炒上情侣了,他不为自己争取到利益的话,就太亏了。

这么想着,程斯霍挂起绅士的假面下车,绕过车身给白杳开门,伸手递向她。

白杳首先视线扫向外面那一圈媒体记者,这是在警局大门口,没有记者会找死堵过来,两方人维持着一段相较安全的距离。

收回目光,白杳将墨镜戴上,轻轻下车,随手把自己的包包挂在程斯霍伸过来的那只手臂上。

程斯霍:“…”当他是人形挂包架呢?

好好,忍了。

此刻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水轻如鸿毛,落在人身上都不被察觉。

白杳微微裹着肩膀上的米白色的毛绒披肩,白色的长裙在湿漉漉的黑色地面面上映出荷花一般的形状,她略略垂头叫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态,唯独垂首时滑到右肩的长卷发被吹起了弧度。

她宛若雨幕中独一枝的白色山茶花,脆弱又美丽。

快门键不停‘咔嚓咔嚓’的,有记者吆喝,想让白杳进去前先接受访问。

程斯霍长腿几步跟上了白杳,朝那边冷冷一瞥,“不合时宜的话还要说吗?”

小记者被程斯霍的眼神吓得一激灵,住了口捏紧了摄像头没吱声。

后面有个老油条感慨:“今天才算是程斯霍出面坐实两人恋人身份吧,在网上那都是小打小闹,不否认不肯定,到时候也有后路。”

众人听见这话仔细去看,程斯霍跟上白杳之后长臂揽过去,将白杳的肩膀带入自己怀中,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似乎在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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