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凤求凰 今天了吗?(2 / 2)

秦嶷是家中长子,也曾因着幼而明嶷被寄予厚望,不过随着年岁渐长,他在四书五经等等有用科举事圣人典籍上的散漫性情,叫秦解对他日益失望,只觉不堪重任,可惜他那十三岁便中了举人天资卓越的幼弟却不幸因病早逝,将秦解打击得垂垂老矣,只能够无奈逼着原本已经被放弃的秦嶷来扛起秦府的往后,然而秦嶷却是数次科举失利。

虽然秦嶷郁郁不得志的苦闷被他叫明面上来的浪荡不羁给遮掩过去,可自小起,每当秦氏看向自己父亲眼眸,都会瞧见里头的苍老寂寞,尤其是秦解病榻上含恨而终时候。

正巧这时候秦嶷睁开眼,他打量了眼面前的女儿与外孙女,戏谑笑道:“如此热气恼人的天里头,青蘋穿的如此繁重,也不嫌沉郁烦闷,这样时候里应该如咱们小阿妧一般,打扮得清新些,才舒服可爱。”他悠悠长叹,“你呀,自小就心思重,怨不得你祖父在世时候讲你。”

秦嶷对自己的讽弄,秦氏自小到大早已经习以为常,她面色平淡而娴静,却隐隐透着轻蔑,她紧紧拉住孟夷光手腕,力度大得几乎叫孟夷光有些疼痛。

孟夷光抬眸只见秦氏紧绷着一张脸面,冷声说着:“祖父惯来在意咱们秦家往后将来事,病榻亡故前都念念不忘着,如今有着秦家血脉的娇娇有如此大喜,我想着亲自往祠堂去拜祭一番,还望父亲允许。”

秦嶷慵懒地由着摇椅轻轻摇晃,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分外轻松地说道:“你心心念念的,我岂能阻止,不过是个祠堂,如今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都已走了,我是惯来不放心上去的,把阿妧也一块带进去给你祖父上上香吧,人多也热闹。”他笑得那般轻描淡写,好似秦氏自幼惦念的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衬得郑重其事的秦氏竟有些莫名可笑也可怜,叫秦嶷亦透出难言的刻薄。

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外孙女孟夷光娇艳面庞,秦嶷淡淡笑言:“青蘋,权势富贵不过眼前飘游浮云,恰如水中月抓握不得,你该看得开些,才能过得舒心愉悦。”

秦氏更加攒紧孟夷光纤细手腕,难掩讽刺讲道:“父亲与其有闲暇光景来劝慰女儿,不如多多寄情诗词字画之间,免得哪日叫内心郁闷再给压的喘不过息,叫旁人又白白看得这百年书香门第的笑话。”

抓住明月的是她秦青蘋,哪怕这是天上倒映在湖里头摇晃在粼粼波光的假月亮,不是高高悬在天间遥遥不可及的明月,不也依旧是有着如斯皎皎华光,真假又有何妨。

跪在秦府宗祠里,跪在“贤哲昭明”御笔六龙双珠金匾同“清正恪恭襄日月,螽斯麟趾延忠孝”的御笔下头。

秦青蘋双眼通红,只轻轻一眨,这从来端庄娴静颜色的夫人就落下莹莹泪串来。

而她的身后,注意到秦氏泪珠的孟夷光面目淡淡,抬眸盯着那些叫她母亲心心念念半生的诸多秦氏先祖神主位,却就只觉得如同昨日里老侯爷带她去拜祭的琅琊侯府宗祠一般,不过只是些假模假样价值不菲的泥糊木头,她看不到所谓的英魂荣光,只觉得没甚么意思,生不出敬畏,起不了仰慕,她盯着那些浓墨重彩刻下来的名号时候,只会想起他们背后哪怕刻意遮掩也无法隐藏的污糟。

哪怕那时候老侯爷带她踏进宗祠时候,身后的琅琊侯府女眷目光皆是艳羡,可那不过就只是座装模作样演些所谓威名赫赫的石头屋子,是每逢元日大节时候,随便哪个姓孟的琅琊侯府儿郎都能踏进去的门槛,那平庸无能者如世子孟旭,卑下阴险者如二爷孟贮,怯懦软弱者如三爷孟廉,浪荡顽劣者如五爷孟慎,哪一个少过去上香祭奠,那样多酒囊饭袋来来去去的地界,实在不应当是件稀罕玩意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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