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张笔墨浓重的精美画卷，想要将其抹去，再重新落笔绘画，远比直接从一张白纸，开始创作，要艰难得多！

哪怕是已经勾勒出不少线条的画作，再转变笔锋，都没那么艰难！

“他在说些什么？！我三一门的逆生，岂能跟内丹术相比？！”

“就算要比，三重之境，那也应该直接就是炼虚合道才是！哪能对应前三个境界？！”

“三重已是无敌！师父，您别被他们给影响了啊！”

……

那些三一门弟子，哪里能理解得了炼虚合道？

他们一脸悲愤，根本不认同张灵音的话。

他们更希望，从左若童口中听到，对张灵音的否定！

这才是他三一门门长应有的姿态！

然而，终究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若再早些个十几二十载，能听到这番言论，何至于此？可惜啊可惜，太晚了，终究是太晚了……”

好半晌，左若童才认命一般黯然神伤。

“晚吗？我不觉得，求道，哪有分早晚先后的。”

张灵音摇了摇头，并不觉得晚。

哪怕左若童已经上百岁，哪怕左若童已经蒙头扎进逆生太久，此时醒悟，求道合道，丝毫不晚！

奈何左若童心已死，又奈何张灵音改变不了既成事实，改变不了这方世界，这些人的结局。

所以他的话，能让左若童有所感悟，却并不能真正改变左若童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阁下都为我三一门指明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即便我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也有后来人，此大恩，我三一门上下，都将铭记于心！”

左若童深深地看了张灵音一眼，眼中既有赞赏，也有惊叹。

他相信张灵音没有说谎，也就是说，张灵音真的只有十岁之龄！

如此年纪，天资悟性如此，比那些真正得道飞升的先贤大能，都不遑多让了吧？

也许，正应该是这种惊才绝艳之姿的存在，才能窥探到那条通天之路！

现在想想，左若童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与其说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不如说是作茧自缚！

可惜，他没能早点遇到张灵音，否则，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不过，以张灵音的年纪，十几二十年前，张灵音都还未出生，即便他下山游历，又怎能遇得到？

只叹命运如此，让他无缘大道啊！

想通了这一点，左若童似乎也有些释然了。

他再次握紧了无根生的手掌，决心再证一次自己的路。

“左门长，我觉得这位小兄弟所言甚是有理，你不妨再钻研钻研？”

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力道，无根生忍不住再次劝说起来。

以张灵音的说法来看，左若童现在所做，从方法上就错了，再证下去，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不如再研究研究如何找寻自己的道，想想怎么炼虚合道，再来决定要不要继续尝试。

“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太久太远，总归要落个有始有终，不最后证一下，我于心不安。”

左若童微微摇头，眼神决绝毅然。

“唉。”

无根生叹了口气，最终也只得成全左若童！

他运转体内的炁，再次施展了神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