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处对象么?(1 / 2)

“让媳妇吃喝不愁就是个好人选?一个月的工资不过是我的零头。”陆田学着顾争渡的口吻, 板着脸学舌道:“我身为他的首长还没说自己高攀不上这位姑娘,你们倒是拿起乔来了。回头我要找你做单独的思想汇报,你尽早做好准备。”

“哈哈哈, 真是太逗了,那个姓赵的老太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楼道里全是陆田的笑声:“现世报也没有这么巧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上次顾争渡没跟赵婶子计较, 这次肯定不会给好脸。回头他要以个人身份与赵排长谈谈心, 这次不能这样算了。

不过训人的话就当着小姑娘的面, 免得脸黑吓到她。他教训人的手段太多, 并不适合小姑娘欣赏。

伊曼没想到顾争渡能够及时出场,她小声嘀咕着说:“他们跑的也快。”

他们三人往楼上走, 顾争渡在后面轻笑了一声。

伊曼走在前面,脑子里全是“挖我墙角”这句话。她琢磨着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跟她想的一样吧?

进到屋里,伊曼内心悸动, 换鞋时趁机看顾争渡一眼, 偷瞄的小眼神刚瞟过去就被他发现, 她赶紧穿上拖鞋来到沙发边端端正正坐好。

顾争渡来这里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他想跟伊曼再聊一次。他刚才的话并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考虑过后的结果。

他想要跟伊曼聊聊,伊曼也想知道他的态度,这是她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陆田回到家,把钥匙甩到鞋柜上,大大咧咧地坐在他们俩中间捧着茶缸慢慢抿。

她笑着挤兑完赵婶子母子,转头就把矛头放在顾争渡身上。

“顾哥,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俩要是没缘分呢,想要追求小曼的人有好多, 你也见到了。我跟我妈都是一个意思,可以给她介绍别人。”

伊曼听得脸皮发红,秧子被陆田架起来,她又不能自己说自己不好。又无法跟顾争渡说,自己没有其他相亲的想法。

顾争渡视线被陆田遮挡,看不清伊曼的脸色。

顾争渡想不到小姑娘内心的纠结,反而觉得陆田说的在理。这段时间他忙归忙,也确实态度不够积极,这一点他认了。

这次过来,他是认识到自己心里的想法,想要跟伊曼确定关系。不用陆田说他也知道伊曼这样的性情容貌不会缺对象,反而是他怕伊曼被别的男人抢走,做完任务简单收拾马不停蹄地过来。

三个人简单吃了口饭,陆田还是碍在中间。伊曼舍不得脸皮,她舍得下。

伊曼给她使眼色,她就装不懂。顾争渡给她使眼色,她翻个白眼。

“这么快一点了,走走,该上班了。”

陆田起来把吃完的苹果核扔到垃圾桶里,拍拍手说:“你做的春卷我带到学校去,明天不回来陪你吃饭,要去春游。”

“知道了。”伊曼轻声说。

顾争渡说:“春卷?”

陆田说:“跟你没关系。”

顾争渡眼神幽怨地扫过陆田。

伊曼趁陆田穿鞋的机会,开口问顾争渡:“你也要去上班?”这话明白就是废话,只为了跟顾争渡聊两句。

顾争渡对此很有耐心地说:“下午有事要出去两天,最近任务重没时间回来。...我也知道这不是借口,等回来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聊聊?”

顾争渡特别咬重“清净”两字,伊曼点头说:“好,那我等你回来。”

顾争渡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说:“先别急跟其他人相亲。”

伊曼轻轻说:“还没这个想法。”

陆田怕伊曼吃亏,忙说:“只要她有这个想法,我马上给安排。我的姐妹,只要最好的。”

顾争渡冷飕飕地睨她:“留你当姐妹,她是真善良。”

伊曼唇角弯了弯。

“你什么意思?”陆田猫腰提鞋,起身推了顾争渡一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顾争渡被她推出门外,远远看了伊曼一眼。

伊曼冲他甜甜地笑了笑,摆摆手,起身就过来关门。

顾争渡:“......”

陆田站在楼梯下面说:“活该。”

顾争渡也不装深沉了,唇角抽动:“陆小田,小时候不听话,我给你挂树上的事忘了?信不信我把你再挂树上去?”

陆田冷笑一下,忽然转头说:“你听见了啊,这男人就是两面三刀的,你得替我出气。”

顾争渡跟着回头,发现家里门是开的。伊曼站在门口捂着嘴笑个不停。原来刚才关门就是晃一下,是假动作。

顾争渡摸了摸风纪扣,挺直腰板说:“我在开玩笑。”

伊曼说:“我知道。”

“屁。”

陆田拽着顾争渡往楼下走,楼道里传来她的声音:“别信男人的话,特不靠谱。你要是没看见,前面那棵大樟树就成了我的家。十多年前,诶,我就在那棵树上挂了一下午,我妈都没找到我,后来做饭的时候一开窗户,发现我在上面冲她乐呢。”

顾争渡要捂她的嘴,陆田脑袋瓜甩的跟猪尾巴似得躲开。

顾争渡先走下楼,午休短短的一个小时,他觉得心好累。

“陆小田。”顾争渡跟陆田往兵民小路上走,边走边道:“回头我就跟干妈说你破坏我的姻缘。”

“你看出来了?”陆田憋了一中午,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家等你这么些天,咋地你说聊就聊,你说见就见,你脸咋就那么大?”

话说完,陆田发现顾争渡站住脚望着她。

陆田开口说:“我不许你伤害小曼。她无亲无故过来已经够可怜的,你最好把你的态度放端正。”

顾争渡认真地说:“我开始的确没有处对象的想法,对于处对象这件事,非常慎重。在我看来,两个陌生人见一面就能处对象,见两面就能成家,这件事是仓促的,是大多数婚姻不幸的前提。我排斥这样的婚姻,所以拒绝相亲行为。”

陆田反问:“那你怎么又要跟小曼聊聊?我看你今天是收拾了过来的吧?衣服上还有胰子味儿,怎么现在就不抗拒相亲了?”

顾争渡说:“因为我发现之前的想法是片面的。”

陆田有点不懂,追问道:“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顾争渡说:“为什么要跟你说?”

陆田说:“我就是好奇不行啊?”

顾争渡往前走,陆田紧追在后面说:“是不是发现小曼跟别人不一样?觉得相亲的话,是小曼你能接受?”

顾争渡再次站住脚,陆田差点撞到他。

“不光是相亲,对我而言相亲是结婚的先决条件。”

说完这话,顾争渡抢走她手里的饭盒,大步流星地走了。

“喂,我的春卷!”

陆田怔怔地站在原地,很快她明白过来。

“他想跟伊曼结婚?”

*

顾争渡和陆田离开后,伊曼的心有点乱。

她感觉到这次顾争渡不一样。

没那么冷,没那么刻意地跟她拉开关系。

不过上次顾争渡给她饭盒用,还给她治伤...那时候她没细想,怕内心多了对他的眷恋。

现在想想,他完全可以让小金来治伤,也能让她去找卫生员。可他就是亲手给弄了。他不会对每个女同志都是这样的...吧。

伊曼被顾争渡搅乱了心,她拍拍脸,让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

“小曼,你在家吗?”外面传来敲门声,卢崇文把自己的钥匙给了伊曼,每次回来就敲门。

伊曼跑过去开门,卢崇文皱着眉头说:“你跟我出去一趟,路上我跟你详细说。”

伊曼点头,跑回卧室换好出门的春秋衫,把头发简单编成单股麻花辫,穿鞋的功夫,卢崇文跟她透漏说:“是你家里的事。”

伊曼穿好片儿鞋,抓起钥匙问:“我家里什么事?”

卢崇文走在前面下楼说:“你先别急,我跟你说,是你爸上个月想要诬告你,说你参与制作假公文。”

伊曼马上说:“他怎么这样?!我没有!”

卢崇文当然知道她没有,这些天小姑娘的为人处世卢崇文是看在眼里的。而且那边已经调查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用“诬告”二字。

卢崇文说:“别害怕,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上回过来的人被小顾拦下来了。还跟在省厅的老战友打了招呼,案子重新审,你爸又说跟你没关系。关键证物上也没有你的信息。”

“这可真是万幸。我没想到,顾大哥能这样帮我。”

伊曼松了口气,伊大富真是无耻,紧要关头还能把责任往她身上推。幸好被顾争渡拦下来,若是这个时候被遣送回去,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卢崇文笑了笑说:“的确呢,谁能想到他一口拒绝了。他平常除了工作上的事,一般女同志的事他都不沾边的。他帮你的事没跟你说么?”

伊曼走出楼房,温柔的风吹着她额头的碎发。三月里的暖阳照的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的手在兜里轻轻握拳,摩挲着掌心的伤口,轻声说:“没告诉我,今天中午来了一趟,没说上两句话就走了。”

卢崇文是过来人,小姑娘的心思瞒不过她。

她揽着伊曼的肩膀往前走,笑着说:“他们就是这样,军令大过天,每年开年是最忙的时候。能见到人就不错了。而且这事他帮你拦下来,我觉得不能算他多管闲事对不对?”

这完全就是套话了。

伊曼一时没察觉,微微点头。

卢崇文唇角带着笑意,拍拍伊曼的肩说:“好了,我都知道了。等下咱们到会客室去,公安同志过来走个过场,你是未来军嫂,团职干部的家属,就算有事也得通过咱们部队。等过去你别害怕,实话实说就行了。有事有小顾撑着,你要相信他。”

伊曼感动顾争渡对她的维护,对与卢崇文说的话,她小声说:“我俩还没处呢。”

卢崇文轻笑着说:“好好好,还没处。等以后再说这话。”

她跟伊曼走过兵民小路,前面是个铁门。穿过铁门走几阶台阶下去是自行车车棚。

老家属村路面不好,楼下没有停车的地方,许多人会把自行车停到这里,走几步回家。

卢崇文开锁后,让伊曼坐在车后面,伊曼想骑车带她,卢崇文说:“你又不知道地方,坐好了。”

“欸。”伊曼坐在后面,来这里这些天她还没往西院去过。

033部队是个大圆形,由两条环形车道贯通东西两院。

西院是士兵营地,包括作训区、操练场、总办、参谋办、政治办、后勤保障办、武装办、训练办、防卫动员办、西昌卫星通讯接发室、东礼堂、士兵食堂(123号)、会客室等,都在西面半圆。

东院就是东边半圆,老家属村、新家属村(待建)、家属食堂(123号)、东礼堂、活动操场、文明宣传办、妇女委员会等,还有一条内河架着一座小拱桥——爱民桥。

桥头有岗亭,过桥出岗亭走上百米就是盘河县五福市场,市场对面是领袖公园。老百姓们来来往往买菜购物,青年男女偷摸恋爱好不热闹。

卢崇文自然不会带伊曼“过桥”,骑自行车通过西院岗亭到了会客室,两名公安同志已经在里面等候。

“去吧,咱们别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卢崇文领伊曼进门,跟公安同志介绍:“张同志、王同志,这位就是伊曼。”

“你们好。”伊曼直视他们说:“我愿意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有什么话我都会交代。”

王同志年纪大,五十岁左右,偏瘦,戴副眼镜,看起来像是文职干部,眼神里透着睿智,他笑着说:“我们就聊聊,你放轻松,这不是审问。”

张同志二十出头,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点点头就当做打招呼了。

两位公安同志不是之前通电话咄咄逼人的那位,那位早在调查中落马,据说拿了伊大富的好处,以为伊曼孤身一人好欺负,没想到踢到铁板。

知道对方“准军嫂”身份,又有省厅出面调查,没花费多长时间就将他们俩拿了伊大富一条“小黄鱼”的事水落石出。

伊大富在南关岭什么样,穷的叮当响,“小黄鱼”的由来成了疑问。同时对于他原先名下的瓷器厂展开调查,其中细节之处并没有公开。

这两位是省厅下来直接参与调查的同志,最大的特点就是秉公无私。光是这一点,对伊曼而言就是好的。

伊曼跟他们走进会客间,根据他们的问话回忆伊大富、伊金和伊秋月的事。看似都是很简单的问答,其实耐人寻味。

王同志拿着笔,一边问一边记录:“你父母一直对你这样?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伊曼老实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要把我卖掉。”

王同志又说:“之前你们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他性情大变?”

伊曼说:“应该就是瓷器厂被政府收缴。他的生活一落千丈。再往前我不记得了,唯一印象是小时候他对我还算温和,不像现在像是仇人。”

王同志点点头:“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问话到最后,一旁的张同志从文件袋里抽出报告说:“核对笔迹的确是你举报的,举报的很及时啊。要是晚一点,他们就给跑了。”

“感谢你的及时举报,大义灭亲这件事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抽丝剥茧当中,收获颇大。这条线对于我们以后抓捕潜逃海外的人员有很大的作用。”

离出门前,王同志说:“我可以确定你没有嫌疑,并且我会帮你申请合适的奖励,至少是个个人三等功。小姑娘,那些贪赃枉法、想要通过偷渡背叛国家的人,会因为你的举报,减少一条退路,感谢你啊,你帮了省厅一个大忙。”

“王同志,奖励就不必了。我举报并不是为了奖励...”

伊曼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抓捕潜逃贪官上面,她就是私心想要整治伊大富他们而已。这闹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王同志自然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他笑着说:“这个奖励并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是给以后再有线索愿意举报的那些人的。如果你不是在部队,我们还会给你相对的保护。幸好你在部队是安全的,我们也就放心。”

伊曼明白王同志的良苦用心,不管什么时候,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对于某些行径,多数采取事不关己的态度。若是让人们知道有奖励措施,愿意踏出一步的人或许能多一些。

伊曼甜甜地笑着说:“那我先谢谢二位了。”

王同志眼睛里充满赞许,这位小同志恐怕是体会到他申请奖励的意思:“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卢崇文还在外面等着,听到这几句话,笑着说:“奖励?那太好了,她是该奖励。两位同志,感谢你们的到来,晚上要是有时间咱们吃个饭?”

伊曼也认为他们大老远过来辛苦,也有这份心意。

张同志挠挠头看向师傅,王同志摆摆手说:“你们部队讲究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我们地方公安也不会借由办案吃贪占。哈哈,谢谢你卢会长,我们五点的船票,就不逗留了。”

卢崇文客气地说:“那我安排车把你们送到船上去,要是做巴士过去摇摇晃晃指不定几点能到,耽误就不好了。”

这没什么好推辞的,王同志点头说:“那就麻烦了。”

他说完转头跟伊曼说:“要是还有问题,我会电话跟你联系。至于三等功的事,报批审核,最快也得过完年。”

“好的,谢谢你,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伊曼陪着等了会儿,汽车班的人过来接两位公安同志离开。

卢崇文下午要去走访新家属,伊曼先自己回家。

“你找得到?”卢崇文问伊曼:“要不我先骑车给你送过去。”

她看眼手表说:“应该来得及。”

“我正好自己走走认认路。”伊曼说:“先跟你出去。”

西院不比东院家属区可以随意走动,这边戒备森严,到处乱晃容易被巡逻卫兵盯着。

“回头让田田带你过河玩玩,你看你过来这么久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给我们做饭。”卢崇文说:“瞧一个年过去,我们全家都胖了一圈。”

这话可不作伪,比起天天吃酸菜,伊曼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这段时间除非忙的脱不开身,卢崇文一家包括陆牧洋在内,得空就会回来吃饭。

伊曼笑着说:“那可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伊同志,伊同志!”伊曼还没走出西院,后面小金跑过来。伊曼认得他,他是顾争渡的通讯员。

伊曼站住脚等着他,小金跑到跟前说:“伊同志你好,真巧啊你在这里,那我不用去东院找你了。”

伊曼歪歪头说:“是有什么事?”

小金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笑嘻嘻地说:“我首长出差两天,等到大后天回来,正好《龙江颂》重上。他想问问你看过没有,要是没看过他想约你一起到对面看。”

他说的对面就是领袖公园,里头有家启明星电影院。

伊曼说:“我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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