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把擦眼泪的纸巾都攥成了小团, 又找系统要了个垃圾袋装进去。

声音软的很地问：[你有灯吗？]

系统默不作声，下一秒裴辞视野内就蔓延出了荧蓝色的线条，刻画出了周围的环境。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具体是什么物品, 但是能知道周围的摆放就很不错了。

……笨蛋。

裴辞心情低落了一会儿就有点懊恼了。

当时应该请系统帮忙开照明，起码还能知道往哪里逃, 而且或多或少都能看清楚一点对方的样子。

他因为生理反应控制不住地吸了下鼻子，含着期待问：“你有看到刚刚那个变态长什么样子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刻板冷然的男音回答：[没有。]

[哦……]裴辞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扬起了情绪。

鬼屋里为了发生意外，在很多地方都会安又监控。他们过来的路上还有很多小情侣搂搂抱抱亲亲蜜蜜, 裴辞猜测可能是工作人员把他和那个变态当成一起的了。

他手机一点电都没有了，现在打算先去找工作人员借一下电话打给哥哥。

“小辞？”

裴辞还没抬步, 荧蓝线条组成的出口那边晃过一个人影。

男人摸索着周围，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在这里。”他连忙过去，抓住裴止的手掌。

拢在掌心的手指细直柔软，带着点湿漉漉的潮意，还有些许不自觉的颤抖。

看来是是真的被吓到了, 刚刚还掉了好多眼泪, 不仅脸被打湿, 用手擦都擦不干，指腹落在别人皮肤上都能留下点儿浅显的水痕。

这一切都隐藏在黑暗里, 谁也看不到。

男人声音沉稳且暗含关心, “怎么了？我们先出去？”

两人走后, 这个房间的衣柜轻轻动了一下。

……

裴止正陪着他在工作室查监控。

裴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房间的录像。

前面也有小情侣过来，抱在一起还没多久就被待在衣柜里的可能是单身狗鬼的npc吓得落荒而逃。

快到裴辞进去的时候视频画面却忽然一黑，彻底看不到后面的录像了。

裴止现在裴辞坐着的椅子后面，双臂伸到前面撑着扶手两侧, 神色平淡。

这是一个旁人看起来像是要把椅子上的少年彻底圈起来的姿势，不像是对待弟弟的亲昵感。

满是独占与占有欲。

裴辞皱着眉，回头问：“当时正好坏掉了吗？”

工作人员下意识瞥了眼裴止的助理，忐忑地点了下头。

他动作幅度小，又因为角度原因，裴辞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漂亮小少爷的神色更郑重了，“在发现监控坏掉的时候，不应该会有人第一时间过去查看情况吗？”

“是因为当时盯着监控的人不在，我们才没有发现情况。”工作人员解释道。

裴辞从椅子上离开，纤长睫毛下清澈乌黑的眼睛看着对方，“现在里面混进去了一个变态，而且恰好是那个地方的监控坏掉，我有理由怀疑是故意坏掉的。”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了下头：“什么变态？是对您做了什么事吗？”

裴辞：“……”

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同性捂着嘴巴摸腰吧。

裴止整了了一下袖口，走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语气含着温柔：“先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都交给哥哥解决，好吗？”

人在感情浓厚的亲人面前是最情绪化的。

不说还好，被哥哥这么哄着一回想，裴辞越想越觉得生气和委屈。

狠狠咬了一口和踢了一下还不够，就应该当场解决，就地正法。要不然这次是他、而且还运气好没什么严重后果，万一那个变态遇到其他落单的男生女生呢？

不过说到这个，裴辞想起来当时自己咬的地方肯定是那个变态的手臂那里，而且自己咬的还挺深，每个十来天消不下去。

工作人员把当天负责监控的人找过来，让他们捋起袖子。

结果却一个有咬痕的都没有。

寻找无果，有没有证据不能报警，裴辞只能先离开。

上车后裴止就把后面和驾驶座之间的隔板升上去了。

他垂着眼睫，敛下里面的情绪，缓声问：“现在可以告诉哥哥了吗？”

裴辞抿了抿唇，轻声道：“……有变态。”

“嗯。”裴止淡淡出声，没有急着催促他说完后面的话。

裴辞睫毛一直在颤，捏着自己手指，“他一开始捂住我的嘴，然后对我动手动脚。”

裴止：“怎么捂的嘴？怎么动手动脚？”

裴辞因为觉得丢人，一直垂着脑袋，自然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听到哥这么问了，他也觉得自己的概括很模糊，就做起了示范。

裴辞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尤其是盖住唇，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手臂绕过平坦柔软的小腹往上移动。

他眼尾还没退下去粉，黑宝石一般的眸子也是湿漉漉的，因为羞耻带着潮气。

声音因为隔着手掌而有些闷：“……就是这样子。”

裴辞不好意思，腰间的手只是胡乱摸了一下就收回来了。衣摆因为这动作被带起了一点儿，白莹莹的一片肤肉一闪而过。

裴止喉间蓦地一紧，眸光明灭，沉声问：“还有呢？”

还有……？

就这些了呀，已经很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