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连接着下了一个礼拜的雨，老李老婆将两个女孩儿的衣物从屋檐下收了进来，放在火炉子上烘烤，老李坐在一旁看报纸，两个女孩儿都睡着午觉，老李老婆这时候说道：“老李啊，你说五一过去深圳那边，能做得起来么？”

“你想这些做什么？”

“我就说说，他过去那边已经个把月了，就来过一次电话。”

“他好歹还来过一次电话，那李八一回去了学校，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哎……”老李老婆听得提起到李八一的名字，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想了半天，又开口说道：“我有时候在想啊，这王瑾要是年轻个十岁，配我们八一倒是正正地好，人是多贤惠！娶了她，八一就像是又有了双腿脚，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以后没人照顾了！”

“你脑子能不能想些靠谱的事情？！年轻十岁又怎么样？！她现在养着的那个别人家的儿子呢？！你也一起要了过来带着？！她死了的那个男人呢？！难道你还想跟着她每年去给王全安扫墓？！”

“你这个老头子！”老李老婆听得又急又气：“你！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起来！？”

老李也意识到自己越说越激动，说得有些过了，他缓和着语气回道：“哎呀……，王瑾人是好，可是你尽想些个不着边际的事情做什么，这都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情！事实就是她比你儿子大了那么多，还是个寡妇，还带着别人家的儿子！”

“我一想到这个事情，心里头就堵得慌，早也想，晚也想，八一这个孩子，从小最是个听话的，说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怎么这大学念了，反而人变得不对头了，开始做些个叫人看笑话的事情来了！哎哟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哦！”

“他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是没经历过，从小又是个最不爱闹腾的孩子，突然有了王瑾这么个会关心人的女人出现，他一时会错了意，动了心，倒也不是怪事！”

“你这么说，说得好像我这个做老娘的没关心过这个儿子似的，他们三个哪个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还亏了谁不成？！”

“切！五个手指头不一样长，你从来都是偏袒老三最多，这事情我可以说一天！他们都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八一多吃了一块肉你就骂他不懂事，紧接着国庆把饭打翻到了地上，你说都不说一句，还把自己碗里的马上都给了国庆吃！”

“你怎么就记得我的事情，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你可是从来不说五一一个不好的！三个孩子，只有五一你夜里带过，其他两个，你后来哪里管过！八一那时候想继续读书，你说难得有机会，就叫他赶紧去上了班，和你一样当工人！”

“当工人怎么啦，那时候想当工人还当不上呢！”

“那还不是因为五一转业去了东北，国庆还在当兵没机会，否则你会把这事情让给八一？！要是没当这个工人，他也不会少了一条腿！搞得后来没个正常姑娘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