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入v公告)(2 / 2)

师知苧扯着嘴角回应他。

皮笑肉不笑,实在是好看得紧。

顾蕴光笑出了声,泛着醉意的身子东倒西歪,头上的祥云金冠微歪,鬓边散下一缕凌乱的发,多添几分绮丽的张扬。

这一笑动静实在不小,所有人目光往上看去。

师知苧也面无表情地看着,至今都觉得这人疯病不小,脾性乖张,肆意,还格外难以琢磨。

她也不知,他如今是在笑什么。

待到他笑够了,手扶着头顶金冠,醉眼睨向下放,“无事,就是发觉身边这婢子甚是有趣。”

底下的人皆是太子党,自然接下这调侃,借着此言戏说在场的宁王。

“早就听闻师府女郎忠贞性烈,生得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早些年也曾瞧见过师三小姐,好不清高孤傲,娄府的亲事说拒便拒,没想到到了侯爷这方,竟成了说趣言的妙人儿。”

有人当真吃醉了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接着道:“宁王殿下您觉得呢?”

宁王不受圣人恩宠,太子荣宠正盛,圣人不仅打压宁王,甚至还纵容太子方肆意放肆,早已经成了习惯。

往日宁王尚且还能忍,但唯独今日忍不了,眼中温润消散,冷眼观着讲话的那人。

“好了!”上方的人语气平淡地发言,手中金玉盏扔下去,咕噜地顺着台阶往下滚落。

“章刺史,你可是吃醉了,需要给你醒酒吗?”

章刺史顷刻哑然熄火,随后落座。

宁王看了一眼上方,端起桌上的金盏仰头一饮酒,尔后重落。

长夜未央,歌舞升平,这些吃酒之人迟迟不吭旁的声,只高阔谈美人蜂腰,醉得七七八八。

尤其是上台主桌上的青年将头磕在一旁,似在兴起地牵着她腰际的绸带,卷曲在指尖,神情兴意盎然。

师知苧冷观场上的这些人,与场中混乱,污言碎语分割成两道沟壑。

酒过三巡,月已梢枝头。

顾蕴光才头一仰,松开指尖缠绕的腰带,醉意的眼看着下方,唇如点朱,捂着额道:“醉了。”

师知苧凝望着他装相。

他半阖眸,似是醉得不轻:“今日多谢诸位大人莅临,夜色已深便不留客了。”

既已发话,那些人也不再逗留,相续告辞离去。

露天大场地,霎时变得空荡伶仃,只有一袭白衣的宁王还坐在下方,神色难明。

“宁王殿下为何不离去?”顾蕴光支起身,眼含好奇地看着他,“可是痴缠我府上美酒佳肴?”

宁王看着上方风姿冰冷的青年,直言道:“顾蕴光你想要什么?”

顾蕴光闻言莞尔低头轻笑,似讥诮,沉闷沙哑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单手拾起金玉盏杯往旁边一放,师知苧垂眸往里面添酒。

将倒满,手腕倏的被冰凉的手往后一拉,她一时不查瞬间往下趴在他的大腿上。

美酒入喉,她抬起含着忍耐怒意的眸。

场下的人似有动静,杯盘碰撞,发出汵汵声。

顾蕴光并未看向下方,而是低眸看着怀中趴着的人,眨了眨眼,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明显。

“我想要什么?”

顾蕴光一向冷然的眼底似浮着兴味,金相玉质的面上多了几分败坏味,掀开醉眸,呢喃道:“我其实不想干什么?”

“宋温书、魏红缨……”他压下眼角,似在笑。

宁王表情微变,余光不经意瞥见他怀中的人双腮潮红,连眼尾都泛着红痕,齿如含贝轻咬似是难受至极。

“顾蕴光,你给她下了什么药?”宁王怒看眼前浅笑晏晏的人。

顾蕴光眨了眨眼,低头觑了眼怀中的女子,姿态随意地摇头道:“我没有。”

宁王冷笑。

师知苧面容红润,汗如雨淋身,似是难以忍受。

“我与你一物换一物!”宁王咬住后牙,怒视上方的青年,“我会和魏红缨尽快和离。”

“嗤。”顾蕴光弯了嘴角,眸中半分笑意也无,漫不经心地抚摸师知苧的脸,指尖触及的皮肤烫得惊人。

饮一杯酒就这般了?

他漫不经心地道:“人你都娶了,该利用的都物尽其用了,现在还回来有何意义,成全你吗?况且一个魏红缨能抵消什么?王爷除了命我能看得上,还有什么能换的?”

“夜露凝结,王爷请回罢。”赵凿立在一旁催促。

上次已硬闯过,今日倘若再硬闯,恐难解释,不然他早已将师知苧抢走。

如此想着,宁王不甘地长袖一挥,转身离去。

待人离去后,懒散坐在软椅上的顾蕴光,眸中最后一丝笑落下,神情清淡,月华将他的眉眼笼在雾中,缥缈,漠然。

长指端起案上的金玉盏,慵懒又欲地觑看。

秦照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没想到有一日能为一个女人向他示弱。

他仰头饮下一杯酒,尔后站起身抱着怀中面色潮红,似醉得不轻的师知苧,踏着月华离去。

揽月冷杉木阁楼,雾纱垂幔,随风摇曳碧云斜,墙面漆冷白,绘着十二花神图,立屏挡住里面模糊的女人身段。

师知苧躺在横榻上,青白梨花裙铺陈在上面,难受地抱着双臂在上面翻滚,衣襟散开,露出半边混圆,骨肉匀亭,造化天成,极尽妍态。

阁楼内弥漫一股子清甜熏香,无孔不入地将她包围其中,师知苧的头更晕了,已不知此刻身在何处,只知自己中了蛊毒,此刻难受至极。

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雪肌上,清冷散去,有孟浪之嫌疑。

翻过身,她从榻上落在冰凉的地上,忍不住舒服得喟叹出声。

但这样的舒服清凉的感觉并未维持多久,她似热得极其难受,玉如般的手无知觉地扯开衣襟,露出大片雪肤在外,似雪浪翻空,粉裳缟夜,不成春意。

自外不远处脚步声,随着翻涌的暗香一道袭来。

鹿皮金织靴落在耳侧,玄色冷绸冰丝袍拂过她的面,冷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往前蹭去。

轻笑响起,冰丝衣袍被人从她的手指中抽出。

顾蕴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翻烫,双腮粉嫩得怪异,连眸儿都泛散着雾气,一副可怜模样。

只当是之前的蛊毒起了作用,并不甚在意地掀袍坐在榻上,长腿交叠地觑看着她。

“今日可有失望?”他随口问道。

正难受的师知苧哪里还听得懂他究竟在问什么,眨着泛散的眸,四处巡睃着。

她在找方才冰凉的东西。

目光落在一旁架上的白釉梅花瓶上,她摇了摇头,又飘忽地落在地板上,伸手摸着,又摇头。

不是,全都不是。

体内似有一团烈火在焚烧,将她的心肝脾肺都焚成一片荒芜,空泛得难受。

耳边是男人喋喋不休的声音,如同雄鸡乱鸣叫,令她烦不胜烦。

师知苧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捂着额头四处看着。

坐在一旁的顾蕴光见状,止住话,好奇地觑着她的行为,似当真醉酒不清,瞧得倒是颇为有趣。

他双手撑在后面的软榻上,满含兴味地看着,鼻翼隐约嗅见一股莫名的粉香,心跳有瞬间亢奋跳动。

师知苧如无头苍蝇,在房间中四处看着,一会儿抱白釉花瓶,一会儿又去贴墙。

哪怕是醉成这样也不言不语,樱唇抿紧,神情严肃地蹙着眉,似对这些东西都不能满意。

顾蕴光倒是从未见过醉酒的人能好笑成这般。

在她去抱地时,他实在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眉宇晃着倜傥出尘,唇红齿白,颇有风流意。

“蠢。”嘴边无情地呢喃。

本是要去抱地的师知苧闻言一顿,继而抬起头,扫眼看去,久久没有将眼神收回来,似是看呆了。

顾蕴光对她这般眼神格外不屑,长靴一蹬,盘腿坐在榻上,单手支着下颌,矜骄地俯视她:“饮个一杯酒就成这般傻样?人都识不清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哪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只怕满是歹毒之意。

光是如此想着,身体隐约发烫,血液都似有些兴奋地在翻腾。

这感觉倒是古怪,顾蕴光不甚在意地捂着狂跳的心,盯着下方的人,莫名喉咙泛渴。

也并非不是什么单纯男女,他现在神色莫名地看下方的女人,也感受到身体泛起的渴望。

地上的女人也盯着他,准确是盯着他的衣裳。

顾蕴光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衣袍,上好的冰丝蚕袍,如水绸,穿在身上温热养肤,然布料却是冷凉的。

“想摸我衣裳?”他觑看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下方。

师知苧不言,只盯着看。

顾蕴光轻笑,眉梢染上春色,脑中忽想起先前的温香软玉的腰。

她人虽是冷的,但身子却是软的,唇舌亦是香甜的。

他身子往后靠,衣襟松垮地散落,泛着湿意的眼往下看去,天生风流骨,自带张扬的潇洒。

“过来。”

师知苧愣了许久,眨了眨迷离的眼,仅剩的理智在让她不要过去,但却抵不过先前一闪拂过的感觉。

她心中浮起抚摸的渴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下虚浮地上前,将行几步便软塌塌地伏在了他的双膝上,下颌磕在上面。

不小心咬住了舌,疼得她泪珠子大颗抛洒,顺着眼角往下滑落,楚楚可怜更添娇媚。

顾蕴光垂下鸦青眼睫,见她趴在双腿.间可怜地哭,心跳莫名失律地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瞬,看她的眼神似有慾望在暗涌。

冷白修长的食指抚上她的唇,轻轻压下,柔软的唇似艳丽多汁的花瓣。

“磕疼了?”他连声线都是哑的,“张口,我看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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