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一阵窒息感袭来,尚勒感觉自己胸膛沉重的一片,睁眼就看到胸口的狗头,阿乐压着他半边身体睡得正香。

“……”

另一边,世酉抱着他的腰,还没醒。

尚勒看着天花板愣了好久,内心“艹”了一声,难怪昨天晚上感觉奇热无比。

昨天晚上把狗放了进来。房间里什么都没准备,两人也没想着要做什么,阿乐跳上床时简直乐颠颠的,这傻孩子似乎觉得自己晚上有两个人陪·睡了。

尚勒没打扰世酉,把阿乐叫醒起了床,洗漱时候,阿乐兴冲冲地围着他转。

阿乐每天早上这个点都要被溜一会,尚勒往楼下走:“你亲爹正在和周公约会呢,干爹带你嗨。”

阿乐很配合:“汪!”

下了楼,尚勒一眼看到沙发上的一个男生,看脸的话年龄不算大,只不过一身西装,有种和年纪不符的世俗成熟。

听见动静,他回头看来,发现来人是尚勒后脸上出现明显的错愣:“……你是谁?”家里怎么会来陌生人?

想到什么,他眼神挑衅起来:“你是世酉的朋友吧?”

阿乐见到世泽阳,威胁地弓起身子,喉咙低低呜咽几声,尚勒察觉到什么,安抚地薅了薅它的头毛,还没说话,就听到一个冷感的声音:“你来这儿干什么?滚出去。”

楼梯上下来一个人,世泽阳抬头,看到穿着睡袍的世酉,松垮的领口没系紧,露出一片清削的胸口,发丝微乱,似乎刚醒的样子,眼神冷冽地看着下面。

世泽阳本来以为世酉住在学校,撞上人后倒是笑了一声:“爸让我回来拿个东西,我自己也有东西拉下,很快就走,不打扰大少爷您。”

世酉没理他,站在尚勒旁边,下巴指了指世泽阳,直接道:“世永元的私生子。”

尚勒对这人没什么好感,想起昨天晚上关姨说的,低声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世泽阳好了伤疤忘了疼,“私生子”几个字戳到了他的痛处,猛地起身,伸手指向世酉:“你以为你以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只要爸爸在公司一天,我就还有机会!”

手腕猝然被一只手抓住,力道极大,世泽阳只感觉被钢铁似的钳子铐住了双手,腕骨痛得厉害,脸色涨红起来,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生:“你、你——”

尚勒唇角扯出一个笑,凑近看他的神情,似乎要记住这张脸似的,力气加重:“小兄弟,脾气挺大的嘛,喜欢用手指人啊?你妈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

世酉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和手臂用力时鼓起的肌肉线条,神色微怔。

……很微妙的感觉,虽然说起来有点矫情,但这确实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

世泽阳想挣脱他的钳制:“你他妈是谁,敢这么对我!?”

二楼下来几个抬着东西的搬运工,看见几人,面面相觑片刻,一个人迟疑地看向被按在墙上的世泽阳:“先生,

我们收拾好了。”

尚勒终于松开他,随手一推,看着力气不大,对方却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世泽阳揉着手腕,憋屈地暗骂: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动手,他还都打不过!

这两人确实是这样,能动手绝不BB,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豪门最看重的面子根本限制不了世酉,其他人不管私底下有什么龌龊阴招,明面上总归是要装一装,但每次来给世酉找麻烦,对方心情确实不好了,他自己也要挨顿揍。

世酉拉着尚勒上楼,最后看一眼世泽阳,警告道:“我今天心情好,拿完东西,就赶紧滚。”

尚勒少见到世酉这样明显地对一个人表达出厌恶来,这人平常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

世泽阳看这两人远去的背影,看着看着,感觉出了某种微妙的不同来,他想起之前看到过的,世酉唇角的咬痕,突然喊道:“世酉,你该不会和男人不清不楚吧?”

世酉顿住。

这让世泽阳更加笃定,他像揪住了世酉某个把柄似的:“你不仅玩男人,还把人带到家里来,爸爸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尚勒看向他。

那个眼神……世泽阳一顿,咽了咽口水,转身就往门外跑:“走着瞧!”

世酉眼神暗沉下来,看向尚勒:“一个蠢货,别理他。”

尚勒“嗯”了一声,摸了摸阿乐:“一起去遛狗吧。”

*

“做的不错。”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世酉稍微闲下来的时候,世永元叫了他,脸色很好看。

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世永元看着手中的业绩报告:“项目第二负责人说你进步很快,努力也有目共睹。”

“最近有一场发布会,我会向媒体公开你继承人的身份。”

前段时间爆出了世永元的私生子情人上位的消息,豪门最看重脸面,这件事称得上丑闻,股票市场上的持股者纷纷观望,闻风而动,引起了公司股价的波动。

玉城很多企业的股价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些冲击,世永元颇有压力,只能尽快让表现优秀的长子进入公司,高调承认其身份,稳定市场心理。

世酉当然知道他的考量,内心轻嗤。

出了办公室,秘书恭维道:“恭喜世少,总裁位置最近有变动,想必世少马上就要成为小世总了。”

豪门长大的人很习惯这一套,没有冲突时,世酉向来不落别人面子,扯了扯嘴角,笑意不多:“借张秘书吉言。”

秘书看着人进了电梯,打电话的时候,周身萦绕的冷尽数消失不见,扶着手机的骨感指节轻快地敲击着手机侧面。

秘书啧啧称奇,猜测对方是在跟女朋友打电话。能拿下世酉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肯定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娇妻,百尺钢化为绕指柔,很难得。

谁能想到对面哪是什么小娇妻,明明是个大糙汉。

尚勒刚打

完球,额头的发带微湿,漆黑的睫毛上都是汗珠,喊人时的语气吊儿郎当的:“喂?宝贝?”

得逞地听到对面传来低哑清冷的笑音:“哪个宝贝?你宝贝太多了。”

尚勒叫纪向午的次数他听到不少。

纪向午看着尚勒脸上的笑,在他旁边做出呕吐状,贱得要死,尚勒捣了他一肘子,咳嗽一声:“当然是最宝贝的那个……今天晚上回寝室?”

当然是回的,都好久没见到男朋友,再加上本就是生理冲动旺盛的年纪,光是想到对方喉咙都会发干。

世酉靠坐在办公室里的转椅上跟跟男朋友聊天,光明正大地开小差。西装长裤下的长腿散漫岔开,指尖夹着一根烟,朦胧烟雾从唇角溢出。

只有尚勒不在时,才会出现在世酉手里的东西。

等到挂了电话,尚勒却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发起呆来。

看着像个被人绿帽了的中年男人,纪向午想,对方这段时间常常发呆,他也有察觉到,用肩膀撞了撞人:“怎么了?”

尚勒顿了一会儿,抿了抿薄唇,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倾诉似的:“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和世酉在一起,好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他表情严肃,纪向午也正经起来,思考了一下这话,倒是理解了什么:“你有想过你们以后吗?”

“以后”这个词,往往跟美好、憧憬的一切挂钩。但是那天世泽阳说的总归是现实里的常态。

门第、权势、舆论……这些都是阻挡在两人面前的东西。

世酉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他的家庭实在和普通人不一样,豪门通过联姻巩固利益和合作才是基操。世酉迫于家族压力在未来有个什么未婚妻,也不是小概率事件。

尚勒撕下头上的发带,缠在骨感锋利的手腕上,喉结动了动:“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以后。”

感情是会消失的,多少轰轰烈烈地热恋都以失败告终,世酉的所说的喜欢保质期又有多久?

纪向午头一次见到尚勒露出这样的情绪,看着男生线条凌厉的俊美侧脸,他想,爱情似乎是个甜蜜又可怕的东西。

他脑海出现了一张素白的脸来,和对方漂亮的短发。

愣了一下,纪向午也沉默起来。

两人周身的低气压犹如实质,其他人多看了几眼,猜测道:“这两人游戏段位又掉了?”

“……”

*

搬运工们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往别墅大门里送,肖碧珊在旁边监督着,轻声细语的指导:“这件是老爷最喜欢的西洋摆件,小心些。”

转过头,她看向身旁的世泽阳,对方脸上残留着些不明显的淤伤,此时因为在公司听到的风声,脸色很差。

“妈,怎么办!?爸爸要把公司给那个疯子,一旦宣布公众,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肖碧珊表情依然是柔婉的样子,拉着人坐到沙发上,说的话却实在称不上温柔:“他倒是有几分能力,能让你爸爸

做到这份上……别担心,他不会这么容易的。”

肖碧珊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单论她能从世永元的众多情人里脱颖而出,一直留在其身边,还能洗白自己儿子私生子的名声就能看出她的能力来。

“有些事看着脏,却能做得干净,他之前一心想寻死寻活的,如他所愿多好。”

她一向觉得世酉和顾杉月是同一类人,有强烈的自毁倾向。开跑车、打人时的疯狂劲她看着都害怕,完完全全是个热衷刺激、艰难压抑自我的狂热分子。

如果,世酉死在自己的车上……

没有人会怀疑。

肖碧珊仰头看窗外的风景,红唇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之前怎么看,世永元都不会把公司交给世酉,但她高估了世永元对她的情分。

有的人似乎生来铁石心肠,在利益面前,其他东西都变得渺小起来,尤其世永元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感情在他眼里也是某种可以交换利益的牺牲品,一如当年跟顾家的联姻。

世泽阳听肖碧珊说了些深深浅浅的话和交代,这才满意了,想到什么,气愤道:“他几次三番打我,之后一定要他好受!”

肖碧珊叫佣人拿了药盒,给世泽阳上着药,动作轻柔,像往常一样交代:“你多去惹惹他,最好让他像上次一样发疯,能真的杀了人才好,任世家家大业大,也保不住他。”

想到世酉压制住他时犹如毒蛇般的眸子,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让想让他死,世泽阳脸白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道:“好、好吧。”

肖碧珊叹了口气,宠溺道:“你呀,就是胆子太小了。”

“妈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

*

世酉回寝室的时候,卫生间的灯亮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有人在洗澡。

尚勒刚刚冲掉身上的泡沫,闭着眼睛找旁边挂着的毛巾,手掌却落在一片温热的肌肤上,他一顿,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睁开眼睛时,唇边就被人吻了一下。

尚勒笑了起来:“你耍流氓啊?”

世酉看着男生沾了水更加出色冷俊的样貌,心跳微急,淋浴器热气氤氲,朦胧了不知是谁的暗沉的视线。

“只对你耍流氓。”

有低沉的笑声出现,世酉身上的衣物被温热水流打湿,很快就被一双手褪下。

浴室太过逼仄,施展不开,两个人从浴室一路“打”到了床边。

书桌抽屉里的东西被翻了出来,尚勒齿间叼着包装带的边沿,声音不太明晰:“你给我戴?”

“……”

世酉闷哼一声,有些喘不过来气似的:“慢、慢一下。”

尚勒不太想慢一下,看着他的表情,赞赏道:“吻技有提升。”

今天晚上的尚勒很不一样,明明在做·爱,却像打仗一样,每个力度都落到实处,表情很少,常年锻炼的人和普通人区别极大,一旦不再克制,很容易让场面失控起来,世酉已经算是男生中身体素质比较

好的(),身上有一层薄薄有力的漂亮肌肉?()_[((),却有些受不住,身体颤抖得厉害。

尚勒上半身都是汗珠,间或有几滴会落在世酉冷白的肤肉上,两人滚烫的汗水随即融为一体,分不出谁是谁的。

他细细吻着对方的唇,心里却想着,这个人以后就不会属于他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再深的感情也终究是敌不过现实,爱人错过的事情常有,哪怕再遗憾,结局也已定。

世酉被他的疯狂席卷,几乎丢盔弃甲,终于承受不住的时候,猛地翻身。漆黑发丝因为汗水贴在了额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尚勒,嘴上却在求饶,叫人哥哥,声音像融化了的细雪似的,低沉且哑:“……不行了,受不了了。”

尚勒脖颈上青筋微突,不狰狞,在俊脸的衬托下,反而有种难言的蛊人心神,让人想去尝尝这些漂亮脉络的滋味。

腰眼发麻,他肌肉紧绷地喘了口气,倒是和缓了动作:“男人不能说不行。”

世酉把脸埋在他掌心,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神情,混乱中心想,他本来觉得自己很行,但跟尚勒比起来简直是个渣滓……

被激起了好胜心,他跟尚勒比了很久,两人一晚上几乎用了一盒套,都是世酉主动拆开的包装,刚开始是主动的,后来,就完全剩下意识混乱下被哄骗的份了。

……

第二天,世酉刚进了公司,就碰到了张秘书。两人一同进了直达董事长办公室的电梯。

张秘书打了招呼,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出电梯的时候,张秘书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关切道:“世少,您身体不舒服吗?”

世酉平常步速很快,个子高,一双长腿其他人很难跟上,今天倒是闲庭信步,细看之下,昨天似乎哭过似的,眼尾微微发红,本来肤色就白,更衬得颜色很……漂亮。

张秘被自己对一个男人的形容无语到,抬眼发现世酉顿住,斜睨过来一眼:“我没事。”

“……”

那一眼非常意味不明,实在称不上友好,张秘咳嗽一声,没敢再多问。

*

尚勒训练结束,站在学生公寓南门门口的白杨树下等人。

卫竹兮从校门出来就看到尚勒,这人身高外貌实在惹眼,他走过去打了招呼:“在等人?”

尚勒应了声,卫竹兮想到什么,:“我过段时间把钱还你。”

尚勒展臂揽住他的肩,拍了拍他:“不着急不着急。”

其实他没想着要回来,但他了解卫竹兮,这人摆明了不会收下。

一辆车停在路边,世酉降下车窗,一眼就看到尚勒哥俩好似的揽着一个男生肩膀,两人说着什么,尚勒唇角勾着,笑得很好看。

似乎是那个叫卫竹兮的学生会主席。

他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的互动,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尚勒注意到车子,跟人告了别,走过来看着降下的车窗:“今天这么早?”

() 世酉坐在驾驶座上(),简单的黑色毛衣⒘()_[((),领口微低能看到骨感的锁骨,手搭在方向盘上,冷白的皮肤和指节裹在微长的衣袖里,肩颈胸膛挺拔。

快入秋的时节了,天气已经凉了起来,衣服也都换了。

看着男生的侧脸,他揉了揉对方发顶,很柔软,难以想象是这样一个人身上该有的形容词。

世酉稍微有些别扭,又因为他的亲近欢喜,散漫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腕内侧,这里皮肤薄,青筋脉络清晰,男生身上独有的荷尔蒙气息钻进鼻腔,他微微嗅闻:“上车。”

尚勒这段时间已经被他吸习惯了,他向来体热,在车上脱了外套,手搭在后颈伸了个懒腰。

“我们去干什么?”

“带你看星星。”

很意外的答案,尚勒去看车窗外,今天天气很好,夜空里群星闪耀,很漂亮,是个看星星的好天气。

“我喜欢在晚上开着车穿过黑暗,用最快的速度,一直盘旋到郊外的山顶时,就能看到大片星空,那一瞬间,世界是亮的。”

他形容得很美,尚勒侧头看他,发现自己正在被注视:“我想带你去看。”

尚勒顿了好几秒:“好。”

心跳得有点快。

世酉多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工字背心,男生虽然基本上在室内训练,但夏天的紫外线毒辣,上下课的路上,总归是被晒黑了一点。

肌肉线条在这颜色下倒是很好看,很可口的样子。

尚勒被他说了后才发现,他凑过来,手伸进了男生领口,指节勾了勾:“你怎么晒不黑?”

宽松衣领下的冷白肌肤一闪而逝,世酉故意往前靠了靠,那只不安分的手背就触到了一片滑腻的肌肤,尚勒顿了顿,拧了他一把:“好好开车。”

力度不大,世酉往后缩了缩,发动车子,笑着“嗯”了一声。

跑车在街头很拉风,在车流中非常抓人眼球,因为红灯而停下时,过马路的一些人感叹道:“又是哪家的少爷出来飙车了。”

“这抓耳的音浪,帅啊!”

风带着这些兴奋的声音钻进半开着的车窗,尚勒看着外面的夜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跑车逐渐接近郊外,车内没开灯,他们在逐渐暗淡的光线下几乎成了虚影,世酉察觉到他的安静,抿了抿唇,突然问:“你跟卫竹兮关系很好吗?”

尚勒回神,没隐瞒,一五一十说了,最后道:“就是借给他钱,帮了他一个小忙,之后关系就好了起来。”

世酉很了解尚勒,虽然看着凶巴巴,有时候却很容易心软,当年中二时期还是一中校霸时,也是以暴制暴,“霸凌”其他学校校霸,像是个保护世界的超级英雄,很多人其实都很喜欢他。

他不期然想到高中时尚勒硬塞给他的那一把清甜的糖果,而且……卫竹兮长得不错。

世酉抬起一只手,想点根烟,最终却在旁边的储物格里拿了尚勒防止他犯烟瘾难受准备的棒棒糖,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

() …如果我和你当时在酒吧没有发生关系,你之后会不会喜欢上他?”()

猛男钟爱的粉色包装,草莓味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尝出了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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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勒:“……”

他不清楚怎么乐于助人一下也会惹上事,看着人脸颊上因糖果鼓起的弧度,尚勒内心微妙。

男朋友是在……吃醋?

世酉垂下眸子,掩盖了其中的晦暗不明:“你会吻他吗?会和他上床吗?”

占有欲在他脑海中叫嚣着,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被别人抢走,一想到这个人会跟别人做出那些炙热的、亲密的事,对别人偏爱,心脏就仿佛被人捏在了手里,酷刑似的慢慢绞紧。

尚勒看着他的模样,想到自己想到的那些无果的未来,沉默许久,突然问他:“世酉,我们以后会分手吗?”

平静低沉的语气,世酉没听出其中藏着的、小心的试探,他愣住,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尚勒叹了口气,说得有些艰难:“你家里……你以后总该会和女人结婚,到时候总要分开。”

车子速度戛然而止,因着惯性,两人身体前倾,又落回椅背。

世酉低着头,尚勒借着前车灯的昏暗灯光看到他绷紧的手背,青筋臌胀,仿佛一个个蠢蠢欲动的青色毒蛇。

“……”

下一秒,世酉就猛地倾轧了过来,他直接面对面坐在了尚勒腿上,狠狠揪着他的衣领,力道大到身体发颤:“你他妈,你是玩腻了,现在想要扔掉我吗?”

他眼神阴翳地看着他,像一只被挑衅了权威的黑色狼匹,一只手握紧成拳,似乎下一秒就要展开攻击,但尚勒摸到了他的眼泪。

滴落在他手掌心的,潮湿、温暖。

尚勒没想到他会这样剧烈的反应,喉结动了动,捧住他的脸,认真道:“……没有,我从来没有。”

世酉看着尚勒比夜空还漆黑的眼睛,喘息片刻,放下了手:“尚勒,别不要我……”

公路上灯光隐现,一辆中型卡车拉着重量不轻的货物从后面经过路段,司机胡茬横生,是个脸色憔悴的中年男人,远远看了一眼停在路边显眼的昂贵跑车,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司机骂了几句脏话,啐了一口。

妈的,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本来想在人开车的时候追尾,对方车子的刹车本就动过手脚,可以轻而易举伪造成车祸,没想到中途却停了下来,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距离越来越近,卡车司机看着路边栏杆外陡峭狭长的山坡,山石凹凸不平,滚下去不死也会受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他咬了咬牙。

尚勒看着世酉,正要说什么,一阵刺目的白光猝不及防晃乱了整个世界,车身发出巨大的一声响,有什么撞了上来,天旋地转间,他看到世酉惊慌的脸:“尚勒!”

车子从山坡边翻滚而下,陷入了无垠的黑暗中,尚勒只感觉到颠簸,等到一切终于停下的时候,车子完全成了破铜烂铁,侧翻在地,白烟滚

() 滚。()

眼前一片血色,神思清明起来时,尚勒感觉自己在一个人怀里,那人额头枕在他肩颈上,几乎把他包围在了身体和椅子之间,毫无缝隙地圈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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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动了动,想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滴进他的衣领,铁锈似的味道,滑过一片谁也看不见的暗红色的印记。

是血!

车门被压住,黑暗中,尚勒只能慌乱地去推周围压在他们身的东西:“世酉!”

出声时才发现声音哑得惊人。

世酉动了动眼睛,反应过来时,感觉到脸上湿润的泪水。

尚勒向来是个乐天派,没心没肺看得很开,很少因为什么事情难过到落泪,此时却颤抖双手轻轻触碰他,似乎想止住那些消逝的血液:“止血……救护车……手机,对,手机,我马上打电话,世酉,你别死,别死。”

世酉突然笑了,甚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扯到了肺部的伤口才缓缓吸气:“尚勒,脑袋有点晕,我要先睡一会。”

“等我醒来。”

*

教学楼上,黄昏时暮色的光线投影在白漆斑驳的天台。天台很大,储物房位于中间,墙壁的缝隙里有随风吹来的种子发了芽,微风吹过,颤抖了嫩绿的须叶。

属于男生的宽松校服铺在天台角落,建筑遮住了这一角,世酉躺在校服上面,长腿随意支着,漆黑发丝被风吹动,少年在惬意的黄昏安眠,睡得很沉。

通往楼下的门被打开,一个男生推搡着一个女生来了天台。

男生在笑,带着阴阳怪气的不忿:“你喜欢世酉啊?为什么呢,明明我也不差,为什么你们女生都喜欢他啊?他给你们下什么迷魂汤了?”

他一把抓住了女生纤细的手:“你来这里找他找不到的,他今天逃课回家了。”

女生的声音饱含惊慌,想使劲抽回手,却敌不过男女力量的差异,忍不住哭泣:“求求你,别这样。”

女生家境不好,是被贵族学校用奖学金挖来当门面的尖子生,生活中跟其他普通学校的高中生没什么不同,跟这些喜欢吃喝玩乐的少爷小姐完全在两个世界。

世泽阳这个年纪早就玩过女人,看着女生清秀的脸蛋,倒是得出一丝趣味。女生的眼镜被他恶劣摘下,指尖一挑,扔在了远处:“那这样,你把眼镜捡回来的话,我就放过你。”

女生声音希翼:“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女生眯着眼睛认真寻找,因为高强度的学习视力称不上好,白灰色的地面几乎跟银丝眼镜融为一体,只能弯下腰去摸索。

世泽阳看着女生因为弯腰,而隐隐露出短裙下的肌肤,笑了几声。

世酉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他因着阳光眯了眯眼,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似乎是个女生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无助和痛苦,世酉皱紧眉头,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大步绕过建筑看去。

一个女生

() 衣衫不整地站在栏杆边,惨白的脸上全是泪水,纤细的身体前倾,风吹乱了她的裙摆,让她像一只即将飞向解脱的白鸽。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生,是世泽阳,他脸上满是惊慌,被吓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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