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到底什么来头啊(2 / 2)

东城兵马司,监牢。

许星牧犯人的待遇直接拉满……头戴枷锁,脚拷桎梏,身上套着件白色囚服,右侧脸上多出了两道血痕,像是鞭抽所致,上额处还有道乌青,应该是被重拳所击,处境艰难,很是狼狈,但他依然满脸的冷傲,眼中闪烁着清冷的寒芒。

兵部右侍郎秦淮人站在监牢外,看着挨了顿打却依然倔强的许星牧,心中隐有不安。

这小子淡定得有些反常啊,翰林院的一名小小修撰都这么狂吗?还是说,他的背后还有别的大人物撑腰,所以才有恃无恐?

秦淮人皱着眉,随即望向另一间牢房。

梁萧也被关了起来,只不过和许星牧比起来,他的待遇反差感就有点夸张了。

不仅牢门没上锁,给予了充分的人身自由。

而且牢房内还配备了软床和书案,案头摆满了美食和烈酒,还有从南国那边传来的大烟,以及女子身上换下来的寝衣和肚兜。

一扇精致的屏风刚好将秦淮人的视线隔开,透过朦胧的光影,能看到有两道光滑的人影正在床上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虽然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在这幽暗空洞的监牢中,依然是如此的清晰惹人,令人躁动。

等待片刻,见屏风后的动作仍旧缠绵,似乎没有停下的征兆,秦淮人颇有些无奈,他面色微有赤红,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有了点反应。

又是半息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问道,“小侯爷,打扰了,下官想问一下,与您作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下官看他似乎没那么简单......问他他又不说,光在那摆谱,下官心里有些没底。”

隔壁牢房的许星牧淡淡瞅了他一眼,深沉的双眸中满是嘲讽的味道。

秦淮人与之对视了一眼,眉头一皱,心中愈发慌乱。

软床上的梁萧却没有搭理他,继续埋头耕耘,监牢外却忽然传来一个尖锐中带着几分高傲的声音,“甭管他是谁,惹到咱家的小侯爷,都没什么好下场。”

声音刚落,一个身穿大红色内宦官袍,面白无须,神色间满是阴柔气息的公公走了进来。

“海公公!”

秦淮人脸色一变,当即迎了过去,“这么点小事还有劳您亲自跑一趟,怎么,是侯爷让您过来的?”

“侯爷不吩咐,咱家就不能来了?”

海公公看了秦淮人一眼,“秦大人,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把咱家小侯爷关到监牢里去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侯爷他教子无方,犯了多大的罪呢!要是丢了侯爵府的脸面,你担待得起吗?”

秦淮人赔笑道,“哎呦这可怨不得下官啊,海公公,当时是这样,小侯爷他......”

“好了好了!咱家今儿个来也不是问罪的,主要是确保咱家小侯爷没事儿,另外嘛......”

海公公忽然望向了监牢中的许星牧,眼中露出了几点冷光,“那个对小侯爷无礼,并且打伤了侯爵府十几名将士的家伙,咱家得带走。”

“这......”

秦淮人有些为难,“此人兵部只是暂时接管,晚些时候,是要送往刑部的。就算是定罪,也得是他们来,公公您若是把他带走,岂不是坏了规矩?”

海公公冷笑道,“规矩?什么规矩?小侯爷的身份就是规矩!此人如此冲撞小侯爷,没有将他当场格杀就已经是你们兵马司的人失职了,竟还敢在咱家这里妄言什么规矩!简直可笑!”

他见秦淮人黑着脸不说话,顿时有些不悦,“怎么?秦大人,想要在咱家面前摆官威吗?要不然,让侯爷亲自来和你说?”

“万万不敢!”

秦淮人神色大乱,苦笑道,“人,公公您带走便是,只是他的身份还未查明,下官担心......”

"你别担心了,出了事自有侯爵府顶着。"

屏风后的动静终于消失了,梁萧衣衫不整从后面走出,一边漫不经心束着腰带,一边说道,“兵部右侍郎秦淮人是吧?这次你做得不错,伺候得很到位,放心,跟了本少爷,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淮人谄媚一笑,堂堂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在梁萧面前表现得太过卑贱。

他小跑着上前打开牢门,一脸讨好的笑,“多谢小侯爷!里面的姑娘,您还满意?”

“味道还不错,等会儿送去本少爷府上,晚上接着享用。”

梁萧邪笑了几声,对着海公公喊道,“海叔,您来啦!这次可一定得给萧儿出气!”

“放心!宫里的三百道酷刑都已经准备好了,全是金小花公公的最新发明,保管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会儿直接带走便是。”

海公公宠溺的笑笑,“你还可以亲自动手,会上瘾的。”

梁萧拍了拍手,“还得是您啊海叔!那萧儿可就拭目以待啦!”

叔侄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病态的笑意。

梁萧随之走到了许星牧牢门前,原本无比俊朗的面容间充满了邪恶气息,“狗东西,怎么变成这副惨象了?你再狂啊!”

许星牧看了他一眼,“又想挨抽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

梁萧大怒,“等会儿进了宫,尝遍了三百道酷刑之后,希望你还能有勇气这样和本少爷说话。”

许星牧根本懒得搭理他,只是竖起了一根中指以作回应。

原以为这个国际手势他们看不懂,却不想两世通用,海公公登时站了出来,掐着嗓子尖叫道,“哎呀!下人们向咱家禀报的时候,说翰林院的一位小小修撰相当狂妄,不仅会打人,嘴皮子也很厉害,起初咱家还不信,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

许星牧看了他一眼,轻蔑一笑,“一个死太监而已,在这装什么大爷?”

“你骂谁死太监?”

海公公表情狰狞,贴在牢门缝隙间叫道,“小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咱家身为陛下身边的内务总管,手下......”

”我管你什么内务总管,只知道你阴阳人烂屁股!”

许星牧满嘴恶毒,根本不给海公公说话的机会,“你爹娘生你养你这么辛苦,你最后却跑去做个死太监,关键还做得这么有荣誉感,你妈的!就说你该不该死吧!”

“你!”

海公公怒火上涌,气得脸色通红,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梁萧及时将他拉出战场,劝道,“海叔,此人伶牙俐齿,一肚子歪理,咱们不要理他。等会儿去了宫里,有他苦头吃的!”

海公公使劲跺了跺脚,艰难平复好情绪。

他很快瞪向秦淮人,“给你半个时辰,马上把人秘密押送到坤慈宫,咱家要扒了他的皮!萧儿,咱们先走!”

此话一落,叔侄二人同时给了许星牧一个吃人的眼神,随后冷笑着离开监牢。

秦淮人立刻唤来狱卒打开牢门,吩咐他们将许星牧带往坤慈宫,看着眼前这位从始至终都保持冷静的翰林院修撰,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是真有依仗?还是在虚张声势?”

“你会知道的。”

许星牧被狱卒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也回身问了句,“刚才那个海公公,和金公公比怎么样?谁厉害?”

“金公公?金小花?”

秦淮人说道,“那自然是没得比,金公公乃大夏内宦二仙之一,内务的地盘上,除了曹公公,就数他最大,就连咱们的尚书大人都得给他面子。至于海公公嘛,自然也是有点权利的,但他的威风,大部分还是来自武灵候,傍上了这么一层关系,想不嚣张都难。”

许星牧点点头,“也就是说,一个是真有实力,一个是狗仗人势,呵呵,懂了。”

他没再多说什么,继续随狱卒向前,留给秦淮人一个不羁而神秘的背影。

可怜的秦侍郎又慌又乱,他震一震长袖,苦恼叹道,“不是,他到底什么来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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