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抬起头，凌乱的长发垂在额前，有些发黄的干瘦面颊上带着浓郁的胡茬子，眼窝深陷，黑眼圈十分明显。

“终究，要来了吗？”上官燕抬头，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声音，脸上带着自嘲的神情，站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虎符，然后打开门，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走了出去。

上官燕的神情很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步步缓慢地朝着东江城门处走去。

“大将军，是大将军出来了！”有士卒发现了上官燕的身影，兴奋地大喊一声，随后正在慌乱赶路，准备去城门迎敌的士卒纷纷侧目，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上官燕，看到的却是一具没有任何生机的傀儡。

“大将军，契丹大军攻过来了，快跟我去城门上迎敌！”一名万夫长刚好就在附近，看到上官燕也没有在意他的神态，拉着他的肩膀就要将上官燕往城门处拖。

然而上官燕则是木讷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万夫长问道：“迎敌？迎什么敌？我们应该去迎接契丹大军入城！”

此话一出，四周所有嘈杂的声音全部停下，远处的喊杀声也仿佛越来越远，跟这片天地再无任何关系，这里，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你......你说什么？”那名万夫长好像是出现了幻听，满脸懵逼地看着上官燕，傻傻的没有回过神。

然而上官燕此刻却逐渐恢复神采，眼神中爆发出两道骇人的光芒，看向身旁的万夫长直接拔刀，随后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惊恐神情下，直接砍下了他的脑袋。

鲜血溅了上官燕一脸，然而他的神情却格外狰狞：“哈哈哈，这下就有投名状了，屠丹肯定会接受我的归降！”

四周的士卒都看傻了，愣愣地注视着狰狞狂笑的上官燕，一时间有些没有缓过神。

然而他们此刻的呆愣，刚好给了上官燕行动的机会，只见他快速冲入人群中，手中那柄沾染着万夫长鲜血的长刀直进直出，瞬间就再次解决掉一名东江城士卒的生命，然后在所有士卒骇然的眼神中斩下那名士卒的脑袋。

“投名状，投名状，都是投名状！”上官燕就像是疯了一样，拎着手中长刀就冲进了人群，吓得那些士卒纷纷逃窜，场面异常怪异！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一名刚刚出来的将领看到四散而逃的士卒厉喝一声，心中的熊熊火焰在燃烧。

现在东江城都成这样了，这些士卒竟然还如此不知轻重，只知道四散而逃，真是令他心寒。

“将军，快跑，大将军疯了，到处乱砍人，还要归降契丹蛮子！”一名士卒边跑，边朝着这名将军喊话，听得他满脑门子问号。

“什么！？”那名将军不敢置信地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唤，再看那场中宛若疯子一样不停杀戮的身影，有些不敢置信，“大将军要投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不等这名将军说完话，就发现上官燕冲到了他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长刀对着他的脑门就挥了下去。

“什么！？”那将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上官燕那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忘记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