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唾液是可以杀菌的(1 / 2)

黑暗的大厅里,死侍们用利爪抓破培养舱的玻璃,挣脱出来,腐朽的臭气从它们身上溢出,耶芙娜顿时眉心一蹙,小翘鼻抽了抽。

死侍们并没有立即扑上来,而是谨慎地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与此同时,一道光束从天花板上打下来,落在大厅正中央,光束之中出现了一个带着能剧面具的老者虚幻的身影。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老者的虚影说。

林枫闻言冷笑,“王将,你那天晚上在极乐馆要是别跑那么快,我们估计在极乐馆就能见上一面,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见面。”

“我可不怀疑您的能力,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还是这么见您比较好。”老人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包俄罗斯产的烟,从中抽出一根,将纸烟在烟盒上慢悠悠地敲着,动作比林枫在皇女殿下的船上见过的俄罗斯人还要更有俄罗斯,或者说苏联的味道。

纸烟被点燃,叼在老人嘴里,他深吸了一口,缓缓说道:“其实您到日本的第一天,我就想和您谈谈进化药的事。只是我当时对您的了解还比较有限,所以没有掌握与您正确沟通的要点,让我们不欢而散。”

“你这意思是你现在掌握和我沟通的要点了?”林枫环视了一圈培养舱里睁开眼睛的死侍,“不会是想靠这里的这些死侍威胁我吧?”

“当然不会,您这样的存在怎么会接受威胁呢,胆敢威胁您的人会受到来自您百倍千倍的报复吧。要一个蝼蚁去承受这样的怒火,未免太为难我了。我想向您讲述的,是真相,只有一切的真相才会让您愿意与我一谈吧?”

“可你连脸都不敢露,这年头就连小朋友都会被教育千万不要跟戴面具的怪叔叔讲话。要我相信一個不敢露脸的人说的‘真相’,有点难啊。”林枫摇头。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露脸,只不过我的脸或许会吓到您身边的那位小姐。”老人抬起手,摸上自己的面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源稚女恐惧了多年的面具就从他的脸上被摘了下来。

面具之下并非源稚女曾经从假的王将脸上撕下面具那样露出血淋淋的皮下组织,但在恐怖程度上也没有差太远。

光束里的老人长着一张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脸,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层层叠叠的疤痕和数个凹陷的燎泡坑印,鼻子塌陷,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嘴也扭曲变形,唇瓣裂开巨大的伤口,露出参差不齐被涂黑的牙齿。

那是一张能止小儿夜啼的魔鬼一样的脸,乍一看简直不像个人,反而更像火山爆发后留下的坑坑洼洼的地面。

“如您所见,这就是我一直戴面具的原因,因为我的脸毁容了。我毕竟只是混血种,而不是龙,真空炸弹爆炸几乎要了我的命。”老人将面具戴上,遮挡住自己的脸,“向各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赫尔佐格,荣格·冯·赫尔佐格,曾是第三帝国的基因学家,也是苏联黑天鹅港的唯一负责人。”

“黑天鹅港的负责人?是你将那艘苏联舰艇沉进了高天原里?”源稚女立刻问。

“不,将舰艇沉进高天原的不是我,而是邦达列夫。正如你们在笔记本中看到的那样,莪是个基因学家,邦达列夫才是了解龙族的人。在认识邦达列夫之前,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黑王血裔和白王血裔的区别,更遑论知道高天原的所在。”

王将,此时应该叫他赫尔佐格了,赫尔佐格举起烟又抽了一口,“故事要从我和那个名为邦达列夫的男人相遇开始说起,那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啊,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骗过了我的人,迄今我也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他。”

林枫听着赫尔佐格的话,背上爬上一层鸡皮疙瘩。尼玛的,这包含怀念又哀怨重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要是老奥同志换个性别,我都要以为你在思念亡妻了。老奥啊,你不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和赫尔佐格发展了什么不能描写的关系吧?!

这种时候恺撒不在真是太遗憾了!

在林枫因为自己的脑补而脚趾开始抠地的时候,赫尔佐格已经缓缓说了下去,“当时我因为苏联的投资,思想还停留在借用龙类基因制造超级士兵的阶段。但以克格勃少校身份来到黑天鹅港的邦达列夫有着远比我大得多的野心,他的目标是世界的王座。”

“世界的王座?”耶芙娜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指甲嵌入手心,但面上依旧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邦达列夫向我提出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被他命名为‘封神之路’。在人类历史中,龙族是传说中的神明,祂们与生俱来就拥有超凡的力量。混血种继承了一部分他们的力量,但这样的继承并不彻底。在龙类眼中,人类不过是奴隶,世界的主人不可能将自己的王座和奴隶分享,因此进化之路本不该存在。

就像圣经中说的那样,当人类建造起直通天国的高塔时,神便会降下祂的愤怒。可白王为这条本不该存在的路留下了一线生机,祂留下了圣骸,也就意味着祂可以重新茧化,并孕育出珍贵的胎血。借助白王的胎血,人类就有可能走通进化之路,进化为龙,登临世界的王座。

而这一切要实现,我们必须先复活神,因此我在邦达列夫的邀请下,决定毁掉黑天鹅港,与他一同乘列宁号到日本来。但我被骗了,在离开黑天鹅港时,邦达列夫偷袭了我,子弹射穿了我的左胸,要不是我心脏位置偏右,我早就死了。他将我扔回了黑天鹅港,自己乘坐列宁号走了。”

赫尔佐格以沙哑低沉的声音说起往事,他目前似乎正位处某个下着暴雨之地,沙沙雨声和他喑哑的声音结合,为这段往事带上了绵绵寒意。

“世界的主人不会将自己的王座与奴隶分享,但同样的,想要成为世界主人的人也不会将要到手的王座与同伴分享。”林枫双手抱胸。

赫尔佐格幽幽地叹了口气:“您说得没错,这就是龙类权与力的思想啊,如果我当时能够像龙类那样思考的话,我或许就不会被偷袭了,可我当时对龙类的了解还没有那么深。

我从黑天鹅港的爆炸中侥幸捡回一条命,并听说列宁号在日本沉没。我知道这意味着邦达列夫已经开启了复活神的计划,我绝不能让他抢先成功,因此我辗转来到了日本。”

“所以一直以来都有两个人在策划复活白王的事,一个是你,另一个是邦达列夫,对吧。”耶芙娜问。

“没错。”赫尔佐格点了点头,“像他那样狡猾得像雄狐一样的人,必然还活在世界上,而且活得好好的。”

那祂确实活得很滋润,就连活都有人抢着帮祂干,现在都不知道在泡哪国公主,不像你一人分饰两角忙得跟条死狗一样。林枫在心里吐槽。

虽然他猜到了赫尔佐格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这么一通话,大概率是要演一出戏,将王将和橘政宗做实成有深仇大恨、相互对抗的两个形象,但这不妨碍赫尔佐格的话结合现实来看很黑色幽默。

源稚女看着光束里的老人,沉声问:“你在日本这么多年,应该已经找到邦达列夫了吧,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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