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假币(1 / 2)

太安三十七年 雪至 5173 字 1个月前

“行了,不早了,老娘该回去睡觉了。”白子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好,”裴澜穿上衣服,继续说道,“白奶奶,那个什么,您能不能变回去?”

“嗯?”白子盈眉头一挑,“奶奶我这张惊艳世人的俏脸,不寒掺吧?”

“那哪儿能啊,”裴澜嘿嘿一笑,“我是怕吓着附近邻居们,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行吧,就你小子鬼主意多。”白子盈点点头,右手从面前划过,那个熟悉的小老太太又出现在裴澜眼前。

裴澜点点头,“嗯,看着亲切多了。”

“傻小子。”白子盈笑骂了一声,回了隔壁屋子。

躺在床上,裴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外婆和外公,还有母亲遭罪的场景,忍不住眼泪又从眼角滑落。

“外公,外婆,娘,我一定会找到仇人,将他碎尸万段!”

......

黑暗中,紧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撬开,一个黑衣人,手握一柄长刀,走向了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打着轻微的呼噜。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反手提刀,左手抓起一件地上掉落衣服,按在中年人的脸上,“扑哧”一刀,捅穿了中年人的心脏。

也许是怕中年人死不透,又连续捅了几刀,终于,那中年人连挣扎都来不及,一命呜呼。

黑衣人见状,拔出长刀,在中年人的衣服上擦干净血迹,收入腰间的刀鞘,又从袖口摸出一把匕首。

“你不是话多吗?下辈子都别说话了!”黑衣人一把捏开中年的嘴,伸手将他的舌头扯了出来,“唰”的一刀,割下了舌头。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塞入中年人手中,走出房间,扬长而去。

......

次日,裴澜揉着酸痛的眼睛回到衙门,但是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正常。

“怎么回事儿,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裴澜拿着笔,向负责点卯的吏员问道。

“你去找杨大人吧,他在三堂。”吏员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裴澜追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吏员说完,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裴澜,小声说道,“杨大人让我提醒你一句,说话小心点,里面都是大官儿!”

“好的,放心。”裴澜点点头。

三堂的会客室外,站着数名不认识的关差,吏员,其中还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腰间悬挂着一柄不同于制式的长刀。裴澜特意看了一眼那人的手,手指修长,但是有老茧,看样子是个练家子。

明亮的房间里,杨大人坐在下首,正在与几名身穿各色官服的官员交谈。

杨大人的左手边坐着同样身穿青色官袍的临海县知县赵世奇,对面的下首坐着鸿胪寺少卿白望先,靠里坐着身穿绯袍的越州知府姚文远。主位上坐着一个面生的男子,看面相应该五十多岁,很清瘦,穿着一身绯袍,裴澜瞧了一眼他胸口的补子样式,是一只锦鸡,想来这位就是新到任的江南布政使秦怀忠秦大人了。

裴澜探着脑袋“叩叩叩”敲了三下门。

主位上的那位大人停下了正在说的话,看向门外,“何人?”

“秦大人,这就是下官刚才说的那个小捕快。”杨大人站起身,恭敬地说道。

“哦,进来吧。”秦怀忠点点头。

裴澜挠挠头,走进了会客室,拱手,“卑职见过各位大人。”

“嗯,”秦怀忠点点头,“现在人到齐了,瞌睡也醒的差不多了,白大人,开始吧。”

“好。”白望先点点头,开始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

“今天天还没亮,我等便被客栈的小二叫醒,说是死人了,我们过去一看,死的是一名六品寺丞,名叫常林,主要负责翻译,”白望先说着,看向了赵世奇,“经赵知县的人检查过后得知,致命伤是心脏位置的贯穿伤,死后被割去了舌头。”

裴澜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大人,杨大人点了点头,说道,“与本县发现的那名死者的情况一致,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

“白少卿,可还有别的发现?”秦怀忠问道。

“死者手中,握着一枚铜钱,”白望先说道,“只是据仵作说,这枚铜钱应该是死后,被塞入手中。”

“手里被塞了一枚铜钱?”姚文远放下手里的茶碗,“这代表了什么?”

“下官也不知道,”白望先摇摇头,看向了裴澜,“小伙子,都说你鬼精鬼精的,你有什么看法?”

“那什么,这场合是我能说话的吗?”裴澜有些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大胆地说出你的想法。”秦怀忠笑道。

裴澜想了想,说道,“我听老人讲过一个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编的,讲的是很久以前有一个丧心病狂的杀手,原本是一个有些小钱的生意人。意外得知自己的妻子曾经做过妓女,而且是那种最底层的暗娼。为此他觉得恶心,便将他的妻子杀死,然后换了地方重新生活。”

“从那之后,那个人开始到处寻找暗娼,或者一些行为比较放荡的女子,以肉体交易为由,将那些女人带到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比如湖边,山林,给出的理由大多是自己喜欢野合的那种刺激感。”

“而那些可怜的女人也就信了,等到交易完成后,那人便趁着女人穿衣服,将之勒死或者掐死,然后在其手里留下一些银子,然后扬长而去,任由尸体在野外发烂发臭。”

故事讲完,姚文远皱了皱眉头,说道,“裴澜是吧,你这个故事,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啊。”裴澜眨了眨眼睛。

“你在戏弄我等?”姚文远眼睛一瞪。

裴澜连忙摆摆手,“姚大人您先听我说完啊。”

“讲。”姚文远点点头。

“卑职刚才讲这个故事的意思是,这枚铜钱,会不会代表了凶手的某些意图?或者说,死者的死,跟铜钱有关?”裴澜说道。

“意图?”秦怀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白少卿,那枚铜钱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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