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060章:你可真敢! 你可愿与我缔……(1 / 2)

“你这是怎么了呀?”韩陌桑担忧焦急的眼都红了。

张良眼神涣散, 仿佛无法聚焦,越过她, 望着古朴巍峨、威严庄重的咸阳宫, 两行清泪落下。

“维风?是不是她们欺辱你?你跟我说,我给你讨回公道!”韩陌桑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被什么抽空压塌了。

“没人欺辱我。”是有人要欺天下。

他这个样子, 韩陌桑怎么会相信他没事,“你是......考核没过吗?”

张良仿若才想起他刚刚做了什么, 扭头望了眼,朝她拱了下手,脚步虚浮的快速出了王宫。

“维风......”韩陌桑想追上去。

一旁的内侍低声提醒, “韩八子, 前面就出宫门了。”

韩陌桑神色僵了下,只能望着他走远。

转过身,她就进去找了姒染, 直接摆出帝王美人的架势, 叫人来问, “张良的考核怎么样?是不是首名?”

姒染之前也是楚王宫的美人,看着她那样子,有些失笑,“韩八子, 选官考核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今日的试卷还需要封存交给五常们审查,我只是一个小小监察御史, 并没有审查的权力。”

韩陌桑抿了抿嘴,又斜着眼跟她说,“我跟你说, 张良自小就天赋聪敏,绝非一般人能比,学问更是少有人能及,他今日是身体不适,你们可不能因此欺辱大才。”

“选官考核公平公正,韩八子放心。”姒染含笑宽慰她。

韩陌桑说不出话来,只得告辞。

她想去陛下那里说说好话,想想还是算了,从韩国被灭,她和其他美人被收入这咸阳宫,凭她嫡公主的身份,也没得几面好脸。现在的韩八子位份,还是因韩非子做了廷尉之后抬的。也只是一个八子。

选官考核的试卷被封存交给五常审批。

李斯现在是需要拉拢自己的人脉和王绾分庭抗争,所以徐希那边举荐过来的人,他的门客都提前了解过,只要能过的都给过。

徐希也会给李斯的人体面,合格的直接过,只有腐儒才会卡。

王绾面上一派为公,只选大才,公平公正。

只有冯劫偏的明显,就是选自己派的人,李斯和徐希敢卡,那他也卡对方举荐的人。

王翦差不多算凑数的,不至于她们二打二,总能打成平局,永远分不出胜负高低,谁说的有理,他就墙头草倒像谁。

冯劫对此不以为意,王离都拜了徐希为师,他也就面上公正。

这次考核,冯劫昨日就得到了消息有徐希的人,一个叫张良的。

张良的试卷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中。

看着上面答的文章,冯劫眼神一下明亮了,直接笑出声来,“现在这些士子也真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

能让他说这话,徐希抬眼扫了下,离得远没看清,没有在意,继续过手里的试卷。反正不是她的人。

冯劫却抬眼朝她讽笑两声,直接画了个叉,不予通过。

因为选官考核次数多,人数少,五个人审批,很快就审完了。

监察御史把名字录入公布,没有张良。

徐希以为冯劫用了否决权,望向他目光冷厉。

看她眼神要杀人,冯劫笑着把张良的试卷单抽出来,“这位士子好像是少丞相举荐的,听说是旧韩国贵族,他家五世相韩,他学富五车。但这文章答的,有点天南地北,仿佛是故意羞辱人。少丞相真的与对方说好了吗?”

徐希根本不信,伸手把试卷拿过来,字迹飘忽,文章飘忽,看到中间写的内容,还偏出了规格线,她眸光微凝,立马叫来姒染,“张良考核时,有什么异常?”

姒染回想,“是有异常,我转一圈到他前面时,他当时脸色发黄,神情恍惚,两眼空洞,似是发生了大事,我当时还提醒他来着。”

“考核之前好好地,开始考核出现异常,是不是身体出现状况?”李斯说话。

就算熬了夜也不应该会写成这样,徐希垂眸看着答卷上飘忽的词句,眸光晦涩,“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还是意外状况,考核未及格者,皆不录用。”

“我倒觉得像是故意,少丞相不知道怎么招来的人才,还是回去确认一下吧。”冯劫冷呵呵的笑。

李斯想帮着徐希说两句,但他还没开口,徐希就怼了回去,“你在这里卡我,我就在学宫卡你老子。”

冯去疾是学宫祭酒,渚道子可是学宫长,而她身上也有学宫的职位,学宫的教材课本,都过她的手,纸张,印刷都经过她审批点头。

冯劫脸色黑了黑脸。

徐希没有再多管,整理了政务,快步回去。

张良呆滞放空,坐在她的书房内。

稻禾,粟花轮流在这盯着,虽然是外书房,也放了不少主君的东西,他这个样子也像不正常。

见他坐了俩时辰,不吃不喝也不动地方,两人担心出事,试了试鼻息还在,找来侯遇一看,说是没病,请大巫医来给他跳一跳大傩驱邪。

张良这才出声,“我等徐希有事,你们不必折腾。”

两人不敢错眼,就死盯着他。

听徐希回来,立马报给她,“主君,张维风张长史从考核回来就一副中邪的样子,坐在外书房不吃不喝不动地方几个时辰了。说是等主君有事。”

“我知道了。”徐希沉声道,抬脚进了书房。

张良眼瞳转动,望着她进来,身上是少丞相的玄色官服,明明身姿纤瘦高挺,素白倾人的面孔似乎还带着未曾褪去稚嫩,气质气势却和身上的官服相映得彰。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极尽谋划,在拿天下所有人谋一盘大棋。

徐希望着他,目光深了深,直接坐过来,“你的考核不及格,未被录用。”

张良笑了声,两眼有些朦胧,“你和秦始皇,通过气吗?”

“没有。”徐希凝着他冷声回。

“你可真敢!”张良哑声嗤笑。

“我今年十九,只活六十岁,还有四十一年。我有的是时间。即便我死了,我带出来的人也会薪火相传。”徐希从来不惧。

“为了谁?”张良盯着她问。

“为了陛下,为了万民,为了天下,为了青史留名,为了中华崛起。”徐希沉声回他。

张良笑,笑到眼泪都迸出来。

徐希黑脸,上去给他一个大逼兜,“笑,笑什么笑!”这么好的场合,装个逼都不给她装好。

“你心悦我吗?”张良直接问。

徐希怒道,“我心悦你个鬼!为你刚才的嘲笑给我道歉!”

张良又笑,笑了半天,伸出手覆在她手上,“对不起,我不是笑你,是笑自己不如你。”

徐希嫌弃的眼神从他脸上落到手上,又抬眼看着他。

看她没有反手打一架,张良握紧她的手,凝望着她,“我以后都不跟你杠了,你可愿与我缔结婚盟,共赴白头?”

“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徐希回他。

张良听这话,心有些发沉,不死心的又问,“你心悦我吗?”

“你面若冠玉,貌如好女,出身尊贵,身负学识,才高八斗,又有极大的潜力,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徐希皱着眉道。

张良心中划过一道疑惑,这怎么不像个正面回答,但她回握了他的手,心中立即被喜悦充斥,只顾听着她的夸赞,望着她笑了。

“你考核不及格,冯劫说你有意为之,害我丢了脸,下旬考回来,把我的脸面挣回来。”徐希说到这个就瞪他。

“诺,少丞相。”张良笑望着她应声。

晚上用飧食,众人见他坐在徐希身侧,互相对视一眼,张维风这是赢得了主君的芳心,要入门了?

管禾朝公孙萚看去,他垂着眸,安静的用膳,看不清神情。

和荆轲对视一眼,示意他看一眼。

荆轲瞥了眼,继续夹菜,给她布了一筷子菌子。

本想跟徐希问问,但她实在撑不住困劲儿,被荆轲送回房睡下了。

姒染倒是问了,“主君,算是接受了张维风吗?”

“嗯。”徐希头也没抬的应声。

她有一堆政务要忙,还兼顾学宫和学堂,手下有属官,也忙不过来。

吕雉倒是觉得张良可以,他就算人杠,但绝对驾驭不了主君,身负大才,可以协助主君,只要他能放下心里的仇恨。

不过公孙萚她也觉得行,他现在还没大用,但有个能当大用的师父在。

“主君,公孙太卜那里,你稍微处理好一点,这几年,主君还需要他们师徒。”她提醒徐希。

徐希略一想,“阿萚?他还小。”

“小......吗?”吕雉愣了下。

姒染和她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他自小就被我忽悠,对我崇拜居多。”徐希这份自知之明,她自认还是有的。

但第二天学堂里,姒染就见他精神有些恍惚,提醒了他两次。

公孙萚道了谢,认真完成手上的课业。

下学后,韩信跑过来找他,“我今天跟你一块,回师父那里用膳。”

公孙萚应声。

项藉盯着他半天,看他和公孙萚上了马车,又跟着马车一路,果然见马车进了少丞相府的大门。这个韩信果然是徐福的弟子,他现在跟着学堂的人一块听学,课后去找徐福再听学。

还有个胡亥,都是她的弟子。

这学堂里不论身份尊卑,也不讲律法,他要报仇就先搞这俩!

韩信蹦下马车,“师父!我回来啦!”

徐希刚到家,换下官服,转身看他,笑问,“又想吃什么了?”

“冰酪还有吗?”韩信两个大眼眨啊眨的,扮乖巧。

“天冷了,牛羊都不产奶了,没有了。”徐希拍拍他的脑袋。

“那酸奶也没有了?”韩信追问。

“也没了。明年牧场上多养了牛羊,就能多吃了。不过有热奶茶喝。”徐希笑道。

韩信两眼闪亮,“我喝!我喝!”

热奶茶是卖茶叶换来的牛羊奶粉做的,有鲜奶时可以直接饮鲜奶茶,但没有只能想办法。

草原也乐意把多的牛羊奶做成奶粉卖给秦人,不必非得换马,被抓到告给单于就麻烦了。

大食子做好饭菜,又炒了茶叶,煮了热奶茶,还加了醪糟和彩色小汤圆。

韩信饭没多吃,热奶茶干了一大碗,一双大眼滴溜溜在徐希身侧的张良和默默用膳的公孙萚身上转。

可惜徐英去了军营,没人跟他一块巴拉这些,胡亥他又看不上。

徐希见他盯着张良,突然笑了下。年轻的谋圣张子房,刚满十岁的兵仙韩信,这俩凑在一块,真奇妙。一个指挥,一个打,还有萧何运送粮草,帝位上坐的要不是政哥,她高低得整个龙椅坐坐。

“笑什么?”张良问她。

“笑韩信。”徐希道。

韩信皱起眉头,“师父笑我作甚?”

“笑你人小鬼大。”徐希呵呵道。

“我十岁了,已经懂得很多了。”韩信为自己正名。

“嗯。”徐希笑着应声。

韩信吃完饭擦擦嘴,听她下午去学堂讲学,就跟着公孙萚去了隔壁。

公孙萚也未管他,给他一包糖豆,整理自己的课业。

韩信观察他半天,突然出声问,“你是不是女子?”

公孙萚抬眸望他,没说话。

“女子都没你这么胆小瑟缩,看着别人登堂入室,抢走心悦的人。”韩信吃着他给的糖豆还嫌弃他。

“你若无事,就去写你的课业,下午要被查问。”公孙萚继续低头处理课业。

韩信凑过来,一脸撺掇道,“你经常游历山川,也会功夫吧?你跟他打一架,只能打输,不能打赢,然后让我师父看到他的恶毒小气。反正师父现在不能没有渚道子老先生。”

公孙萚沉默了下,“再出鬼主意,我就告诉你师父。”

韩信下意识捂了捂屁股,不服道,“难道你甘心当情人吗?”

公孙萚上来揪住他的耳朵,“你之前撺掇我和公子扶苏打,现在又撺掇我和张良打,就那么想看打架?”

“不想看打架,我是帮你!毕竟你对我好,你们仨还数你长得好看,我得帮你把我师父抢回来啊。”韩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沁。

公孙萚知道他,本心就敏锐心眼子多,还偏生拜了徐希为师。不过还是松开了手,“我不会跟他打起来,他也抢不走。”

韩信一下子兴奋了,“快给我说说你的计谋,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你转头就能告诉张良。”公孙萚拆穿他。

“不会不会,我站你这边儿。”韩信立马保证。

公孙萚透过他朝窗外望了望,“因为他是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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