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节(1 / 2)

记者继续问:“腾飞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召开得非常突然,是什么原因让腾飞下定决心打假呢?”

“腾飞在口碑和质量上都算得上是名牌了,名牌从来不缺假货,假货也只会仿冒名牌。你看看哪个名牌没有假货?尤其是这两年,根据工商质监部门的抽查,商场中每三件产品里,就有一件不合格产品。为了保证企业和消费者的权益,整治假冒产品已经刻不容缓了。”

“事实上,每一个企业都在明里暗里地整治假货,我们腾飞在今年已经打了两起商标侵权官司,今年上半年,腾飞支付了70万的打假费用。据我所知,行业内的其他企业也在这方面下了大力气,具体是哪个品牌我就不点名了,只能说很多外企在这方面的花费也不少,假货横行,大家都是这方面的受害者。”

记者同志:“……”

她听出来了,腾飞的这位狄总话里话外,一直在强调,腾飞的假货不是最多的。

狄思科叹息一声说:“根据《商标法》的规定,侵占商标的赔偿额为侵权人获得的利润,或被侵权人受到的实际损失,但是,很多造假者的发货手续、账目都是不完整的,他们获得的具体利润根本无法真实统计,所以被侵权的企业想要通过法律手段,获得合理赔偿很难。我们支付了70万的打假费用,实际获得的侵权赔偿只有15万。”

记者了然地点头说:“走法律途径解决不了问题,所以你们就聘请打假人了?”

“哈哈,不能说走法律途径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说走法律程序的效率比较低吧。”狄思科笑着介绍,“企业注册商标专用权,咱们国家实行的是司法保护和行政保护相结合的‘双轨制’,可是,除了法院和工商部门以外,能参与打假的还有技术监督部门、公安检查机关等等。由于各部门的工作流程不同,很多时候,一起假冒侵权案要拖很久才能结案。”

“双轨制有双轨制的好处,但腾飞现在打击假冒产品的决心太迫切了,需要多种手段并举。除了走法律途径,与各方联合一起打假,也是行之有效的方法。我们希望以最快的速度,为消费者提供最好的消费体验。”

*

《质量万里行》的采访结束以后,狄思科又接受了另外两家媒体的采访。

由于他最近经常出现在报纸上,连郭美凤都关注起了打假的新闻。

“你们腾飞算是办了一件实事!现在这假货太猖獗了,”郭美凤扔下报纸说,“之前我在胡同口那药店里买的感冒药,好像就是假的,吃了药以后一点效果也没有,一个感冒拖了半个月才好。”

“您要是害怕买到假的,就去医院开药吧。医院的药总不至于是假的吧?”狄思科看了眼手表说,“这都九点多了,您今天怎么还不睡啊?”

连带着狄嘀嘀和狄嘀嗒也陪着奶奶看《包青天》的重播。

狄嘀嘀趴在沙发扶手上,打着哈欠说:“我们在等小奶奶的电话。”

“我小姨说过今天要来电话吗?”狄思科问。

“嗯,今天是20号,每个月10号、20号、30号要打电话。”

双方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打国际长途的时候经常对不上时间。

所以,这姐妹俩就约定每月打三次电话,每次都是北京时间晚上9点。

狄思科坐到沙发上跟他们一起等,顺便劝道:“你俩都没什么事情,一个月打一次就行了,每次多聊一会儿。像您现在这样,每次只打一分钟,全家人相互问候一圈就差不多该挂断了,多不过瘾啊!”

“国际长途太贵了,我不是想省点钱吗!”

“您去康乐宫骑摩托车,一块钱一个币,玩游戏的钱您就舍得花,吃吃喝喝下馆子的钱,您也舍得花,轮到打电话怎么就不舍得了!”

郭美凤反驳道:“那不是消费观念没转换过来嘛!以前我跟你爸去电报大楼打电话,都是盯着手表数秒的!每次快到一分钟的时候,就赶紧把电话挂断!国际长途电话费比那会儿的话费还贵呢!”

“您这老太太可真行!等了十天才能相互听个动静,你们就不能多聊一会儿!我小姨肯定也想多聊会儿呢!”

“哎呀,行了行了,今天我跟你小姨多说几分钟!聊一百块钱的!”

母子俩坐在沙发上呛呛,时钟指针指向九点时,桌上的电话准时响起。

听到了铃声,狄嘀嘀连忙当起了家庭警察维持秩序,“你们别吵啦”,然后快速接起电话,用带有四个加号的甜度说:“喂,是小奶奶吗?我是狄嘀嘀!”

另一边的港岛机场内,王铮安也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装好,登上了前往法国巴黎的航班……

第187章

按掉叫起的闹钟后,郭美云趴在枕头上,决定翘掉今早的晨跑。

以前读书那会儿,教授们常说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学校格外重视学生的体育锻炼。

郭美云不是一个热爱体育运动的人,每天都想逃避班级晨跑,为了不再早起锻炼,她甚至还考虑过申请提前毕业。

没想到,当年被她如此痛恨的晨跑,反而成了她这辈子坚持时间最久的一件事。

虽然不能为祖国工作了,但她想尽量延长自己的事业生命,对待晨练比当年的师长们还认真。

可她今天不想出门跑步了。

眯眼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后背被阳光晒得暖烘烘,郭美云在心里琢磨着王政安的那通电话。

电话是在一个礼拜前打来的。

当时她刚离开实验室,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还恍惚了一阵。

王政安年轻时就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除了举家离开北京这件事,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几乎没做过什么让她感觉尴尬或不适的事情。

这次也一样,对方并没打算跟她在电话里不尴不尬地叙旧,只说他下周会来法国出差,询问她是否愿意与他见上一面。

郭美云那会儿满脑子都是实验结果,而且王政安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的记忆了,她只犹豫了两秒,就答应了见面。

还很认真地告诉对方,她平时比较忙,最好能将时间定在周末。

王政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翻看日历,没过多久就约定了这周末见面的时间。

地点是由她决定的,一家她经常光顾的咖啡馆。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礼拜,郭美云刻意不去细想那通电话,一直全身心沉浸在工作中。

可是时间转瞬即逝,今天就是他们相约见面的日子,她不得不分出心思好好想一想今天的会面了。

与家人重逢后,郭美云就有了可能会与王政安碰面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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