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三人行 波力海苔夹心脆(1 / 2)

从结冰的河岸抬头望去, 平坦的山谷之间,坐落着零星房屋,房顶一抹抹尖白。

内斯塔几人去山坡背处滑雪, 雪场已经聚集了一批背包滑雪客。

图南坐在河岸边的石头上,听着不远处喧闹的动静, 托腮凝思。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动静, 图南转头,内斯塔正朝她走来。

“桑德罗?”

“夹岸风很冷,别坐在这里。”

“我觉得这里挺好。”

图南不想挪动, 也不想被薇薇安和乔看出端倪,才坐在这里假装看风景。

内斯塔就迈开长腿,干脆利落地跳到石头上, 搂着她坐下。

“跟我说实话, 图南尔, 是不是腰不舒服?”

“有点。”

她的腰确实不舒服, 毕竟那天晚上在按摩椅上, 小桑确实颇为荒唐,也着实用了些手劲。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纤腰上轻轻揉搓, 内斯塔低头,轻吻图南的脸颊。

“下次我会轻一点。”

图南被他一句话说得心慌, 瞧着四下无人, 才稍稍安心。

托蒂跟薇薇安和乔在雪道上滑了两圈雪,一回头内斯塔也不见了,心里就是不妙。

他解开滑雪板,把装备交还给滑雪场收费员,顺着来时的坡道下去找人。

两人坐在石头上。

“那几头羊把牧羊犬顶翻了, 好家伙,它还要上去再比划两下子,全然忘了自己的职责。”

内斯塔的话痨劲上来,图南恍惚想起昨天晚上,他和莎朗,乔,三人走在前面,突然之间你争我抢,只为踢飞一个空易拉罐。

小桑是这样,莎朗他们也是,还有之前哈马比,国家队,阿贾克斯。

球员们比赛前都会搞那些莫名其妙的仪式感和迷信,赛后聚在一起开荤段子,互相恶作剧,淋浴间里一较长短。

在足坛,不管什么年龄的球员,都会有孩子气的一面。

内斯塔实在太话痨,图南抬手捂住他的嘴,棕色眼眸轻眨。

“桑德罗,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内斯塔低头凝视图南,深邃的黑色眼睛里满怀着柔情,把纤手拿下来,放在唇边亲吻。

图南想说的话一下卡在脑海里,就在这时,一块石子伴随着托蒂痞气的声音从天而降砸到手边,把她吓了一跳。

“喔,把其他人撇在一旁,你们在这说悄悄话,说什么,讲给我听听。”

图南生气地把石子捡起来,扔过去。

内斯塔暼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背后搞偷袭的理由?”

“多奇怪的话!我只是来点忠告。”

托蒂轻松闪身,躲过石子,跳到礁石上,伸手来捉图南。

“跟我滑雪去。”

“我不想跟某个八岁还在翻字典查生字学骂人的蠢家伙一起去滑雪。”

图南一把拍掉他的手。

托蒂心里感到恼火,听到这话又傻眼了。

八岁那年捉弄图南尔,被她叉着腰用一堆高级词汇骂得头脑发懵,翻出书包查字典的糗事简直历历在目。

“见鬼的词典,你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托蒂本来还待气势汹汹问罪,这下彻底被她带偏了。

“我当然记得清楚,某些人的蠢事一件不落的存在记忆里,你想知道自己哭过几回吗?”

“停下你傲慢的小舌头,图南尔,否则我立马让你尝尝厉害。”

托蒂恼羞成怒,一下就把图南拽了起来,掐着她的腰,作势要把推到冰雪覆盖的河里去。

“让我尝尝厉害?你这是要摔我,还是要打我?看我会不会动一下。”

托蒂被图南三言两语撩拨得胸膛起伏,又不敢真的把她推下去,一时间进退两难,忍受图南语言的磋磨让他满头大汗。

“你别嚣张,迟早有你好受的。”

托蒂有许多可以报复和清算的手段,只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出来。

“我真的好怕,哼,我宁可去坡顶,倒好过在这听你嚷。”

内斯塔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起身,托蒂破天荒将女孩迫不及待地拱手相让,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动作麻利地如同扔掉一块烫手山芋。

山坡顶上有一座猎人小屋,现在被改为私人雪场的收费点。

从坡顶往下眺望,四周一片白雪皑皑。

时不时有游客划着单人雪橇从雪道呼啸而下,旁边不远处还有父母带着孩子坐双人儿童滑板,拄着雪杖,出溜一下,滑出几米远。

薇薇安还在套滑雪板,乔已经划着雪杖朝下俯冲。

图南被内斯塔拉着,不情不愿地坐上双人滑板。

内斯塔轻松将她推上雪道,回身去拿雪杖。

托蒂快人一步坐上去,雪杖一推而下。

“坐好了,图南尔!”

雪橇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加速度,由缓及快,向下冲去。

刚开始,湛蓝的天空,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都在眼前一一晃过,图南心情尚可。

滑到中途,不知道托蒂做了什么,雪橇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

图南抓紧他滑动雪杖的手,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害怕吗?图南尔,说你错了,我就考虑放过你。”

托蒂的声音被狂风吹得模糊不清,图南没理会,他却更起劲。

“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他怎么那么听你吩咐?你还一心向着他,别把我当成傻子。”

图南捂住耳朵。

托蒂在试探,他虽然不喜欢动脑子,但直觉尤其敏锐。

从那晚之后,他就时常辗转反侧,桑德罗守着稀世珍宝,既不自己享受,也不给别人享受,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圣人?

他不信。

图南尔的身边能排查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雪橇摇晃地更厉害,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说话就不说话,你哆嗦什么,好像我挨着你是件叫你不光彩的事似的?

从去了米兰你就变成了这样,比这还亲密的事又不是没做过,你忘了那天晚上——”

托蒂非常不满意图南的沉默,贴在她耳边轻咬。

图南一忍再忍,一把拽住金棕色的卷发,挠了上去。

下一秒,两个人就连人带雪橇一起栽到雪里。

托蒂出于重力因素,一整个摔在雪里,非常狼狈。

图南从雪橇上翻倒,腰被托蒂及时扣住,才没有顺着雪道一路滑下去。

旁边雪道的薇薇安本来滑得特别顺畅,看到两人摔倒大吃一惊,一时不察就栽了个大跟头。

“哇,弗朗西斯科.托蒂!”

一个正在滑雪的男孩大喊一声,认出了托蒂,却没有看清躺在他怀里的女孩。

众人围上来要签名,图南掀起围巾挡脸,头也不回地跑走,托蒂屈膝起身,却被赶来的人群淹没。

滑雪之旅虎头蛇尾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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