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头始，所食被发，在犬北。一日从足。“------《山海经·海内北经》

......

刘萌萌开口：“你是说林羽？”

周枫：“只是有这种可能，实话实说，我也不相信是林羽干的。”

刘萌萌沉默无言。

林羽其实给他俩的印象还是蛮好的，一直和颜悦色，总是笑呵呵的，非常和气，可是岑荣的尸体现在就躺在这里，但愿这最坏的顾虑只是猜测。

周枫刘萌萌一前一后，踏着树木巨石用轻功一路上山，半小时后，终于抵达山顶。

山顶悬崖旁站着个男子，披头散发，左手执失心铃，右手持莫名法铃，只看外表倒跟失心铃有着几分相像。

居然是林羽。

他猖狂大笑，声音如铜钟灌耳，面目似入魔入鬼，身上的桃木剑和葫芦早已不知去向，笑声不停，置周枫二人如路旁草木。

现在的林羽，哪还是当初认识的翩翩少年郎，只剩癫邪凶恶，身布黑气。

周枫攥紧拳头，心中既气愤又吃惊，林羽到底怎么了。

周枫向前一步，林羽耳朵微动，并未转身。

周枫问道：“岑荣，是怎么死的？”

周枫希望林羽能解释这一切，可以告诉岑荣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林羽依旧看着手中的铃铛，依然狂笑：“岑荣？我杀的。”

当真相从林羽口中亲自说出，周枫只感到一阵心寒。

刘萌萌美目怒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你的兄弟么？”

林羽收起手中的铃铛，终于回身，看着周枫和刘萌萌，低下头，又抬起头，嘴角上斜，道：“你们真以为我把他当兄弟？”

林羽说的那么不屑，好像岑荣在他眼中根本不是朝夕相处的朋友，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过。

周枫压下喉咙中的怒火，平复着心情，说：“那你把他当什么？”

周枫看着林羽，此时林羽的眼神是冰冷的，是无情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林羽说：“他只是一个利用的朋友而已。”

“亏你还把他当朋友。”刘萌萌挥起身后的重剑，剑气直攻林羽身前，林羽并未躲闪，胸口正中这一击，被打的飞出数米，踉跄着坐在地上。

周枫没有阻止刘萌萌，刘萌萌这出手也没有真的动杀意，不过林羽还是嘴角被震得渗出了血。

林羽依然一脸冷峻，他没有爬起而是就在地上开口说：“朋友？那也只是棋子而已，人生于世，在这片以力量和利益为争夺的土地上，不就是为了受万人敬仰吗？或者富可敌国，或者天下第一，可这富可敌国和天下第一的后面，又有多少人为其而死，又有多少生灵尽皆泯灭？”

林羽说着说着，言谈变成了怒吼，他披散的头发也跟着摆动。

林羽继续道：“所以，成大事之人必然要放弃无谓的情感，友情？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岑荣之于我，就像这条狗之于你们，只是利用，或者互相利用的工具，工具没了价值，毁了便是！”

林羽指着站在一侧的“火苗”喊道。

火苗身上火焰暴涨，冲着林羽低声嘶吼。

刘萌萌刚想反驳，周枫制止住她。

周枫对林羽说：“你是一直在掩盖，还是被失心铃腐蚀了？”

林羽笑着道：“我的傻周兄，失心铃本身就是我们林家的东西，它又怎么会腐蚀我，只是我们林家没落，这铃铛才会被青刀派霸占数百年，今天这个机会失心铃失而复得，天下必将大变！前朝十三家族联合，而我，将是这场旋涡的主宰！”

前朝十三家族？周枫从未听人提起过。

林羽将左右手两枚铃铛放到一起，揉搓着。

林羽说：“岑荣那个毫无天分的废物，就算给他两百年也练不到七重天，这样的潜质做我的手下都不配，你们知道一直跟他在一起我有多厌恶么？倒是你们，资质万中无一，如果跟了我，咱们三人必能在九霄仙国，不，东红文大陆闯出一番名堂！”

刘萌萌轻“呸......”一声，道：“打死我也不会跟你这种置伙伴如草芥的人同道而行！”

周枫目不斜视，但抬起的听风剑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世上周枫最看重的无非两种人，亲人和朋友，刘萌萌对于他，既是亲人，又是朋友，现在的林羽，让他很陌生，陌生到仿佛从未相遇，凉州书院的天才少年，现在已经完全堕落为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