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三声。

洪尘还在想着该如何说服约翰，下一秒对方的脸就出现在面前。

四目相对，约翰顿时惊讶，看到洪尘的病号服，他道：“你受伤了？”

洪尘撩起衣角露出纱布。

约翰点了点头：“还好吗？”

洪尘微笑：“没什么大问题。”

“进来吧。”约翰拉着房门退到一旁。

这间病房和他刚才的房间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张陪护床。看各处摆放的物品，不难猜到约翰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

病床上躺着一个剃了光头的女人，身上连接的监护仪器比洪尘刚才多的太多。

她面颊凹陷，眼周泛黑，唇色苍白，正在沉睡。

滴滴的仪器响声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沉重。

“请坐。”约翰轻声说着，伸手拿起一個苹果削了起来。

洪尘动作轻柔地坐下，生怕吵到病人休息。

约翰动作麻利，苹果皮从头到尾没有断开，削好后直接递给洪尘。

洪尘接过，轻咬一口，很甜。

“马库斯跟我说，你很有天赋，甚至已经超越了他。”

洪尘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学得稍微快一点，他说得太夸张了。”

“一般情况下，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不会开玩笑。”

约翰是个比较寡言少语的人，你很难在他身上看到幽默感这种东西，尤其是彼此尚不熟悉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因为妻子的重症与久不好转的病情让他变得如此。

洪尘啃着苹果，思量着如何开口。

不曾想，约翰突然主动道：“你有事找我。”

“对。”

“我不一定能帮到你。”

“我觉得你至少会考虑一下。”洪尘笑了笑，说出了关于兄弟会的信息，着重描述了恢复液的效果。

约翰果然兴趣渐起。

“实话说，我并不认为恢复液可以完全治愈癌症。但如果效果无误，它至少可以缓解甚至消除某些并发症，你应该也知道，有时候癌症杀人主要就是由于各种反复的并发症导致器官功能衰竭进而致死。”

洪尘没有欺骗，也不需要忽悠。

约翰虽然表情依旧沉稳，但不断闪动的眼神说明他此刻并不平静。

洪尘细心地啃完了苹果，没有浪费。

扔掉果核的时候，约翰开口了。

“什么时候行动？”

“等我通知，我还叫了马库斯，到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

“另一个是你身边那个女人？”

“对，她叫安娜。”

“她很漂亮，你们很合适。”

“暂时还不是那种关系。”

约翰瞅了他一眼：“你浪费了半年，别让自己后悔。”而后，他又看向病床上的妻子，目光饱含深情。

和约翰交换了手机号码后，洪尘返回自己的病房。

又一会儿，安娜提着袋子走了进来。

她在床上支起小桌，取出餐盒，打开盖子，热气升腾，香味弥漫。

洪尘则转手抽出一张湿纸，伸向她的大腿。

碰触。

安娜身躯蓦地一颤。

低头，只见洪尘手中湿纸巾上沾染了一点红色。

“看起来不是很顺利？”洪尘问。

安娜：“很顺利，我只是割的深了点。”

“那就好。”

吃饭时，洪尘说了约翰也加入的事情，又道：“你帮我找找军火商，我要买点装备。”

“好，你要买什么？”

“炸弹，火箭筒，各种火炮之类的重型武器，要是有现役的主战坦克或武装直升机就更好了。”

安娜听得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说什么？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