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番外if线二 前世“肃王闻人蔺”的阴……(1 / 2)

权倾裙下 布丁琉璃 7632 字 10个月前

西苑毬场, 北风拂动枯影婆娑,阳光暖而不燥。

赵嫣换了身方便骑射的束袖戎服,头发束成一髻, 尚且青涩的身形纤细窈窕,小脸昳丽,难辨雌雄。

她双手握着杓棒, 对准地上的木丸, 用力一挥。

木丸击出, 赵嫣手搭凉棚遮在眉前, 极目望去。只见木丸骨碌碌越过起伏的草坪, 绕着球窝滚了几圈,而后慢慢停在了洞口边沿。

就差一点。

赵嫣失望地叹了口气, 将杓棒扛在肩头,小跑上前,守在自己落球的窝洞旁, 朝远处的赵媗远远招手道“四姐姐,该你了”

赵媗穿着一袭淡雅如兰的冬裙,见远处的红衣少女不住招手,方笑着挽了挽鬓发,谨慎地握住杓棒, 盯着面前的木丸。

赵媗自小右耳有疾,故而性子十分文静内敛,甚至是有些谨小慎微, 挥出的每一棒都要反复思量许久, 惟恐力度不准闹出笑话。

赵嫣见她迟迟没有落棒,便坐在墙边的石凳上,短暂休憩。

“就要开宴了, 怎么跑这儿来”

墙外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似乎是几个男子信步而来,人语声断续可辨。

“阿蔺大概是躲清静来了。”

另一个儒雅含笑的清朗男音道,“方才皇帝问我们兄弟几人有无婚配,其中深意如何,大哥当真不知”

先前那个成熟浑厚的男音道“皇上想指婚,既是恩赐,也是约束。”

“不错。”

含笑的男音继续调笑,“可惜我与大哥,皆是定了亲的人,只剩下阿蔺是绝佳的驸马人选。你说是也不是,阿蔺”

驸马

他们是谁什么东西

赵嫣警铃大作,一边示意一旁的时兰、时竹勿要出声,一边扭身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上,试图听得更真切些。

那个叫“阿令”还是什么的男子并未答话,倒是浑厚的男音开口“定哪位公主”

“既然是恩赐,公主必定是下嫁,母家出身不会太低。排除守寡的大公主和宫人所生的三公主、四公主,便只有贤妃所出的二公主和太子的胞妹小公主。一个是孔雀开屏、仗势凌人的刁蛮性子,一个是还未长成的小孩儿,怎么选阿蔺都吃亏啊。”

谁是小孩儿

这事还有我的份儿

赵嫣正大为震惊,忽闻一个好听至极的低醇悠悠传来,很年轻,似是他们最终那个阿令。

“听闻与容家的婚事告吹,大哥尚有机会,二哥亦不遑多让。愚弟不才,就不与兄长们争了。”

“我就罢了,若你未来的二嫂知晓,非得拧断我的胳膊。大哥确然有机会,就是被容家摇摆不定的态度耗了这么多年,年纪稍大了些,配小公主是断然不能够了,哪比得上你年少有为、立不世之功啊,阿蔺。”

与容家定亲的

赵嫣眼珠一转,明白了墙外这三个男子,多半就是闻人家的那三个儿子。

怪不得呢。

赵嫣握紧双拳,心中漫出一股无言的憋愤她是公主,是个有想法、知冷暖的人,不是个精美的器物摆设,父皇怎么能把女儿们当做物品随意赏赐给那些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正气呼呼,衡量许久的赵媗总算挥出了杓棒。

用的力气太大,木丸径直越过围墙,飞了出去。

外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赵媗“啊”了声,有些无措道“抱歉,可吓着妹妹了”

赵嫣摇了摇头,拍拍衣摆起身道“无碍,第一次击捶丸的确容易脱手,并非大事。四姐姐你别动,我去捡。”

说罢,她唤住想要去捡拾木丸的时兰与时竹,自个儿将杓棒往肩上一扛,抿着唇大步朝门扉处行去。

她倒想看看,父皇看中的这三位闻人郎君,是什么人模狗样。

出了垂花门,绕过长墙,拐角处果然立着气质全然不同的三位年轻武将。

站在最前方的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身着暗色劲装,浓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有种刀劈斧凿般的冷峻,想必就是闻人家长子闻人沧;旁边那位则稍稍年轻些,白袍自带几分书卷气,眉眼弯弯,像个儒将,则必是闻人慕。

而负手站于他们身后的,则是一个身着玄红文武袖常服的少年,看上去还未及冠,挺鼻薄唇,目若寒星,面容俊美得像是画中走出,身量却比闻人沧还高上些许,肩阔腿长,革带勒出劲瘦结实的腰肢,站在那儿极具压迫感。

赵嫣从未见过这般容貌气度的人,很难形容。

她停下脚步,攒起的怒气已无端卸了一半,只剩下林间小鹿般惊疑的打量。

少年似是知晓她为何而来,足尖一勾,使得地上的捶丸飞起,轻飘飘落在那骨节修长的掌心。

阳光下,他浓密的眼睫半阖着,遮去些许锋芒,使其看上去有几分温雅的错觉。

闻人苍与闻人慕望着墙边扛着杓棒站立的红衣小少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几年前见过太子赵衍,对面前这张女孩子般精致漂亮的脸留有印象,不由齐齐抱拳道“臣闻人苍闻人慕,见过太子殿下。”

赵嫣一愣,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戎服打扮,知道大臣们又将她认成哥哥赵衍了。

她眼眸一转,计上心来,索性将错就错,装模作样地微抬下颌,挑衅般看向直身未动的闻人蔺。

那双眼睛点墨似的,大而通透,纤细的身形尚未完全长成,得仰着头才能与高大的闻人蔺相视。

闻人蔺眼睫微动,半晌,也跟着欠身行了个礼“臣闻人蔺,见过殿下。”

礼节挑不出错处,可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

赵嫣清了清嗓子,学着兄长的模样压低声音,慢吞吞道“孤的胞妹不过金钗之年,尚且年少,未有嫁人之打算。诸卿皆为大玄栋梁,不可妄议婚事,损吾妹名声。”

闻人苍与闻人慕皆有些尴尬。

闻人蔺倒是处变不惊,抬起的眸子显露几分莫测,而后绽开笑来“殿下所言,与臣不谋而合。臣定回去好生教导二位兄长,当摒除杂念、一心为国,绝不攀附姻亲。”

闻人苍与闻人慕闻言,额角齐齐一跳这小子既向太子表明自己无意尚公主,又顺带损了两位哥哥,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最好是如此。”

赵嫣将信将疑,伸出细白的手道,“木丸还我。”

闻人蔺直身,那种压迫感又如阴翳笼罩上来。

好在他只是轻淡笑笑,向前将木丸随意一抛,又稳稳接住,而后将其搁在赵嫣的掌心。

木丸是实心的,赵嫣的掌心一沉,不得不双手托住。

她有些诧异,闻人蔺不愧是武将,自己的手掌与他的一对比,就像是稚童般纤小。在他掌中显得轻飘飘渺小的木丸,放在自己掌中就好似无端大了一圈,也沉了几斤似的。

她不再逗留,领着宫婢逃也似的入了毬场大门。

直到那抹嫣红的下摆消失在门后,闻人苍兄弟俩才起身。

“四年不见,太子殿下怎么依旧像个姑娘家似的。”

闻人慕小声唏嘘。

“噤声。方才的教训还不够”

闻人苍低声喝止二弟,冷峻道,“开宴了,勿让父亲久等。”

说罢,领着两个弟弟朝设宴的大殿行去。

刚转过廊桥,就见一袭裹着白狐裘的熟悉身影迎了上来,温温和和笑道“几位卿家征战辛苦,怎么还不入席”

“太子殿下”

闻人慕与闻人苍齐齐震愕,看了看面前纤弱谦和的少年,又看了看身后毬场的方向,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您不是在打捶丸吗,怎么从这里出现了”

赵衍疑惑“孤何时去”

想到什么,赵衍声音一顿,微笑道“孤的确去击了会儿捶丸,略做放松,还好赶上了诸卿的庆功宴。”

闻人蔺侧首,余光睨向毬场的方向,意味深长道“殿下更衣的速度真是迅疾,臣等佩服。”

赵衍不知妹妹方才做了什么,只得岔开话题“殿中已备薄酒,诸卿请入席与孤满饮一杯,暖暖身。”

闻人蔺不再多言,回以一礼,入了殿。

赵衍对闻人蔺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一时心中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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