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顾阳一巴掌挥在林清和脸上，强行让他冷静。

“你也是上了年纪，经过风雨的人物，怎么这样不堪？配当郭天王的朋友？”

林清和昂起头，指着鬓角的血痕。

“他们那枪的跳弹，距离我的脑袋不足一公分，你叫我怎么保持风度？”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捂着头。

“郭元瑜唱完歌，你为什么要对他比一个开枪的手势？”

“啊？我没有啊。”

林清和带着哭腔，食中二指并在一起，手势复刻。

“我那是约他抽烟，早先在训练班时期，我俩常常一起参加很多不喜欢的聚会，慢慢就形成习惯，比个抽烟的手势，就知道一起去个清净的地方透口气。”

他旋即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什么。

“我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跳楼。”

顾阳神情冷冷看向林清和。

“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

“多年前在训练班时，很多新人都得接受潜规则，尤其元瑜的尊容受到很多师奶青睐，甚至不惜一掷千金点名要他陪夜。

我记得他当时说过，如果哪天他真的被迫做这不得已的苟且之事，他就会从天台上一跃而下，了却残生。”

“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阳暴怒。

“现在郭元瑜什么地位？他不潜规则别人就是高风亮节，谁还敢指名道姓潜规则他。”

“也许那时没能避过，现在想起来突然后悔呢。”

林清和目光闪动。

“你这家伙在打什么什么歪主意。”

顾阳气不打一处来。

“对老人家尊重一点。”

林清和整整衣领，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

“很多人看到元瑜都是在舞台上，镜头前，极度光彩光鲜的一面，哪怕是我这样多年的故交，能了解的不过是他工作方面的情况。

元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否真的和表面一样，温和儒雅，待人以诚，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像他明明躲过劫杀，仍然跳下天台是一样的。”

顾阳强迫自己冷静。

这糟糕的情况让他的显灵任务仿佛完成，又似乎根本没有完成，只是推延一两分钟，做了近距离的看客罢了。

好端端的郭元瑜为什么突然跳下天台？

是自我了解还是被迫？

不搞清楚这个答案，哪怕结束显灵，回到主世界也要化作疑团折磨他。

“杀手。”

顾阳指指蒙面贼。

“跳楼。”

顾阳指指楼下。

“参与者。”

顾阳指指林清和。

“如果你不想下半生和郭元瑜之死，纠缠在一起，就查出他跳楼的真相。”

“虽然我很愿意帮忙，但的确无能为力。”

林清和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不是参与者，只是旁观而已。”

“真的如此吗？”

顾阳冷笑。

“杀手乘直升机直奔天台，刚好你就约郭元瑜上天台，宴会厅很多人都看到了。

再者，如果我说他是被你推下去的，你猜，会有多人少觉得你是真凶”

“无稽之谈，犯罪要讲证据。”

“警署会调查的，但粉丝不知道，他们只会遐想，同样和郭元瑜训练班出身的林清和，是不是嫉妒天王的地位蓄谋作案呢，我想小报记者很会写这样暗示的报道。”

“你想干什么？”

“帮我也是帮你，更是帮郭元瑜。”

顾阳观察林清和态度有所缓和就不藏着掖着。

“恒祥律所知道吗？”

“鼎鼎大名。”

“很好。”

顾阳点头：“郭元瑜曾在恒祥留下私人嘱托，我要你二十四小时内查清嘱托内容。”

林清和跳脚：“怎么可能，人家是大公司，很讲信誉的，绝不会透露客户隐私。”

“我相信你有办法”

顾阳掀开匪徒的蒙面，用手机拍下，摇了摇头，照片很模糊。

唤出如意殿，购买拍立得，给两人连照几张清晰画像。

“你还要在圈内打听，谁跟郭元瑜有矛盾，可能到杀他的地步。”

“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别人怎么想的？”

“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