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给我个痛快吧！”

听闻要落入仇家手中，少年反应激烈，他本是苍白的脸上，如今更是死灰一片，再无半分嚣张气焰。

为了续命，他此前把那一族的嫡系血脉，用作某种长生药的辅料，双方可谓是血海深仇，近来他一直藏匿于城内的边缘地带，躲避追杀。

“你不是说要把我吊起来？”

江羽表情略带玩味，他恐吓着道。

左手指尖正有一道由光辉凝聚的缰绳落下，捆绑在少年身上，再与一棵古树连接，把他挂了起来。

“朋友，你只是求财而已，能不能放我一马？我愿给你更多的报酬。”

少年惶恐道，声音都开始变得颤抖了。

他如沙漠中几乎要被渴死的行者，遇见了一支经过的商队，正苦苦哀求，不想放弃这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理论上，也是可以的。”

在他期冀的目光下，江羽缓缓开口：“你痛快些，我耐心有限，可别玩什么小把戏。”

说罢，他轻而挥手，炽光一般的缰绳消散，周围仍被水域封锁，少年无法逃脱，却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他四肢发颤，死死地掐住喉咙，咳嗽不断，双颗无神的眼眸，因胸腔的剧烈起伏，凸得几乎要掉下来了，很是恶心、骇人。

“噗啊-----”

一口沾染着黑色粘液、还有些许糜烂的血肉，被少年吐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都虚脱了。

稍有缓和后，他脸上浮现一抹肉疼之色，右手落入怀中，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手腕一震，银行卡宛如离弦的利箭，冲向江羽。

“2亿8千万，这就是我的诚意，还望阁下高抬贵手！”

说话间，少年眸底尽是忌惮。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他明白，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只能赌一把，赌对方是一个性情多变、随心所欲的人，赌自己的运气足够好。

江羽食指与中指并拢，轻夹卡片，眉头微微上挑，质问道：“密码？”

“这是暗河事务所的专供卡，无须密码，只要你人去了，就可以向前台索取财物。”

少年喘着气，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家事务所的人，但是暗河从五十年前开始，就是这座城市的地下霸主了，它的信誉，你可以相信；”

“是么？那好。”江羽淡然一笑，把卡片收起。

“所以朋友，是不是该遵守约定，放我走了？”

少年疑神疑鬼地道，他浑身紧绷，埋藏在胸腔里的腐烂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江羽神情温和，轻声道：“这是自然。”

话音落下，周围的水域猛地向少年袭来，将他封困，动弹不得。

“不！！！你骗我！！”

在身体失去控制前半秒，少年怒极攻心，面容都扭曲了，歇斯底里地咆哮：“为什么！”

只可惜，话语如断线的通讯，戛然而止。

江羽走近，看着少年，左手微微递出，道：“我会遵守承诺的，不过，就看你自己把不把握得住了。”

话毕，他动用异能“精神入侵”，意志化作透明的刀刃状，一瞬杀出，破开少年的眉心，直达他脑海深处。

在这片特殊的识海空间，有无数斑斓的泡沫悬浮，里面刻录着诸多画面，是少年一生所经历之事，江羽并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窥伺。

喧嚣的声音、与人的争吵、厮杀，陆陆续续从泡沫内传出，江羽往识海中心走去，那里正盘坐着一位瘦骨嶙峋，面如厉鬼的老者，他紧闭双目，浑然不知青年的到来。

这就是外面那个少年的意识本源，只需抹灭老者，他将彻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