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碎瓶人哪里出了问题(1 / 2)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10504 字 2023-05-15

新婚第四天。

冬天给柳氏请安的时间是七点钟, 程丹若六点起来,洗漱穿衣,就着热茶吃炉上热过的糕饼垫饥。

谢玄英有穿道袍, 反倒穿了窄袖袄和裤, 干练利索。

她瞧了他几眼。

“今天该晨练了。”谢玄英说着,伸手捏住她的茶杯, 感觉到烫才放下, 转而吩咐竹枝,“帐换了。”

程丹若吃点心的动作一顿。

竹枝应下,请示道“换哪顶”

他程丹若。

程丹若“梅花”

谢玄英白了她眼“正月才用梅花,这才十月, 还是用菊吧。”

程丹若点点头,咽下口中的糕点,去和柳氏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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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上班后, 回去吃早点。

谢玄英回来了, 重新擦脸换衣服,再到东次间和她一道用膳。

“多吃点。”他督促,连连给她夹菜,恨不得把她喜欢的全塞她碗里。

程丹若瞥他两眼, 在他脸上不到任何痕迹,好像昨晚说了她以后,他就完全消气了, 一点都有赌气的意思。

真是个好人,她垂下眼眸,咬了嘴里的腌萝卜,却尝不出一点味道。

饭毕,谢玄英和她说“我要出去见个朋友。”

程丹若点点头“好。”

然后他就出去了。

天气很好, 她站在窗边发了会儿呆,随后叫来喜鹊,开了东厢房的库房。

观察了一下环境,叫人挪箱,把嫁妆里容易损伤的布匹、箱橱、书画挪到另外两间,只留下金银玉器。

而后用一个大石插屏隔断,辟出半间通风明亮的空间,拿两张条案拼了,凑出一个拐角桌台。

又搬出嫁妆里的博古架,把香器、酒具、药器和茶具摆好。

玛瑙问“夫人这是要做香,还是酿酒”

程丹若“做药。”

香、酒、药、茶的工具都不,一样样都别致精巧,除了个别实验器具需要另行烧制,其他完全可以替代。

置完实验室,程丹若就写了“大蒜素”三个字,贴在墙上鼓励自己。

在古代做么都不容易,她怕浪费,提前写好实验步骤,揣摩两遍才动工。

第一步做培养基。

大蒜素提取出来有有效果,总得培养点细菌。

做培养基的主要原材料,主要是牛肉和琼脂,听着简单,可中药的琼脂膏是用鹿角熬制,并不是后世的琼脂。

她叫玛瑙去大厨房,找做点心的人问,有有一种从海草里熬出来的软胶,半透明的样。

侯府不愧是侯府,做点心的老师傅一听,就知道是石花胶。

不愧是大公司。

程丹若多了两分信心,让喜鹊拿了琼胶,大半留着第一次实验,剩下的交给陪嫁来的一夫妇,让他们去买,以备失败后再次尝试。

牛肉也是从厨房要来的,熬汤,加入剪碎的琼脂,趁热用纱布过滤,得出一瓶溶液。

培养皿是香盒,烧得精美绝伦,用来培养细菌,有那么一点暴殄天物,独它有盖,能密闭处,只能忍痛用了。

先高温消毒,再倒入溶液,密闭处。

当然,这也有办法保证无菌,可考虑到细菌培养出来也难以筛检,只能算了。

这步简单,做得倒也成功,很快结出一层固培养基。

细菌也好办,上完厕所摁两下,过两日,便养出了一些不知名的菌落。

假如在实验室里,现在就该用革兰氏染色法寻找合适的菌落,可程丹若有这个条件,培养出来就算成。

下一步,捣蒜,加入蒸馏瓶,点火蒸馏,而后再冷却,提取精油。

火折点燃炭火。

火苗窜起,舔舐着玻璃瓶,加热蒜末。

“咔嚓”。

么声音

程丹若绷紧心弦,立即检查,却发现蒸馏瓶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她愣住了,眼睁睁着半透明的琉璃瓶碎掉,在桌上裂成一片片碎渣,还有不飞溅到地上。

瓶碎了。

刚点火都不到五分钟,怎么就碎了呢

她赶紧蹲下来去捡,心里却纳闷怎么刚开始就搞砸了

为么这么简单的蒸馏,她都能搞砸呢。

就好像结婚。

结婚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很多人都会结婚,在古代,几乎每个女人都结婚。

婚后,无非是孝顺公婆,友爱丈夫,而她想要的更多,要与他一道经营事业,从而获取她想要的东西。

怎么就搞砸了呢

手指缓缓收拢,尖锐的琉璃碎片扎入手指,却恍然不觉。

她平淡地将碎片收拢,放到桌上,心里还在思考。

可大脑不复平日的迅捷,有些空白和混乱,好像过低的处器无法运行最新的软件。

程丹若想不明白,她为么莫名其妙就搞砸了呢。

我有么地方做得不吗她反思。

柳氏,她很恭敬,妯娌,她坚决和柳氏站在一起,立场鲜明。柳氏不方便和儿媳置气,她却可以争锋相。

家事,她任用柳氏新给的玛瑙,一举按压住了晏家和谢家的丫鬟,目前霜露院运行良好。

陈家,她维持原先的恭敬,既不落人口舌,说她攀高枝后不起亲戚,又让陈家无法拿捏她。

这些事和她婚前的预计一模一样。

为么为么才第四天,就出现了问题

程丹若拾起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放在掌心,深深凝视。

在山东的时候,谢玄英愿意冒着危险去救她,她毫无疑问是信任他的。他当初月下的剖白,也真切地打动了她。

选择婚姻,与方是谢玄英不无关系。

好像结了婚,一切都变了。

有多和预想不同的事。

她以为洞房时,自己能够平静地,人的她已经过多了,事到临头还是紧张。

她以为相处时,自己能游刃有余,就好像陈老,洪尚宫,宫里的其他人。结果就变成现在,莫名其妙就不劲了。

假如说,在晏家书房的事只是意外,昨天的异常却着实令她心惊。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明明智知道,不该说伤人的话,可以好好商量,嘴巴却一意孤行,以最大的力度反击方。

更可怕的是,当他气的时候,当她独自睡到炕上的时候,她反而感受到了一丝安宁。

程丹若用帕包好碎片,手掌在桌上按压,寻找更细微的碎渣。

有几粒硌到了皮肤,尖锐细密的刺痛。

她轻轻剥落黏在手心的碎片,思绪未曾断裂,依旧盘桓在昨夜。

为么婚姻和她想的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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