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沉默了。
“斑哥是觉得我的说法很任性吗？”
他挑挑眉：“如果是呢？”
“那我其实也不过是做了和扉间君一样的事情吧？”
“哦？”他对千手扉间没兴趣, 但对这话有些兴趣。
“说句实话，”她斟酌了下，而后缓缓说道, “虽说我对扉间君了解不多, 但是……总觉得对于柱间大哥的那套理论，他未必是真心全盘支持的。但是, 他却依旧支持了，对吧？这就说明在他的心里, 柱间大哥再怎样任性都是完全合理的。”
宇智波斑：“……”他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因为他很清楚，千手扉间此人本质上其实攻击性相当强, 很有点“不咬死绝不罢休”的野狗架势, 如若柱间不拦，他是真的可能一手掐死某些人。而要论及在村外的名声……呵，这人也完全没比他好多少。
说到底，不过纵着柱间罢了。
……正如当年的泉奈。
这年头当弟弟的, 大约都上辈子欠了哥哥的。
千手扉间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无疑是个好弟弟。
“所以, 凭什么柱间大哥可以任性斑哥你不可以？”宇智波带子微鼓着脸, 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人有的，斑哥你也要有的。”
“……”你是什么爱攀比的孩子家长吗？
宇智波斑一时被噎住了，但是，他懂她的意思，她这是想说她也很愿意纵容他，也许……还连带着泉奈的份一起。
……虽然并不需要。
不过……
啧，算了。
他不再纠结这些事情, 只抬眸看向前方河堤上微黄的草木、河堤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水面，沉声开口说道：“这里，是我的理想之所在。”顿了顿，他又道，“曾经。”
这里，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但是，也逐渐不再那么符合他的期望。
也许它正按照柱间的心意成长着，但是，未必是他想要的。
“那么，斑哥你已经实现过一次自己的理想啦~”少女仰起头，笑着说道，“真厉害！不过，也差不多可以去找寻下一个了。”
“……”宇智波斑很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不会觉得可惜吗？”
“什么？”
“为此耗费的时光汗水之类的……”
“但是，也没有白费吧。”宇智波子笑了笑，“它确实实现了，不是吗？而且说实话，如斑哥你这样的人，就算离开了木叶，难道就不能再创造出一个新的木叶吗？”
他缓缓说道：“不觉得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怎么会……”宇智波带子眨了眨眼，认真说道，“很多事，只有做了后，才知道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吧？比起这些，能够去做就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在忍界随意抓一个人去问，谁能否认斑哥你的成就呢？”
“……”
“再说了，斑哥你还这么年轻，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事情实现其他理想的。”
“……嗯。”
“就算一时之间没有想法也没关系的，”宇智波带子笑着歪头说道，“我可以陪斑哥你一起思考的~”她顿了顿，补充说道，“在这里也好，不在这里也罢，都会陪着斑哥你的。”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再次讶异于她居然看出了自己隐约的离意，明明才见面了这么短时间……那边的他，到底“防御”是有多差，才会被突破心防到这个地步，现在还连累了他。想到此，他哼笑了声，开口说道：“你现在已经受委屈了，如若……只会更甚。”
住在他这里，她居然要收拾院子打扫房间和下厨做饭，若是让那个世界的泉奈知道，不知会多心疼。毕竟一看就知道，她是被认真疼宠着的。
“不委屈的。”宇智波带子摇了摇头，坦然说道，“只要能陪着你斑哥就好，你不是族长也没关系，当不上村长也没关系的，只要……嗯，不让我饿肚子就行。当、当然，如若偶尔能有甜品吃就最好了，嘿嘿~”
猫粮要管够，还想要罐罐~
“……”宇智波斑叹了口气，“那不叫村长，叫‘火影’。”听到她口中那难听的称呼，他对那个位置突然就没什么念头了，实在太……丢人了。
“……哦。”宇智波带子觉得这名字好像瞬间帅多了，但是，“都无所谓的。反正，”她握紧身旁人的手，“我永远支持斑哥你！”
“哪怕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那我会劝你的！”
“……”这叫什么“永远支持”？他没好气地问，“那我要是不听呢？”
“那就暴力修正！”龇牙——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宇智波斑没好气地看了身旁的少女一眼：“你这也叫支持？”真正的支持就不该劝说和反对吧？而且，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想与他动手？哼，真是被另一个他宠爱到无法无天了。
“我和扉间君不一样，”心里对某些人已经有了意见的少女开始拉踩，“我不搞无脑支持那一套~斑哥你不是讨厌他吗？我怎么能学他！”
宇智波斑：“……”啧，居然还挺有道理。不过他发现了，她这小嘴“吧嗒吧嗒”的样子，不像他们宇智波家的人，反倒有些像柱间。让他想起了那些年在战场上被这家伙“吧嗒吧嗒”的样子，啧，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他反正一句不听。
直到对方真正击败他，他才勉强听一听。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有继续说这些，毕竟对他来说，能够与她聊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毕竟还没有相遇太久。
也许，刚才的对话本身，已经是个奇迹。
宇智波带子其实也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是，嗯，一切都按照斑哥的节奏来好了。他想什么时候说，她就什么时候听。
不会询问，不会催促，不会逼迫……
不会，让斑哥更加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