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矿务，这位是皇都新来的钦差，楼育，楼大人，至于楚管家，你们是老熟人，我便不多说了”

曲同天介绍完，楼育目不转睛看向袁莱，盘了一圈手中的核桃才开口：

“朝廷派我来，是要问问袁大人，还有几个月便是年关了，矿采的怎样了？”

袁莱放下手中茶杯，从怀中取出十块上好的日石放于茶桌上，然后将其分成了五块，三块，两块，一共三堆：“年关之前完成没有问题，诸位大人请看，这是刚从新发现的日石矿脉中开采出来的上好的日石，其中五块，是送给钦差大人的，三块，送给楚管家，最后两块，送给曲大人和通州府的诸位大人”

袁莱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拿着茶杯喝起茶来，尽管他杯中茶已经见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大人果然是能掌管这东洲矿务之人，难怪曲大人在你没来之前同楼某如此推崇你，不过按照各州的规矩，皆是七山二水一民，怎么在袁大人这里是八山二水”

袁莱再次放下茶杯，这一次应该不会再端起来了

“回大人话，有山有水才有民呐，山好水好民自然就好，东州山高水长，所以在东州没有民这一说”

楼育眼神微眯，似要看透袁莱一般，三息之后才再次开口：“那袁大人您自己呢”

袁莱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袁某不是什么大人，袁某不过是这山水之间一小民罢了，楼大人太抬举我了”

“好！袁大人果然觉悟甚高，就是不知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袁大人这般觉悟，据我所知，近日，矿务局内出现了暗族，不知几位大人可知？”

楼育话锋一转，问起暗族来，他这一问，原来微微一怔，将空杯端起来，假装吹了吹并不打算回话，曲同天一看袁莱这模样怎会不知袁莱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可不买账，直接呵斥袁莱：“袁大人，钦差所说是否确有其事？”

袁莱不得已放下茶杯，失望的看了曲同天一眼，拱手回禀楼育：“确有其事，不过已被矿务局的卫队诛杀，还请钦差大人明察”

“大胆袁莱，出现暗族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禀报”曲同天在袁莱说完的第一时间就跳出来表示自己不知情，并且暗示袁莱应该如何回话赶紧撇清关系。

袁莱嘴角都快抽了，心里暗骂道：“这曲同天，老子上月就跟你禀报过，你他妈只顾着跟自己那几房小妾玩，现在装作不知道，让老子背锅，真是杂种，老子得想个法子自救”

不过面上袁莱还是面不改色道：“当时第一时间卫队就将暗族尽数诛杀，加之矿务局事务众多，我便没有上报，还请巡抚大人治下官知情不报之罪，下官甘愿受罚”

听完袁莱的话，曲同天这才安定的重新坐下，然后佯装怒不可遏道：

“来人，将这袁莱押下去，严加看管”

门外的侍卫果断抽刀，快步进入大厅将袁莱压着就要押入州府大牢，楼育嗤笑一声劝道：

“好了，曲大人，袁大人，既然暗族在第一时间尽数被诛杀，想来朝廷也不会有所怪罪，你硬要治袁大人的罪也不是不可。不过，要是入了大牢，耽搁了开采，上边追究下来，你我可都挡不住，你说呢？曲大人”

曲同天装作很难为情的样子：

“也罢，松开他吧，还不快谢谢楼钦差！”

袁莱活动了一下刚才被押到背后的手腕：

“多谢楼大人”

“不必，既然朝廷想知道的两件事都已有结果，我也不久留了，诸位免送”

楼育施展身法道术瞬间便出了这通州府衙门，留下楚绝三人面面相觑

“我也回去向楚王复命了，二位大人保重”

待到楚绝彻底离开通州府衙门，曲同天快步走到袁莱面前，焦急道：“袁莱，那暗族具体怎么回事，与我细细说来！”

袁莱内心虽然对曲同天刚才的做法不悦，但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和上司，袁莱又腹诽了一下才缓过来回答道：“曲大人呐，上月我上疏您未回，我便来您府上打算亲自禀告此事，结果您在后院避不见客，大人您真忘了？”

曲同天回想起来不由得白了袁莱一眼：

“啊，好像有这么回事，说暗族，说这些作甚”

袁莱恨不得立马白眼还回去，但是他确实是不敢，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大了四级：“哎，启禀大人，暗族并没有被尽数诛杀，有两个暗族逃了出来”

“什么！大胆袁莱，你敢欺君！”

曲同天这冠冕堂皇的话，让袁莱实在是没忍住趁着曲同天闭眼的时候微微白了他一眼：“曲大人，卑职刚才不欺君，此时卑职已经进大牢了，所受之罪和欺君无二，还不如留着卑职这有用之身去亡羊补牢，好还东州一片清白啊”

曲同天被袁莱这话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怒目指着袁莱：

“你！”

“好，那我问你，矿务局可还有人知道此事？”

“有”

“全部杀掉”

“不可啊大人，现在杀掉他们，开采工期肯定会被耽误，届时卑职受罚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大人得不偿失啊，况且卑职自出事以来一直封锁了矿务局，除卑职外任何人不得出入，待到年关过时卑职自会妥善处理掉这些人”

“罢了，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有任何变故立即禀告，这是巡抚令，你拿去，这段时间，年关之后还我”

“遵命，属下这就去调人加紧矿务局的看守”

“快去吧”

“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