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当过制作人，可能不太清楚各个流程，也不懂很多细微的操作，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跟着我学习。”

没想到，张连山跟她说那些，只是一个引子。

赵福霖真正的谢礼，是这个。

也是，真心感谢，就不可能只是帮忙牵个线。

这样才是落到实处的好。

赵蕊真的命好，有个这样爱她的父亲。

“这……”

倪冰砚怎么可能不动心？

很多行业，想要入行，一般人根本就没有机会。

因为门槛很高。

可有人带着做，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若说学校的课，老师们传授知识，是一对多，那这样的教导，就更类似于从前的师父带徒弟，属于一对一教学。

连培训班都知道两种模式收费不同，倪冰砚自是不可能不懂。

没有那么多教条，只有经验，几十年从业积累下来的经验，填鸭式的灌，让她速成。

见倪冰砚有点犹豫，赵福霖一眼就看透她的纠结。

“这个行业很大的，我不可能一个人独占，你当电影制作人，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不管什么行业，良性的竞争，都是利大于弊的。何况……”

“何况什么？”

赵福霖放下茶杯，呵呵一笑：“何况我都六十多了，我还能干几年啊？我都辛苦一辈子了，就不能畅想一下退休后的神仙日子？”

倪冰砚没有接话，转而说起赵蕊：“说起来蕊蕊也二十好几，她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赵福霖忍不住笑：“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多！我闺女要是这块料，我哪怕抬着她呢？也能扶上马。奈何在这方面，她就是一块烂泥，累断我胳膊，也扶不上墙。”

等他退休了，他的人脉，他积累下的资源，岂不是要便宜外人？

现在把倪冰砚送上马，等他退休了，女儿再是不成器，倪冰砚时不时拉一把，也能滋润下去。

因为她闺女，是个摄影师。

只要拍东西，别管拍啥，总是需要摄影师的。

等他死了，儿孙遇到困难，以倪冰砚的性格，但凡求上门，甚至只是让她遇到了，她都会搭把手。

他之所以对倪冰砚这么有信心，也是因为曾经发生过的好多事，都证明了这一点。

这就是一个人品贵重的好女子。

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就是福气。

一个人好不好，不要听她怎么吹，要看她怎么做。

赵福霖说得这么明白，倪冰砚自是动心。

但……

“叔，这件事对我来讲很重要，我可不可以考虑两天再给你答复？”

“当然没问题，这才是认真做事的态度。一阵风一阵雨的，我才怕得很呢！”

赵福霖冁然一笑，再不说此事。

转而说起他最近正在筹划的一个项目。

“我打算年底上马一部新电影，刚选好剧本，你要不要看看？”

刚来了没多久，说完正事儿，再扯扯闲篇，是很合适的。

“当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怎么可以错过？”

“嘿，来，微信发你了。”

超薄手机捏在他胖大的手里，看起来十分小巧，但他操作起来却很溜，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

倪冰砚打开邮箱，果然见到了新发来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