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灵苍(1 / 2)

荒古帝业 砚秋实 14186 字 10个月前

是原始世界曝光在世人面前?

是风火雷电最初始的力量,游弋于这片荒芜的世界里?

还是神明将要降临到这片骇世?

渐渐地,风起云散,诡异的云层中,掩埋着一缕缕清澈的月华,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此刻,只要有一把火,有一缕风,那么,这片世界就会变得狂妄,会不再顾忌众生的安危,会逼迫所有人缴械投降,会

一种难以预知的未来干枯的未来

门开了,苍凉的气息,预示着门里的世界很荒凉。

可没有人愿意踏入到那座门中,除非遇上疯子。于尊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幽幽道:“尔等有何法子,便使出来罢!”

门中传出了一声薄凉而刺骨的笑,总之,这声笑使众人的心底感到怪怪的,是甚么样的怪物,隐藏在那片门后?

渐渐地,荒原上的火把,再次被点燃,凛冽的光,似一片片持刀侍卫般,英姿勃发的站在荒原的各个方向,然后火光,瞬间燃爆,呲啦呲啦的爆燃声,充斥在这片诡异的夜色中,将周遭的一切,染上了一片灵异的色彩。

于尊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一道门,很显然那道门并非人族所聚之地,那些皮肤苍白的异族人,以一种诡异的舞蹈,将门内的怪物,引现到现实世界,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上天的裁决

然后,那刺骨的笑声,变得愈来愈凄厉了,而当他向四周望去时,那四面墙壁上诡异的图画,开始肆意的游走。

而站在高天上的那几位身披黑袍的女子,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冰冷的颜色,手中的墨笔,静静地搁浅在仓皇而又冰冷的夜风中,一滴墨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溅落起来的墨花,腐蚀了那层厚重的泥土,然后是一道看不透的黑洞,静静地暴露在众人的眼下。

他心底不禁有些惊意,忖道:“这些黑袍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无人告知他,此刻的风,依旧在狂吠着,天上浓稠的云层,变得越来越稀薄,整片天空,变得明净而又自然。

而荒原上的一切,在那片清澈的光痕下,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下,轻轻地喘息着,这片大地中,有一种澎湃的暗能量,在其中,静静地鼓胀着。

那么,这股澎湃的暗能量,是甚么

在一刹那间,一道强光刺破了恒久的黑暗,当那道门,完全开启时,光明在瞬间,充斥了众人的瞳子,可真是惊心的一幕

喘息着,浓重的喘息声,穿插在这片诡异的夜色下,然后,那道脆弱的门,啪的一声崩碎了,内里的能量开始暴涨,就如一片起了荒潮的海,继而波浪一波胜过一波,直至席卷了一切

此境,大地上刺眼的白芒,压制着那片黑暗中的暗能量,但于尊知道,总有一刻,那片暗能量会爆发,以一种世人难以作为的方式爆发

砰!

砰!

砰!

“是脚步声吗?”仲夏扯了扯于尊的衣袂,有些担忧,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幽幽道:“大概是罢!”

而这时,苍帝站在于尊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于兄,我一直在!”

或许,他从未料到,他的这位兄弟会如此表态罢!心底不免有些酸楚,但之后便是一分甜,甜到了骨子里的那种甜。

而这时,所有人都站在于尊的身后,他们脸上皆是一片晴朗的笑意,他们冲着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于大哥,我们一直都在!”

他心底有了底,他可以傲立于世,不再顾忌任何艰险,他不畏死,他的身后,还有一批强大的族裔,他们便是他的亲人,便是与他同属一脉的亲人,这时的他,可以告示苍天了,“我们便是同属一脉的亲人!”

回过头时,看到一群人,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渐多了一丝笑意

“来罢!不管暴风,还是大雨!不管潮汐,还是飓风!不管天之灾,还是地之劫!统统来罢!我一概接下”他冷笑着,脸上有一片朦胧的光,他好似这片世界里最神秘的存在,他的气势,在某一刻,胜过了那座木门里的怪物,只是恍惚一瞬而已,他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无人知晓,下一刻会发生甚么

门碎了,刺目的白光,与大地的颤动,然后那些肤色苍白的圣灵,此刻皆跪伏在地,他们在等待甚么

似乎是一种很恐怖的生物罢!

然后脚步声,愈来愈清晰,大地颤动的幅度,也愈来愈厉害。

他站的地方,离那座暗门,并不太远,他甚至能够听到那道门中那神秘生物的喘息声,或者说,是那世上难以窥见的神明

然后,光在一瞬间,变得盛大而又隆重,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一幕,在他的心底,烙下了印迹。

他看到了谁?

他的心思为何会如此的复杂?

那熟悉的气息,渐渐地从他的心底溢了出来。

他嗫嚅道:“前辈为甚么是你”

而这时,那古老的仪式,再次上演,空冥中,一座座暗金色的马车,布满了整片苍穹,一缕缕刺目的光,静静地散落下来。

君台

是君台啊!

是青石镇的老者,是他那和蔼可亲的爷爷!

可!为甚么是他为甚么

老者冰冷的瞳子里,不含一丝暖意,那种恐怖的气息,随着瞳子里幽暗的光,渐渐地流淌了出来。

是多么可怖的一幕

声线变得愈来愈粗重了,嘶哑的声音,贯穿在这片漆黑的夜色下,那片光,渐渐地消亡了,然后又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在此间静静上演着。

深沉而又明净的黑夜里,如狂兽在怒吼,如烈风在撕扯,绑上了战意的马车,在天边静静地游走,不知何时,此界业已变幻了模样,渐渐地幻化出另一片世界,一片难以令人企及的世界。

而此刻,再窥向那四面墙壁,则会惊觉,墙壁上的图画,变得愈来愈繁复,却也愈来愈真实,仿佛是一片片真正孕有生机的生物,静静地烙印在四面墙壁上,而那座雕像,则沉入了天幕中,似四颗明星,闪烁着微弱的芒。

四座雕像究竟意味着甚么?某一刻,他们亦会苏醒吗?总觉此间的奥妙,太过神异,令人心神困惑。

窥视着此间的一切,燃烧着心底的信仰,心底那幽暗的海沟里,涌动着一片片暗潮,它们彼此在撞击,在震颤,在微微地抖动着,在轻轻地撞击着,这是一片寓意,寓意着此刻他的心境,危险在渐渐地靠近,但他依旧按捺不住心底的那片失落与悲伤。

“爷爷,他为何会变成此时的模样”红通通的瞳子里,隐有一片泪水,只是在忍着,没有让它们流出来,他还是不习惯,将自己的心绪,暴露在众人面前,他始终在隐忍,他倔强而又耿直。

而站在他身下的仲夏,则紧紧地捏着衣袂,一脸忧伤地望着她的这位哥哥,黯然神伤

“哥哥!”

“哥哥!”

“哥哥!”

是轻微的呐喊,但他可以听到,他回头望了少女一眼,勉强的冲着她笑了笑,道:“没事的,妹妹!我没事的!”

可心底的忧伤,随着那一声声卑微的言语,溢了出来,就恍似一片涨了荒潮的海,海浪渐渐地越出了海平面,静静地搁浅在了一片蓝靛靛的晴空下。

但总之,心底已经好受多了,虽然,依旧那么的伤感,可心底业已有了光明,一片澄澈、通透的光

看到老者单薄的身体,他的心底,就有些难受。

“爷爷!是爷爷吗?”某一刻,时光大抵是沉滞在那里的罢!它不再流淌,它只是安静的沉沦在那片黄昏的光幕下。

他看到老者一脸邪气的笑容,他的心,渐渐地沉落了下去。

“哥哥!他根本就不是爷爷!”少女一脸忧悒地望着于尊,大喊着。

“他既不是爷爷,又会是何人”他黯然神伤的仰望着天幕,轻声叹息道。

而老者邪气的瞳子里,已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干枯的四肢,犹如一根根麦秸般,枯瘦的可怕!

他静静地望着于尊,而此刻,他身上的衣袂,已因周身那澎湃的气息,而渐渐地炸裂开来,然后露出嶙峋的胸膛。

只不过一瞬间罢了,他的身体,犹如一个充了气的气球,渐渐的,他的皮肤变得鼓胀,内里青色的血管,隐藏在一片厚实的肌肉下。

他的身体渐变得充盈,已是老者的他,再次恢复了青年的体态。

膨胀的力量,依旧在徐徐上升着,片刻间,他业已变成了一个俊杰的青年,与于尊等人无异。

天空的正央,立着一个少年,而少年的面前,则是一位一脸桀骜的青年。

青年的瞳子,邪气而又魅惑,他的脸上,是一分笑意,他似乎并不在意站在他眼前的少年,血管里流淌着新鲜的血液,鼓胀的皮肤,肌肉在轻轻地颤动着。

青年仰天长啸了一声,瞬时间消失在天幕上,而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的掌间,已多了一片鲜润的血。

于尊一脸惊骇地望着老者,瞳子变得红通通的!

当所有人察觉之时,老者的手,业已插入了仲夏的心脏。

“为甚么”

“为甚么”

“为甚么”

伤心落魄的于尊,破裂的心脏,在滴着一片片殷红的血,心底变得愈来愈伤,难以愈治的伤。

“妹妹!”

“妹妹!”

当看到老者眼中可恶的笑意时,他的心变得凶狠,变得残忍,他的瞳子里,充满了血光。

“即使是你,又如何!即使你真的是君台,又如何?你该死!你该死!”当他正面迎上老者的瞳子时,他的心底,业已没了忌惮。

“会死吗?”他笑了,苍凉的笑意,在冰冷的夜色下,会成为一瓶薄凉的酒罢!当饮入喉中时,才觉,那是一瓶烈酒。

他抱着仲夏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绝巅,在这方天地的最高处,他将仲夏的身体,轻轻地放在一片石台上。

“妹妹!等着我!等着我!”

“哥我我等着你”细弱蚊蝇的声息,勉强的笑意,不知还会撑多久。

而这时,那面星图,也再次出现在大地之上,璀璨的星图,围绕着绝巅,静静地旋转着,而星图的星眼处则有一位少女,而那位少女,便是仲夏!

他将松开了手指,那柄烁着灿蓝色的刀,围绕着他的身体,静静地旋转着,他笑了,那种笑容,刻骨而又绝望,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以及将死的绝望,深深地印刻在众人心间,于是,心底也不免多了一丝绝望与伤感。

“我要杀了你!”是发自内心的杀意,是一片雄浑的火光,燃烧成一片恨意,渐渐地,周身覆上了一片魔纹,黑暗的图画,在手臂上静静地游走着,瞳子里的光,也变得越来越邪性了。

站在他身畔的众兄弟,一脸骇然地望着这一幕,心里皆为他捏了一把汗。

方成一脸黯然,道:“于兄,不会出事罢!”

没有人回答他,黑暗中,那莫名的喘息声,变得愈来愈粗重了

在远方,穿着一件线衣,唇红齿白的少年,露出了一脸的笑意,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幽幽道:“如此看来,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枯竭的四肢,当再次充满力量时,那时的喜悦,大概只有业已邪性的君台,心底自知罢!

或者说,他是君台吗?

可这是上古时期的鬼蜮,是一方残破的鬼蜮,既能在此地遇见方成苍帝等人,那么便是遇见君台,也可以解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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