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杀魔(1 / 2)

荒古帝业 砚秋实 8768 字 10个月前

故时的世界,故时的武道,那些错乱的章法,终究会被后世人,慢慢梳理,会成为后来的章节,墨笔轻轻地挥舞在泛黄的宣纸上,将心底的感慨与叹息,一同书写下来。

看着那些皮肤苍白的魔人,从洞窟中,缓慢地走了出来,那时的岁月,变得有些迟滞。

光阴被压榨,幽暗的天空,迟迟未亮,或许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罢!

他们身上那接近于爆炸性的力量,令于尊为之一怔,这才是真正的魔王吧!

他笑了笑,轻轻地触了触鼻尖,这一刻,没有惶恐,没有压抑,也没有落魄。此时的他,甚至有一种期待,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武者,所有的尊崇与渴望。

而那自黑暗中走出的魔王,却令他心底的那片沧海,翻滚着一层又一层的浪。

那些沉甸甸的情感,落入沧海,会变成冰冷且固执的沉淀物,会随着潮汐的翻滚,时而面向阳光,时而沉入海底。

自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于尊的心底,便开始重新认知这片古老的世界了。

能够见识到故时的一切,业已令他感到满足,何况是上古时代绘制而成的世界。

苍白的皮肤,内里是鼓胀的肌肉,殷红的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迸溅着,像一条长河,在时光的倒影中,咕咕流淌,从未倦怠!

他们是上古时代的魔王,他们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为何沉睡?是谁将他们埋葬在此地?

那些虚幻的身影,依旧在这片浩瀚的土地上,招摇过市,他们是一尊尊虚魔,而所谓的虚魔,只是岁月的残影罢了。

但,世上少有人知,他们是如何诞生的!

雪亮的刀锋上,挂着殷红的血渍,那些令人沉醉的往事,却被此时此刻,那片冷酷且疯狂的残风扼杀!

望着远方,在心中祈祷,谁会看到明日的黎明?谁会在曙光到来之时,依旧傲然地立在这片深沉的土地上?

杀意从未断绝过,大概会变得愈来愈凌冽,愈来愈残忍罢!

魔从深邃的洞窟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此时此刻,月如和坤的脸上,皆挂着一分柔和的笑意。

他们似乎并不担忧,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似乎早已预定好了。

既然,文山能够看清世态炎凉,那么又何况月如和坤呢?

望着手臂上,隆起的肌肉,此时的于尊,一脸怅惘,他慢慢地发现了,这尊躯体的厉害之处。

若是此时再言,魔主为何不去夺舍天训的身躯,答案自然变得清晰无比。

魔主他又怎么可能夺得过天训的身体?这百分之百的恐怖力量,是将体术修炼至大成之时的状态。

这已不是古体术那般简单的术法了!望着岑寂的天空,内心是如此的荒凉,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身体如悠雁,轻飘飘地滑入深空。

深夜里的光景,在厚重的大地上,是一片片微微摇曳的烛火,烛火栖居于一片片矮小的木屋内,然而,这简简单单的装点,却令的心底,感受到到了一种温情与柔美。

故时的杀意,渐渐地被临近隆冬时的寒风吹散了,此时的他,再次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天幕。

片刻之后,他眼底写满了失落,他嗤笑道:“我何时才会变得这么强大?我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一幕,却恰恰落在了月如的眼底,月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何谓故乡?何谓归人?何谓天下?何谓慈悲?”

又道:“你读懂了前两句,却没有读懂后两句,现在你可有感悟了?”

他心神一怔,呆呆地望着月如,喃喃自语道:“故乡?归人?天下?慈悲?”

他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写满了苦涩,叹道:“你看错我了,我不是心怀天下的人,老天尚且不跟我讲慈悲,我又为何与这片天下讲慈悲?”

月如的手指,有些冰凉,那柔软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他的脸上,那时,他的耳畔,有一片温热的柔风,“对!你现在尚且不懂,但我相信,今后的你,定会读懂这句话的!”

望着辽远的天空,而脚下则是一片浩瀚的土地,凄寒的夜风,悄悄地划过鬓角,柔软的青丝,随风轻轻地拂起,又静静地落下,彼时的坤,目视着面前的一堆虚魔,笑道:“于尊,你来罢!”

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在外域,我尚且杀不了这些虚魔,此时的我,又岂会”

而此时,令他不觉的是,那本泛着黑金华彩的古籍《惘为》,开始在自己的眼前翻阅,古老的文字,透着一种古朴沧桑的韵味。

这一刻,他才明白坤为何会如此的相信自己,古老的文字,阐述着武道的大成之境。

泛滥的光阴,像大江大河,东流而去,此时此刻,时光已不再重要,他不会迅速的衰老。

或许,在今后的日子里,若是不逃出此境,他将会永远都保持着这种状态,寒风入耳,鬓角的青丝,不会被染白。

岁月的风霜,一次又一次的令他感受到世界对他的宽容与厚待,而他也会长此以往,大开大合,将这种状态继续保持下去。

此时的他,才慢慢地发觉,原来《惘为》的真实内涵,并不是修炼精神术法,而是为了修炼一种直达天人境的体术。

残缺的影像,在此时变得愈来愈具象,后来,那一招一式连成了一脉。

于尊心底一怔,这一刻,他才发现,故时的自己是有多么的荒唐、可笑,身上既有至宝,却从未发现,这难道不够荒唐、可笑?

清醒后的他,嘴角渐渐地有了一分弧度,心底自是开心不已,随着古籍里的一招一式,他慢慢地试炼着,慢慢地,体内有了气脉的流动痕迹。

故时的体术,既修其体,又修其气,而那些膨胀的气,流窜在各大气脉之间,会令气脉变得愈发的宽阔,也愈发的通畅。

这一刻的他,眼底写满了痛苦,他压抑着体内那片疯狂的气,可它们仍旧不受控制的左右乱窜。

这时,坤大喝一声:“让他们做你的磨刀石罢!”

于尊心底一怔,他是能够听清坤的话语的,他握紧了拳头,那时的他,太痛苦了,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当他步入到那片古老的战场中时,他方觉此时此刻,内心的豁达、潇洒!

他大喝一声:“杀!”

一拳即出,那黑暗的飓风,卷着土木与砂石,自他的身畔,急速的掠向远境。这一拳之力,竟引发了一场世间罕见的飓风。

飓风犹如黑龙所化,咆哮的风声,在空冥间久久不绝,后来,那一声声嘶吼,愈演愈烈,在向着一种令人感到极致且疯狂的方向发展着。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那些伫立在荒原上的魔,这一刻,皆静静地望着自黑暗中走出的少年。

大地依旧在震颤,狂暴的飓风,犹在肆虐,这一拳之势,不仅仅蕴含着极致的力量,更有一种疯狂的魂力包裹在了其中。

所以,当疯狂的拳势将虚魔的灵体撕裂开时,与此同时,一簇簇疯狂的魂力,亦将虚魔的魂境,撕扯成一片碎片!

夜空中,群星闪耀,大地上,熊熊的烈火遍地都是,这一刻,于尊再一次扬起了头,垂着手臂,呆呆地望着苍冥,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他笑了笑,抹去眼中无力的泪,那些苦涩的液体,慢慢地滑入嘴角,他轻轻地舔了舔,喃喃自语道:“有一天,我会不会放弃她?那一刻,我肯定很累很累罢!”

他再次握紧了源天刃,这柄被他称之为黑铁弯刀,或者是圆月弯刀的利刃,给了他无尽的热血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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