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世间真善(1 / 2)

荒古帝业 砚秋实 14615 字 10个月前

“老不死的!你还记得我”道三一干笑了两声。

而站在一旁的天刑,则微微皱了皱眉,道:“当年一战,乃是因,今日相见,乃是果!你还是承认了,苍年!”

心底那细微的声音,像密密麻麻的蛛网,裹着心脏,将那些痛苦与快乐,一并束缚了起来。

喘息声,犹如吟泉,静静地蜷缩在耳畔,天幕深处,一层刺目的光华,静静地滞立在长空尽头,可它终究不想抚摸着这片黑暗的土地,于是这片世界,也依旧如此的黑暗!

“苍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恩怨该做了结了!”道三一的眼中,溢出了一分笑意,那是无畏,是坦荡,是视死如归。

站在一旁的天刑,眼底空洞无物,心底不知是喜是悲,他挺拔的身影,就像一柄箭镝,林立在这片刻薄的世界里,傲然,眼中不取一物!

苍年猩红的双眼,内里是一片炽白色的火焰,在翻滚,在灼烧,他的气息,超然而又神圣,他的双脚,渐渐脱离了地面,他没有使用任何术法,仅仅是体内暗涌的力量。

岿然的世界,其性情是高傲且冷寂的,究竟有没有上天,所有人的心底,大概都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而那个答案,既现实又虚幻,在数千年乃至数万年的时光里,这个答案,被不断的推翻,又不断的树立,也难怪,世间何人见过神明?

慢慢地,苍年的身畔,有一束光在凝聚,不多时,那片光犹如实质般,在眼前显出了身形,那是一柄剑!

而此时,苍年的眼中,挂着一分刻薄的笑意,道:“三一,多年未见,你还是你,而我却不再是我了”

道三一眼中爆出一道厉光,道:“老不死的!你即便化为了灰,我也能在那片灰中,找到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畅爽的笑声,回荡在耳畔,或许,此间能笑得出声的,也就这三个疯子罢!

那一刻,苍年直直的望着苍穹,他眼中那道殷红色的厉光,直射天幕,站在一旁的天刑,喃喃自语道:“看来,他的武境,早已出神入化!”

光柱犹如实质,似要刺穿那片玄天,也是自此一刻,苍年的身畔,竟生出了一片暴风,犹如黑夜的世界里,蛮横的力量,在疯狂的扫荡着世间。

暴风下,寸草不生,黑暗的山峰间,不断的有巨石,砸落下来,暴风愈演愈烈,扫着草木,扫着土石,亦蹭过道三一和天刑身上所披的长袍。

三人静立在黑暗之中,沉默地望着对方,而那猖獗的笑声,也再次回荡在道三一和天刑的耳畔,道三一从腰间拔出那柄长剑,而自长剑拔出的那一刻,那股强横的能量,亦令大地为之震颤。

他!道三一,尤其是羸弱之流?而屹立在黑暗中的苍年,声声厉笑,似巨石般,重重的锤击着山壁。

单单是笑声,业已令山壁,慢慢变得破碎,灰色的尘埃,在眼前静静地飘舞,可谁又会在意此时的一切呢?

道三一阖上双眼,盘膝而坐,纵是风暴,纵是雷鸣,纵是大地残破,纵是山峦崩裂,他的神色,也依旧平静如初。

万年以前,你败给了上天!那万年之后呢?苍年的眼底,清冷的神光,变得愈发的刻薄、残酷!

他一脸迷惘,环视着四周,万年之后,只有我还活着吗?

凄厉的瞳仁里,挂着一分惨淡的笑意,他仰直了脖颈,望着上苍,“三一啊三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中的泪,在风中横甩着,那一刻,谁的心底,会好受?

“带我去!带我去!三一你不是我的敌人!”

“万年之前,引我去死亡沼泽之人,似乎还活在这个世上!”

“此次醒来,我定要令他伏法!”

生冷的风,扫过苍年血腥的瞳子,他握紧了拳头,而他的身畔,则悬浮着一柄长剑,那柄剑如光所铸,蛮横的能量,内敛于剑身,倒是不知,此剑较之于尊的源天刃,孰胜孰劣!

“若是他真的活着,那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提到那个人,便是连天刑也有些微微动容,很明显,那生硬的语气里,是带着一片怒火的!

想起了当年,想起了曾经的三剑客,此时,再回首时,彼此之间,横跨着山海,立于此境的三人,又岂止苍年,业已不是当年的自我?

“只有传说中的那个少年只有他才会打开那个世界”

“那个少年,正是我的徒孙,于尊!”道三一的脸上,挂着一分荣光,那既是自信,也是心底的一分骄傲罢!

“我们是时候离开了!”那一刻,三人的眼底,皆有一分笑意。

“三一!你还是最弱的那个!”苍年有意无意的瞥向天空,道。

而道三一眼底含笑,道:“老不死的!经此一役后!你打算再睡千年吗?”

苍年的眼中,有一片尖锐的厉光,道:“天下要乱了,我睡不得了!”

天刑冷漠的瞳仁里,挂着一分冷冽的笑意,“世间干戈,与我等何关?”

道三一一脸怅惘,道:“谁也逃不过谁也逃不过啊!”

天刑不是惧死之人,但他绝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虽如此道之,但那一瞬后,他的心底,亦燃起了一把大火,也难怪世间,武学强绝之辈,又有几人,逃得过疯子的称号?

阒寂的天空,落下大片大片的阳光,赤色的暖阳,正立于天幕正中央,而这片峡谷中,却依旧是如此的黑暗。

直至苍年握紧了那柄刀,只是瞬息之间,刺眼的阳光,便如流水般,哗啦啦的涌了进来。

世界渐变得光明,但,苍年望着身上的那件血袍,微微皱了皱眉,道:“这血袍”

“老不死的!这血袍可是你当年征战沙场的证据!”道三一笑道。

“三一,你身上可有衣物?”苍年将身上的血袍脱了下来,此时,苍年虽业已有老态,但身上的肌肉,却依旧彰显着一种力量感,苍年握了握手指,这简单的动作,竟令他的体表,燃起了一片烈火,而那件血袍,也随之被毁!

既已过去,便勿要让旧事重提了吧!

而道三一则笑道:“苍年!你真的变了!”

原来时光真的可以改造一个人

厚重的云雾之下,是一片颜色斑斓的峡谷,而起初,那峡谷之间,是黑暗的,是无法浸透的黑暗,而那片黑暗中,似有鬼物!

自苍年醒来的那一瞬间,随他归来的,又岂止是鬼物那般简单?

可自血袍被焚尽的那一刻,那些本已复活的上古凶物,也随着血袍的焚尽,而慢慢地消失了。

而那些上古凶物,便是沾染在血袍上的残血,在苍年上万年的沉睡间,那些上古凶物,亦凭靠着苍年身上的灵气,而渐渐地复苏了,但他们只能寄居在那件血袍上。

也难怪,方才苍年会那么厌恶那件血袍。随着血袍的燃尽,原本徘徊在山谷间,怪物的哀鸣,亦渐渐地绝迹了。

道三一递给苍年一件青袍,道:“这衣服,还是当年”

当年

彼此之间,皆不愿意提起的那个人,那曼妙的身影,犹似在眼前,可微

微颤抖的回忆,却在竭力的澄清着事实!

她不在了原来,她真的业已不在

那青袍依旧很柔软,那一刻,苍年的眼神,微微有些僵直,他低下头,沉默的望着自己的手掌,“我们的武境,再厉害又如何,终究还是抵不过天道!”

你还相信吗?那个传说

传说传说中的破天之人

沉默中,那些回忆,在彼此的脑海间,静静地浮动着。

传说,这传说早就流传于世了,可即便是万年以后,它仍在!万年之前的那场大战,又该如何算?那场几近于毁灭人世的战争,又该怎么清算?

或许,自那一刻起,一切皆已注定了罢!

“我们走罢!”天刑叹了口气,幽幽道。

是时候离开了

彼时,那声轻轻地呼唤,也依旧徘徊在三人的脑海间,“如玉!我多想再见你一面”

故时,英雄与佳人同在,可那些柔软的生命,却最终被时光揉碎了,那声清浅的呼喊,也依旧徘徊在脑海间。

而那个女子的名字叫如玉

无剑走了,他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又有何人知晓,他究竟去了何方?他的心底,有阿素,阿素是属于无剑的。

而伫立在此间的三人,心底却皆有一片模糊的梦境,而梦里之人,便是那天选的女子,其清浅的笑意,像一片轻薄的光线,在眼底微微闪烁着。

亦是那个时代的瑰丽,天之娇女,又岂是妄言?女子清丽的身影,灵动的双眼,皆是那个时代,独有的印记。

而至为令人着迷的,却是她身上独有的气质,而这世间女子,貌美之人,自是甚多,可气质却令众女子横跨山水,说起来,周身负有芬芳,馥郁之人,又有几人呢?

回忆,终究也暂时搁浅一阵子罢!他们要离开了,他们冲着梦境的方向,慢慢地消失了。

这是一片寒冬,风如刀割,而负手而立的三人,脚下踩着一片云雾,疾速的消融在空冥之间。

三人的速度,堪称极致,这不似于尊身上所负的幻术,这一刻,三人似乎掌控了时间。

掌控时间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这世上,却有人真正的实现了这件事,这更趋向于鬼灵之术!也难怪,时间虚无缥缈之术,鬼灵占其一!

三人皆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而对于世间的大道,他们的心底,自负奥妙!鬼境,魔境,人间境,这世间大道,对于这些存活了无尽时光的老者,又有甚么不可能呢?

而于尊自是身负奥妙,各种瑰丽的境遇,助长了他的武境提升,若不是各种机缘巧合的加持,此时的他,较之于这些老者来说,是无能为力的!

可世间就是如此的奇妙,或是,老天的眼光毒辣,唯独看中了于尊,于是,老天便将世间的所有瑰丽,皆负之于他,而其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找些乐子罢了。

上天乃是无情之人,而苍生有情,凡俗间,那些似水的柔情,终究会令天道泯灭,诸神之光,亦会在那一刻,变得黯淡无光!

三人驾风而去,而此时,站在岛屿间的于尊,眼神清明如洗,他的身畔,立着三位清丽的女子,清婉、楚凤以及苏蓉!

有时候,他的心底,亦会欢喜罢!原来,自己并不孤独,可恍惚间,当他们离去时,他的心底,便再次变得空空荡荡,那时的失落,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他有时候,也会想念在狱界时的日子,会想念起那些故人,而彼时的时光,才是最为清澈的时光罢!可往昔业

已不复,也难怪,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会经历一切痛苦与快乐。

那些清澈如洗的时光,留在回忆里就好,因为总有一天,那些逝去的光阴,会继续在掌间反复的旋转。

天下第一

我做到了吗?帝天?

当破晓时,大地在一瞬间,被光线照亮时,那一刻,彼此的瞳仁里,皆溢出了一分温暖的笑意,这胜似春日里的时光,简简单单的在心底蔓延开了。

他望着高天,望着那一座座直直刺入云霞间的群山峻岭,恍恍惚惚,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光明顶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