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狐狸精靠撩封神了 星弹 32197 字 2023-05-31

再见到明浩翎,苏琰黎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明浩翎给她的感觉怪怪的,那时苏琰黎年幼,还不明白。

此时苏琰黎才意识到,明浩翎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就算她不知道上一世明浩翎已在北琦国登基为帝,此时也会被他散发的气息震慑住。

那时年幼的明浩翎哪怕跪拜在苍冥国的大殿,也让她莫名有种压迫感,苏琰黎那时才会那么反感明浩翎。

不过苏琰黎可不觉得,明浩翎跟她说好久不见,是想跟她叙旧。

当年她那样欺负明浩翎,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过分,此时坐在她面前的明浩翎,虽然嘴角微扬,面带笑容,其实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以解心头之气也说不定。

苏琰黎心里慌的一比,但想起来她此次来见明浩翎本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更何况她还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

苏琰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坚定地看向明浩翎,缓缓开口道。

“我愿前往北琦国为质,苍冥国归还当初北琦国割舍给苍冥的十五城,同时割舍苍冥国十五城于北琦国,以求北琦国退兵。”

苏琰黎说完,从使臣那里接过地图,打算图文并茂地跟明浩翎说明苍冥打算割舍哪十五城于北琦国。

但是却被明浩翎打断。

“你们苍冥国人就是这样求人的?”

因为苏琰黎和明浩翎都为皇子,位阶上并不差别,苏琰黎刚就没跟明浩翎行大礼,只是为表敬意和诚意,苏琰黎一直弯着腰跟明浩翎说话。

此时听到明浩翎的话,苏琰黎眉头皱了皱。

明浩翎话里的意思,苏琰黎不是不懂。

当年明浩翎来苍冥求和时,一直都是跪拜在苍冥国大殿。

虽然明知道明浩翎会同意求和的希望渺茫。

但是这现在是苍冥国唯一的机会。

不然就是像上一世一样,被明浩翎攻破苍冥国,失去一半领土。

为了苍冥,苏琰黎最终还是退步了,缓缓屈膝,就像明浩翎当年一样,苏琰黎跪拜在明浩翎的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

“我愿前往北琦国为质,苍冥国归还当初北琦国割舍给苍冥的十五城,同时割舍苍冥国十五城于北琦国,以求北琦国退兵。”

苏琰黎是在尽最大努力,保住苍冥,其实苏琰黎对明浩翎也没抱太大期望。

但出乎苏琰黎意料的是,明浩翎随即就让她上前,详细跟他说明苍冥国打算割舍哪十五城于北琦国。

苏琰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拿着地图走到明浩翎的身边,具体跟明浩翎说明了苍冥打算割舍于北琦国的十五城。

苏琰黎说完,明浩翎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琰黎,苏琰黎表面上依旧故作镇定,可其实明浩翎上下打量她的眼神,让苏琰黎不由地心头一颤,随即明浩翎开口对他身旁的侍卫说道。

“霍侍卫,北琦国从不养闲人,现在翎字军里可有二殿下适合的位置?”

“霍侍卫,北琦国从不养闲人,现在翎字军里可有二殿下适合的位置?”

听到明浩翎这话,苏琰黎瞳眸骤然放大,明浩翎这是同意让她去北琦国为质了?

被明浩翎称之为霍侍卫的人,立即上前,音如其表,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禀王爷,翎字军里二殿下能干的事情也就是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了,不过像二殿下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子,起灶做饭这样的事情是肯定不会干了,不过王爷行军轻装减阵,带得奴才不多,现在翎字军里就缺个给王爷使唤的奴才了。”

明浩翎嘴角再次微扬。

“行,那就劳烦二殿下当我的贴身奴才吧。”

“王爷的意思是?”苏琰黎开口反问。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么,让你去北琦国为质,苍冥归还当年北琦割舍给苍冥的十五城,同时苍冥再割舍你刚才说得那十五城于北琦国,我就同意从苍冥退兵。”

苏琰黎:“……”

上一世季舒轩阻止她前往北琦国为质,之后明浩翎攻下苍冥国一半的土地,再之后应该就是像季舒轩说得那样,明浩翎攻打苍冥国时立下赫赫战功,便顺利被立储君,在北琦国登基为帝。

明浩翎应该很明白,此次若是能在苍冥立下战功,对他来说是机不可失。

可是明浩翎怎么这么轻易就同意让她去北琦国为质,苍冥归还北琦之前割舍苍冥的十五城,苍冥再割舍十五城于北琦国的条件所动,他便从苍冥退兵!

苏琰黎内心五味杂陈,心情很是复杂。

方才明浩翎说话时,说让她去北琦为质时的语气最重。

难道因为明浩翎在苍冥国为质的那五年,被她好生欺负,如今明浩翎把让她去北琦为质,看得比攻陷苍冥国,立下赫赫战功都要重?

苏琰黎不禁咽了下口水,为自己的未来很是担忧。

不过万幸的是明浩翎同意从苍冥退兵了,让苍冥免于生灵涂炭,那她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她都是活过一世的认了,上一世害她国破亡宗的季舒轩也已经死了。

苏琰黎开口对明浩翎说道,“多谢王爷同意从苍冥退兵,让苍冥免于生灵涂炭。”

明浩翎没有接苏琰黎的话,自顾开口道,“拿到那三十城所有权的文书,我就可从苍冥国退兵,那二殿下呢?是打算再回一趟苍冥国皇宫,再随我去北琦国为质?”

害怕明浩翎突然变卦,越早让明浩翎从苍冥退兵越好,而且明浩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等她,苏琰黎随即便对明浩翎开口道。

“三十城的文书,我就带在身上,我此次离开苍冥国皇宫向王爷求和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用再返回苍冥国皇宫了,即刻就可以随王爷前往北琦国,还有我现在的身份是王爷的贴身奴才,王爷不要再叫我二殿下。”

苏琰黎话音一落,明浩翎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像是对苏琰黎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达成共识后,明浩翎很快就从苍冥国退了兵,苏琰黎身为明浩翎的贴身奴才,和明浩翎同乘一辆马车前往北琦国。

一路上明浩翎自顾看着书,无暇理会苏琰黎。

但是气氛越安静,苏琰黎内心越忐忑。

明明之前她那样欺负明浩翎,可是此时明浩翎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好似他们才刚认识,之前也从未有过过节。

苏琰黎生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毕竟明浩翎可是放弃了立赫赫战功,也要让她去北琦国为质。

正襟危坐在明浩翎对面,苏琰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到了明浩翎,引起明浩翎不快。

马车内除了明浩翎不时会翻动书页,其他好似都是静止的。

时间久了,苏琰黎渐渐觉得眼皮发沉,然后她就不知道然后了。

再然后半梦半醒中,苏琰黎感觉有人用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苏琰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看见明浩翎将书放在一旁,此时正双臂交叠地看着她,很明显是发现她睡着有一会了,刚才应该就是明浩翎用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苏琰黎慌忙开口对明浩翎说道,“王爷,对不起,我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下次我一定注意,绝不再在王爷面前打盹。”

“苏琰黎”,明浩翎薄唇轻启。

“嗯,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夏天的时候,天气太热,我在你的宫殿里打了会盹,你说我是因为缺乏锻炼,所以才这么容易犯困,然后你就骑着马,让我大夏天的中午跟在你的马后跑步。”

听完明浩翎的话后,苏琰黎瞬间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往昔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时她的确是像明浩翎说得这样,让明浩翎大夏天的中午跟在她的马后跑步,本来她也就是想跑到明浩翎跟她求饶了,她就善罢甘休。

可是没想到明浩翎相当地硬骨头,直跑到昏厥也没有开口向她求饶……

“记……记得的……”苏琰黎讪讪地开口道。

“以前我觉得是苏琰黎你太刁钻霸道了,竟然让我大夏天的中午跟着马跑步,但是我现在觉得你说的非常对,人的确是缺乏锻炼才会容易犯困,苏琰黎你就下去跟着马车跑吧,现在是四月天,天气还不是太热,正好适合锻炼。”

苏琰黎:“”

她就觉得明浩翎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苏琰黎也明白,明浩翎想看到的是她的屈服。

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然不是什么真的大丈夫,但也不是一般的小女子,明浩翎这点刁难,她还是忍得了。

更何况她此时唯一的心愿,也就是能靠她一己之力,尽量保苍冥国周全了。

明浩翎话音落下,苏琰黎只是稍稍思索了一下,便面不改色地站起身,语气平淡地对明浩翎说道。

“王爷所言极是,我的确是因为缺乏锻炼才会容易犯困,我这就下去跟着马车跑步。”

苏琰黎说完,都没跟车夫打声招呼,便轻轻一跃下了马车。

一感觉有人从马车里出来,负责保护明浩翎的士兵条件反射,立即将苏琰黎团团围住,见跃下马车的人是苏琰黎,许是以为苏琰黎要逃跑,众人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松懈下来。

“二殿下,您这是要?”明浩翎的贴身侍卫霍畅开口问道。

苏琰黎见状,连忙笑着解释道。

“不必紧张,不必紧张,刚才我打了会盹,王爷说我是缺乏锻炼,才会这么容易就犯困,就让我下车跟着马车跑步,各位安心吧,我不是要逃跑,还有不要再叫我二殿下了,我现在是王爷的贴身奴才,你们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叫我苏琰黎公子即可。”

听到苏琰黎的话,众人这才散开,不再围着苏琰黎,但苏琰黎此时毕竟是苍冥国送往北琦国的质子,众人依旧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跟着马车跑步的苏琰黎。

坐在马车里的明浩翎,看似从苏琰黎跃下马车后,便不再留意苏琰黎,慢悠悠地喝着茶,但其实这一幕前前后后都尽收明浩翎眼底。

听到苏琰黎身为质子,还被他刁难跟着马车跑步,依旧能笑着与人说话,谈起他现在的身份——他明浩翎的贴身奴才时,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还让人以后不要再叫他二殿下,叫他苏琰黎公子,明浩翎嘴角扬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

如果是五年前,明浩翎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仗着自己母妃是苍冥帝漪陌最宠爱的萧贵妃,向来在苍冥国皇宫里养尊处优、不可一世,连家世庞大的皇后所生的太子也不放在眼里的苏琰黎,会是如现在这般曲笑逢迎。

在他印象里,苏琰黎不是一般地霸道刁钻,也不知道他那些整人的怪招都是怎么想出来的,一次比一次毒辣。

枉他刚见到苏琰黎时,还在内心感慨,这世上居然会有给人感觉比女孩还要娇嗔可爱的男孩子,虽然这种感觉只有那么一瞬,很快苏琰黎便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当时他还不相信会从看起来这么纯良可爱的男孩子的口中说出来那么残忍的话,要他给他当奴才。

但随即去了苏琰黎的宫殿后明浩翎便明白,对于苏琰黎来说,刁钻霸道才是常态,纯良可爱的苏琰黎只在个别人面前才会有,比如他的父皇漪陌,比如那个被他亲切唤作是轩哥哥的人,对于他,苏琰黎的霸道刁钻则更胜一筹。

在苍冥国为质的那五年,拜苏琰黎所赐,明浩翎的生活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不过明浩翎其实倒没怎么记恨苏琰黎,从他得知自己要被送往苍冥国为质那时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在苍冥国为质的生活会有多凄凉,他真正记恨的是狠心将他送去苍冥国为质的人。

想到这,明浩翎袖下的拳头渐渐握紧。

除此之外,明浩翎还想到昔日不是一般霸道刁钻、不可一世的苏琰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会不会是有什么常人所不能行的事,那么苏琰黎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明浩翎便又细想了一下,苏琰黎甘愿为他的贴身奴才,对他的刁难也无怨言,甚至可以用顺从来形容,莫非苏琰黎是想要接近他,然后刺杀他?

毕竟他现在手握北琦国主要的兵权,除去他,的确是可以为苍冥国除去一大威胁。

明浩翎嘴角不禁再次扬起一抹笑意,内心也嗤笑道。

“苏琰黎,难道你觉得我还是以前你宫里那个任你欺负的质子吗?”

随后明浩翎透过马车车窗围帘的缝隙,悄悄打量起就在他马车斜后方跑步的苏琰黎来。

在苍冥国皇宫为质的时候,明浩翎就知道苏琰黎身为苍冥国二皇子,就算他再不乐意也要练习武艺。

更何况全军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如果不是明浩翎要求苏琰黎要跟着马车跑步,其实苏琰黎快步行走就能跟上马车的速度。

所以此时一直跟在马车旁慢跑,明浩翎除了觉得苏琰黎时不时会擦擦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水,依旧还是要把衣领高耸,这有些扎眼外,并不觉得苏琰黎太吃力。

虽然明浩翎其实并不记恨苏琰黎,但苏琰黎终究在他为质的时候很是捉弄过他,而且为了做做样子,明浩翎也必须表现出他很记恨苏琰黎,不惜放弃攻打苍冥国,也要让苏琰黎为质的样子来,明浩翎作祟的心理再次油然而生。

明浩翎单手掀开车窗帘,眸光看向一直骑着马护在他马车旁的霍畅。

霍畅立即开口道。

“王爷,有何吩咐?”

“在车上有些乏闷,本王记得出发时有带些书来,那些书呢?现在拿来正好可以缓解车马劳顿。”

“回王爷,之前王爷一直都把心思放在战事上,无心其他,那时大家除了战事,也都无暇顾及其他,王爷出发时所带的那些与战事无关紧要的事务,就都一并收纳在最后一辆物资马车里了,王爷,要是现在想要看书的话,我这就为王爷取来。”

霍畅说完,正准备调转马头,被明浩翎拦下。

“服侍本王,这不是霍侍卫你的份内事,让本王的奴才去拿就好。”

明浩翎说完,就又放下了车窗帘。

明浩翎的奴才,此时只有苏琰黎一个人。

霍畅随后便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地对正跟着马车慢跑的苏琰黎开口说道。

“苏琰黎公子,王爷他想要看书,让你去最后一辆物资马车那里把书取来。”

霍畅说完,又用手指给苏琰黎看,最后一辆物资马车的大概位置,基本还差一队人马,就处于整个队伍的最后方。

苏琰黎小小叹了一口气。

这大概又是明浩翎在整她了。

全军前进速度并不快,她之前一直女扮男装,自是就也练过武,只是跟在明浩翎的马车后慢跑,其实并不怎么费力。

可是要她跑到人数十万的队伍的最后方,再跑回来,这就有些费力了。

身为质子,她要藏锐,也不便使用轻功!

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顺明浩翎的意,就要能保苍冥国周全,让她辛苦一点,这其实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苏琰黎便快速朝最后一辆物资马车的方向跑去。

透过车窗细缝,瞥到苏琰黎向后跑去时,明浩翎嘴角再次扬起一抹笑意。

刚才霍畅跟他说话时,他听话的重点其实是霍畅说他出发时所带的那些与战事无关紧要的事务,全都一并收纳在最后一辆物资马车里了。

这也就是说

于是等苏琰黎将书拿来后,明浩翎又说他久坐马车腰不太舒服,要苏琰黎为他取来他的蝉丝腰靠,没过多久,明浩翎又“不小心”打碎了玉质酒壶,要苏琰黎去为他拿一个新的酒壶,再然后又觉得他想在马车里小憩片刻,但却总觉得心神不宁,要苏琰黎为他取来有助于安神的香来

就这样苏琰黎往返于位于队伍最前的明浩翎所乘坐的马车,和基本位于队伍最后的物资马车之间好几趟

再加上苏琰黎本就要跟在明浩翎的马车之后跑步。

一天下来,苏琰黎只觉汗流浃背、精疲力尽、一身灰尘

好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明浩翎下令驻扎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苏琰黎就留意到了,离驻扎地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潭清澈的湖水。

苏琰黎从小就最爱干净,她能忍明浩翎刁难她,但是她不能忍她自己一身灰尘和汗臭味。

按照现在的速度,离回到北琦国京都还有十天的路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碰到这样一潭清澈的湖水。

加上现在是四月天,湖水还犯冷,苏琰黎就觉得应该不会再有谁像她这样能忍受得了冰冷的湖水,也不能忍自己身上的灰尘和汗臭味,所以苏琰黎觉得她可以在夜幕全黑的时候,尝试下偷溜出去,去那潭清澈的湖水里洗个凉水澡。

而且简直是天助她也,苏琰黎本来还担心,她现在身为明浩翎的奴才,明浩翎会让她服侍他就寝,然后让她为他守夜什么的

之前明浩翎在苍冥国为质的时候,如果不是碍于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夜长梦多,她就从不让人守夜,不然以她那时的脾性,肯定也会罚明浩翎守几次夜,看看堂堂北琦国皇子不得不为别人守夜时的落寞神情。

今天白天时,明浩翎一直在刁难她,保不准夜幕降临,明浩翎还不想让她消停。

但出乎苏琰黎预料,吃过晚饭,明浩翎就让她下去休息了,还给她这个质子单独安排了一间营房,完全没有要她服侍他就寝的意思。

苏琰黎表面依旧面不改色,在内心已是笑成了花。

于是待到天色如墨,浓郁地化不开,大部分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苏琰黎悄悄换好了夜行衣。

苏琰黎虽然习武多年,武功仍旧一般,但得益于多年偷溜出皇宫出去玩时练就的逃离之术,只要不困住她的手脚,什么环境都困不住她。

更何况明浩翎还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营房,许是觉得她明白她为质于苍冥国的重要性,明浩翎断定她不会逃跑,也没有派什么士兵看守她。

苏琰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来到了那一潭清澈的湖水旁。

褪下夜行衣,散开她的三千青丝,苏琰黎打着哆嗦,将身体没入湖水之中

四月天,而且还是在晚上,湖水明显犯冷。

苏琰黎将身子没入湖水中时,身体一直在打冷颤,不过只要能让她顺利洗完澡,冷点她也就忍了。

只是让苏琰黎没想到的是,居然还会有别人也会在深夜来这湖水洗澡。

就在苏琰黎刚习惯湖水的温度,身体不再被冻得打冷颤时,苏琰黎听到动静,有人也朝这湖边走来。

苏琰黎心下一惊,慌忙移动到一处芦苇丛的后面。

还好来人是在岸边的另一边换衣服,并未发现苏琰黎也放在岸边的衣服。

苏琰黎悄悄打量着此时正在换衣服的人,今日是阴天多云,夜晚的月光也并不皎洁,看不清此时正在换衣服的人的脸。

但是苏琰黎认得此人脱下放在一旁的佩剑,此剑剑柄上镶着宝石,宝石在夜色中会熠熠发光,而且是发蓝色的光,此剑应该就是明浩翎的随身佩剑流星剑。

苏琰黎:“”

她怎么就给忘了,明浩翎也是个极为爱干净的人,明浩翎也极有可能会像她一样,不惧四月天湖水的寒冷,也会在深夜来这湖水洗澡。

以前明浩翎在苍冥国为质,被分配给她当奴才时,明浩翎都始终是衣不沾尘。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真是不小心,在练字的时候把墨水甩在了明浩翎的身上时,明浩翎的脸色骤然变得有多难看。

但明浩翎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不罢休地又在明浩翎的白衫上用毛笔画了一只乌龟。

苏琰黎现在想起来,也难怪明浩翎会这么恨她,恨她到宁可放弃立下赫赫战功的机会,也要让她前往北琦国为质,还也让她当他的贴身奴才。

她真是做了不少挑战明浩翎极限的事情。

今天明浩翎整她让她不停跑腿,这应该只是开始,以后明浩翎更是会想方设法地整她吧,就像当初她欺负他一样。

不过此时苏琰黎最担心的,不是日后明浩翎如何整她。

而是现在如何应付过去。

明浩翎也已经褪下了所有衣服,将身体没入湖水之中,好在今晚夜色如墨,明浩翎一直都没有发现躲在芦苇丛后面的苏琰黎。

苏琰黎就打算就这样一直屏气凝神地呆在芦苇丛的后面,等到明浩翎洗完澡离开,她再离开。

只是毕竟是四月天,湖水犯冷,苏琰黎撑了一会,便开始瑟瑟发抖。

虽然知道非礼勿视,但苏琰黎还是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明浩翎,只见明浩翎就像是寻常洗澡一般,丝毫也不觉得湖水寒冷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捋着头发,擦洗身体

苏琰黎:“”

不禁在内心抱怨,一个大男人,还是率领上万军马的将领,洗个澡比她这个假皇子都要细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一直赤身浸泡在寒冷的湖水里,苏琰黎蓦地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苏琰黎:“”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也不顾她此时赤身裸体,立即脚底抹油,朝她放衣服的方向跑去。

然而明浩翎听到声音后,也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大喊了一声,“是谁?”

然后明浩翎便以让苏琰黎根本来不及躲闪的速度,移动到了苏琰黎面前,用手按住苏琰黎的肩膀。

这还是苏琰黎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赤身裸体被人触碰,苏琰黎瞬间条件反射,惊叫道,“啊,你这个流氓!”

随后便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苏琰黎一把推开明浩翎,绕是武功精湛的明浩翎,也被苏琰黎一把推开跌倒在湖水中,苏琰黎趁乱快速朝岸边她放衣服的地方跑去。

苏琰黎尖叫的时候,明浩翎才意识到突然出现在湖水中的人是一个女子,在女子跑向岸边的时候,明浩翎也才发现这个女子此时是一丝不挂,但四月天,竟然会有女子深夜来这荒郊野岭的湖水里洗澡,难免不让明浩翎起疑,明浩翎直起身后,就打算立即追去。

结果苏琰黎拿起她放在岸边的衣服后,又立即跑到明浩翎放衣服的地方,也拿起了明浩翎脱下的全部衣服,随后就立即架起了轻功。

苏琰黎武功虽然差,但得益于少年时经常从宫中偷溜出去玩,苏琰黎的轻功绝对了得,不一会儿,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明浩翎:“”

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大军就准备继续往北琦国的方向前进。

苏琰黎现在身为明浩翎的贴身奴才,第二天一大早,自是要照料明浩翎起床、洗漱。

她昨晚逃跑的时候,拿了明浩翎脱下的所有衣服,像明浩翎这样给人感觉爱干净、好面子得人,也不知道明浩翎后面是如何回得营地。

苏琰黎知道明浩翎今天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就全程照料明浩翎时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明浩翎更不高兴了,惹祸上身。

而且想起昨晚的情形,苏琰黎还有点担心,明浩翎会不会认出来昨晚的人就是她。

她先前那样欺负明浩翎,要是再让明浩翎发现昨晚的人就是她,新仇旧账,明浩翎大概肯定是会弄死她。

不过随即苏琰黎又自己给自己放宽心,昨晚夜色如墨,深沉的化不开,根本看不清人脸,如果不是她看到了明浩翎随身携带的佩剑流星剑,她也认不出昨晚的人就是明浩翎。

她身上没有带任何明显的饰物,她又一向是女扮男装,明浩翎就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女的,所以应该不会怀疑到她。

这么想着,苏琰黎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帮明浩翎梳着头发。

结果可能是因为她本是女儿身,又一向锦衣玉食,昨晚在那样冰冷的湖水里洗澡,还是让苏琰黎染了轻微的风寒,苏琰黎帮明浩翎梳着梳着头发,就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苏琰黎:“”

心瞬间紧张地提到嗓子眼的位置。

明浩翎听到她的喷嚏声,剑眉紧锁。

刚好也为明浩翎梳好头了,不等明浩翎开口,苏琰黎立即笑言道。

“王爷,实在对不住,这还是我头一次住营房,昨晚就有点不习惯,染了风寒,为了不将风寒传染给陛下,我这就退下,今日出行就还是让我跟在王爷的马车后就好了。”

“好。”

听到明浩翎的声音,苏琰黎如获大赦般地,立即就朝外走去。

明浩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苏琰黎离开时的背影,蓦地苏琰黎的背影,和他脑海里那个昨晚逃跑的女人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虽然奇怪,昨晚那是个女人,他怎么会把苏琰黎和女人联想在一起,但明浩翎随即还是叫住了苏琰黎。

“等一下,你可否会轻功?”

苏琰黎心下一沉,明浩翎还真把她和昨晚的人想到了一起!

心里还是慌得一比,但随即苏琰黎还是转过身,笑着对明浩翎说道。

“王爷,您说笑了,我学武根本没天赋,王爷你是知道得,一般得花拳绣腿我都学不会,我又怎么可能会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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