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弗拉德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脓血与烂肉在下坠的过程中不断弥散，普罗维登中再度下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之前下的那场血雨蕴含着弗拉德的血，现在下的这场血雨虽然范围小了一点，但是同样也蕴含着弗拉德的血。

甚至于说每一块降落的血肉，曾经都是弗拉德的一部分。

此时已经完全处于露天环境的地下血库中，乌里森微笑着看着天边散落的血雨，秩序的屏障和立场覆盖在祂的周边，无论是夏娃还是棺材内的维托尔都被保护的很好。

“薇薇安呀，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还剩口气，勉强还能活一会。”薇薇倒在一大片消糜的浊血烂肉之中，在她的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个拥有独特花纹的银色器具。

这便是圣血银器，一切血族的克星，只要圣血银器扎入血族的身躯便会破坏其血肉重组的能力，造成极为严重的创伤。

当初异种之祖莉莉丝有血族和狼人两支眷族，两只眷族之间摩擦冲突不断，为了做出平衡，莉莉丝分别制作了圣血银器和苍月银器，一者专门用于对付血族交给了狼人的族长，另一者则专门用于对付狼人交给血族的始祖。

在这两件东西的威慑和莉莉丝的平衡下，血族和狼人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直至第三次大灾变的开启。

在那场遮天蔽日的灾难中，异种遭受了重创，无论是血族还是狼人都损失惨重，圣血银器也遗失在了那场灾难当中。

在这场灾难当中，莉莉丝因被现世新神围攻而身负重伤，最终遭到背叛，死在了自己的长子，血族始祖弗拉德的手里，就连尸身和神性也被其一并吞噬。

吞噬掉莉莉丝神性的弗拉德率领血族轻而易举的灭掉了失去了圣血银器的狼人一族，偌大的狼人族只留下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同时也是一个罕见的纯血狼人，弗拉德准备将其当做后续的实验样品，它也就是后来的斗士。

圣血银器遗失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落到乌里森的手上。

薇薇安艰难地将手撑直，眯着眼睛望着那个遍布着独特花纹的银色器具，“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玩意的。”

“衔尾蛇的珍稀藏品，你知道的，祂总是对这些特殊的东西情有独钟。”乌里森淡淡地说道。

“这是衔尾蛇给你的？”

“当然。”乌里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隐约带着些讽刺，“我在弗拉德这里肆无忌惮地与他谈论衔尾蛇的死亡，以及祂那部分战利品的如何瓜分，那么你猜猜，我在衔尾蛇那里是如何评价弗拉德的？”

“几句随口而成的谎言，配合上一个看似很有约束力的契约，我就这样获得了那位灵界之神较为真挚的信任。”

乌里森抬起头，目光顺着被冲破的天花板来外界绝空之壁上，那庞大蜿蜒的巨蛇躯体在壁内若隐若现。

“所以你对我作出的承诺，也只是夹带着契约的谎言吗？”薇薇安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有些自嘲地说道。

“怎么说呢也不完全是吧。”乌里森微笑着摆了摆手。

“至少让你亲手杀掉弗拉德的这个承诺，我可是切切实实地帮你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