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对三世铜棺的主人来说，祭品……或许不过是添头，有或没有，都无关紧要。”

“祂是超然的，对这世间芸芸众生都不会在意。”

“能让他触动的，可能只有……因果！”

“或许，是有潜力与他站在同样层次的人物出现了，又或许，是与他联系紧密的人与事在复苏……”

黑血帝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渐渐不可闻了。

事实上，也不用他再说了。

“这一次祭祀，与过去有什么不同的事情发生吗？”灰雾帝深呼吸，“的确有！”

“邪主逆乱轮回，而叶横空出世……很显然，他们所行走的道路，疑似都涉及到轮回！”

“或许，这就是这一次祭祀异变的真相！”

说到这，灰雾帝呼吸急促，他不管不顾，将所有祭祀所得的生命力打出，轰向了那一道于祭坛上浮现的模糊身影！

“你做什么？”

其他三帝惊悚——队友疯了？

“一不做，二不休！”灰雾帝低吼，“现在出了问题，始祖们回来后我们该如何解释？”

“告诉他们，我们的本意只是小偷小摸，并没有想着越级上报？”

“一切后果，只是意外？”

关键时刻，灰雾帝冷静的可怕，也果断的可怕。

也正是这份果断，让那祭坛上的模糊身影在行将解体、所有痕迹消退之时，被生生挽留了短暂的刹那。

“既然这样……拼了！”

其他三帝闻言，眸光一厉，也都想明白了个中关窍。

事已至此，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轰！”

他们一起发力，甚至更进一步，不止是生命力的献上，更有自身的血、各种收藏的黑暗物质！

“你们……”灰雾帝呆了一瞬。

“要做就做到最好……”黑血帝抽空回道。

“……”灰雾帝还能说什么？这比他还要激进！

不过，仿佛歪打正着，在所有献上的祭品中，黑暗物质最被青睐，最能承载那模糊的身影，维持它在现世的痕迹。

就仿佛是当年的那个人，他厌世了，又没有完全厌世，明明能死的渣都不剩，彻底从世间消失，什么痕迹都可以不用留下，却为自己铸下了棺，留下了骨灰罐，还把自己烧出了骨灰！

而后世所有的黑暗物质，追根溯源，源头都是那份骨灰，寄托了那个生灵心中的纠结。

用之作为载体，终是发生了难以预料的诡异变化，模糊的身影在由虚化实，散发着让诡异仙帝都不安、胆寒的气息。

他的身上长着浓密的红毛，眼窝中呈现死鱼般的眼白，他的口鼻，他的双目中，有黑血在流淌，满头的发丝是枯黄的，体外还有灰雾弥漫……整个人散发着最为浓烈的诡异气息，极其恐怖！

四位诡异仙帝心惊肉跳，作为黑暗生灵，这一刻他们真切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相比起“祖师爷”，他们身上的那些诡异太单薄了！

“原来，我们十脉合一，才能展现源头的不祥吗？”

灰雾帝感叹，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发现，那由虚而实的身影虽然很邪异，很恐怖，对他们有可怕的压制，但是论境界，却似乎并没有超越他们多少，与始祖们并肩，只能说是仙帝巅峰大圆满半步始祖？

“可惜了，我们手中的黑暗物质不够纯粹，不能算是最根本的原初物质，那都被始祖们掌控着。”灰雾帝叹息，“否则，我们或许能造就一尊无敌的始祖出来……”

有些话，他没有说完，但莫名的，其他三位仙帝都懂了。

——旧祖已老，新祖当立！

“是啊……可惜了……”三位仙帝纷纷叹息。

忽然，红毛帝惊悚。

“快看！他动了！”

瞬间，四位诡异仙帝的关注便转移了，看着那由虚而实的存在。

他竟然在转身，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一样，让之侧目！

随其动作，祭坛都在哀鸣，永恒不坏的祭坛在这一天都不再超然了。

骤然，两束幽光无声无息间绽放，它们撕裂万古，将诸天诸世都显照。

那是其眸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世间仿佛没有什么秘密能隐藏。

自然，一道独断万古的剑光也不能！

那剑光曾斩断永恒，横绝古今未来，煌煌剑光生生不息，古今最为璀璨的神圣光辉普照一片诸天界海，超脱于天机之外！

但在这一日，两束幽光照射而来，短暂的僵持后，有刹那的豁口浮现又消失。

看起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可对于始终关注的四位诡异仙帝来说，这是从零到一的质变，给了他们无限可能！

他们激动，一道天堑，竟然就这样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破绽？

但同时，他们也很紧张……那身影的动作就像是对他们猜测的证实，这一次祭祀会出现异变，的确与叶和邪主有关！

很快，幽光消失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道身影，连四位诡异仙帝都没有察觉它是怎样消失不见的，只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在心头——他们终究会再见！

……

“嘿咻！嘿咻！”

“我是辛勤的小矿工，我挖呀挖呀挖……”

界海混沌，一个戴满了仙金项链的身影高举王座，在他麾下是成群结队的傀儡，为他开路。

忽然，他脸色一变。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