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独闯不愁门(2 / 2)

不一样。

你越看重乌纱帽,它就重如千斤。越不在乎,它便轻若无物。

谢知举是前者。

“三爷,你是名捕。咱们研究案情要紧,莫论国事可好?”

追命额前的皱纹,似轻轻展开的涟漪,经历风霜,却很宁静。

他笑道:是在下失言。

“我可什么都没听见!”谢知举话锋一转道:你问“满天星,亮晶晶”的事,是不是想从此处着手?那可难啊,他们行事诡秘,踪迹飘忽,难以追查。

追命道:不追不查,怎么破案?何况他们总会疏忽犯错,露出马脚。

谢知举道:嗯,说的是!对了,既然三爷提到他们,会不会郎大人的案子与“妙手堂”有关?

“哦?谢大人,你且说说看。”

谢知举道:首先这桩案子手法极其残忍,洛阳城内数“老公子”回百应最手段残暴,心狠无情。而且他与杀手组织来往甚密,聘用过“秦时明月汉时关”、“满天星,亮晶晶”的人。尤其关键的一点,他与池家有深仇,其子回绝,大将回兆电均命丧方邪真手里。以他的脾气,公事私事上都会反击池家。

追命点头道:妙手堂的嫌疑确实很大,但目前下定论为时尚早。另外我还有一事,大人若知晓,请坦言相告。

“三爷请说。”

追命道:我想找不愁门,谢大人可知他们的落脚点?

谢知举一愕,问:你寻这群人作甚?

追命道:不止他们,游家,葛家,回家我也要去。案情还很模糊,许多细节有待查实,我不想放过每一个线索。

谢知举问:为何问我?

追命道:就凭大人在洛阳当了三十多年推官,黑白两道的人脉,暗中布置的耳目,多年来的所见所闻。

谢知举目光黯然,轻吁一声道:唉……林府家变,犹在眼前。林凤公乃不世人杰,雄才伟略,志向高远,可惜……可惜……可惜啊!

追命默默的看向谢知举,看到他沧桑的脸,苍凉的眼神。

谢知举沉默很久,才说:洛阳城西八十里“落凤坡”,“双木店”。

追命道:多谢相告。

谢知举问:三爷可否答应本官一件事?

追命道:何事?

谢知举道:能否放远笑一马,他与晚笑是林公仅有的骨血,给他们留条生路。

追命道:大人与林凤公交情不错吧?

谢知举道:林公待我义重如山,恩同再造。但三爷放心,本官绝没参与不愁门的事,更没相助过他们。

追命点头道:你只是不管,不约束他们。

谢知举叹道:不管,已算还了这份人情。本官亦规劝过远笑,让他抛下执念,放弃复仇,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他不听,一意孤行,心魔难消。

追命道:当年“杀楚”事件,我亦有耳闻。那是江湖事,自然在江湖了断。我不想掺和江湖恩怨,林家与池、游两家的事,只要不伤及无辜,祸及家人,那便各听天命。倘若他们任何人违法犯事,牵连平民百姓,我身为捕快必然会管。但这次,我去不愁门是查案,而非抓林远笑。

谢知举心里长舒一口气,对追命拱手抱腕道:多谢。

“大人不必客气,当下事态紧急,我先告辞了。”

话音方落,追命已不在屋内,谢知举视线随即朝外望去,一条人影出了“神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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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会,拿起小锄头和小铁铲,又去花园里栽种那些草药。

追命出了城,搭上一辆运木材的牛车,喝了几口酒,便躺在圆木上酣睡起来。

赶车的人好心提醒他别摔下来,追命却呼呼大睡,身体随着牛车颠簸,摇摇晃晃就是掉不下来,好像身体粘在木头上。

车夫亦不多管闲事,不到晌午已至“落凤坡”,便停车叫醒追命。

追命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摸出身上仅有的一锭银子,用手掰下一小块给车夫。

车夫一哆嗦,打量追命衣履破烂,但不占人便宜,而且功夫了得。

他正想道谢,追命已走进落凤坡,直奔“双木店”。

少时,追命一进店,目光环视,店里坐着两桌人。

一桌是两名虬髯壮汉,都是高头大马,膀大腰圆。

一人背挂一柄四尺三寸的“金背砍山刀”,背厚刃薄,厚重锋利。

一人腰插一柄银光闪闪的“巨灵钢板斧”,斧面锃亮,能照人形。

另一桌是名瘦长个的中年人,小眼睛,塌鼻梁,一身青衣劲装。桌面摆着一对“分水峨嵋刺”,自顾着饮酒。

店里还有一个老伙计,一位年轻掌柜。

老伙计有六十多岁,身材中等,微微有点驼背,肩上搭着一条抹布,目如鹰眼,锐利无比。

至于掌柜,追命认得。

他就是林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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