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比壑山的未来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唐门。
高英才的平安归来令大多数人惊喜不已。
唯独门长有些神色莫名，他很快驱散了围过来叽叽喳喳的弟子们，只留下门内辈分最大的唐家仁、唐厚仁，以及当事人高英才和海希。
“海教主，”
唐门门长起身作揖，“英才的命是您救的，这一点唐门认。我们做的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买卖，但恩怨分明四个字还是懂的。您有什么要求，唐门绝不推辞。”
“门长快快请起，您多虑了，”
海希笑了笑，扶起门长，“我并非挟恩图报之人，唐门诸位英雄的义举早已传遍天下，我相信无论是谁，只要他心念神州，也一定会做出与我一样的选择。”
“您不求报，那是您高尚，但我们不能不报。”
唐门长遥遥头，“我们是刺客，虽不说断情绝欲，但与外界的人情牵扯也是越少越好。否则下一次若有人出钱要买您的命，我们是接还是不接？接了，是忘恩负义。若不接，那您的亲戚朋友我们接不接？如果每一个唐门弟子都交上一两位朋友的话，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他的态度很诚恳，并不把问题藏着掖着，而是将一个刺客门派最核心的顾虑摆了出来。甚至还拿他自己举了一个例子。
“我年轻时曾经接了一个任务，彼时实力不济，三番两次的尝试都未能成功。但那位被我视作目标之人却格外宽厚，不仅没杀我，有一次还伸手救了重伤在身的我。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
虽然感觉唐门长有些坦诚得过分了，但海希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回道：“您……并没有放弃那个任务？”
“不错，我最终还是找机会杀了他。”
唐门长点点头，“忘恩负义？我承认，因为比起个人名誉，我更加看重唐门的声誉。”
看到海希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了笑，只剩下一只眼睛的面容颇为残酷：“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跟门派申请换个人执行那个任务？两全其美？”
海希点头，这事儿并非全然没有变通的余地呀。
“你再仔细想想，哪怕换了人，就真的能两全其美了吗？”
唐门长摇头，“如果要申请换人，那我就得告诉门中长辈理由。新接手的师兄弟也很有可能会知道他要杀的是我不愿动手的恩人。知道的人多了，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到时候传扬出去，恐怕就成了唐门忘恩负义。让门派替我受过，我不愿也。”
这番对话让海希重新认识了唐门门长，身为一个刺客门派的首领，的确不能以单纯的大义英雄这一重身份来看待他。
仅就他自爆的那件事来说，在他领导下的唐门，恐怕不少弟子都有过类似的行为。
‘而他这么直白地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海希歪了歪头，‘降低我对于救下高英才所获报酬的期待，还是说抢在我开口之前拒绝我的提议？他能猜到我要说什么？’
略做思考之后，他开口道：“但，赵老板的委托，您还是接了，那可不是一件对唐门多么有利的任务。您年轻时，在门派利益与个人私德之间，选择了门派。如今，在国家大义与门派利益之间，又选择了国家大义。幸运的是，我是在跟现在的您交谈。”
赵老板的委托岂止是对唐门没有多少利益？那简直打破了唐门一直以来恪守的诸多规则。钱、钱没收到多少。名头倒是赚了一些，但唐门却为此惹上了一个规模并不在自己之下的疯狂大敌。这些日子里，比壑山忍众对赵老板的刺杀，以及对唐门驻地的渗透从未停止。
“海教主有何高见？”
唐门长让出了谈话的主动权。
“唐门也好，比壑山也罢，都是偏向于匿踪、刺杀的门派。”
海希整理了一下语言，“但如今，在双方的交锋里，他们正在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而唐门却被迫成了守御的一方。我没有贬低各位的意思，但是您难道不觉得，这种状态让各位十分束手束脚吗？”
这话算是说到唐门众人的心底里去了。
唐门虽然不是没有防护的手段，但比起主动出击，这种被动防御根本不符合他们的理念与习惯，当然憋屈！
他们当然也想主动出击，以攻代守，最好能把比壑山给全灭了！但问题是，找不到啊，而且人家的大本营在倭岛呢，难道要唐门众人跨海作战不成？
唐门并不弱于比壑山，但人家能跨海打过来，唐门却打不过去，这实在非战之罪，纯属国家差距。
“我以为，对于唐门的各位来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海希侧掌作刀，向下虚斩，“只要先杀光比壑山的忍众，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包括唐门长在内，唐家仁、唐厚仁等三位辈分最高的老者都狠狠地心动了。
“您能找到比壑山忍众的老巢？”
“当然！”
海希爽快点头，“不仅仅是他们在伪满洲的老巢，就算是倭岛的那个，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也不是不能一探。”
“好！”
唐门长是一位拥有大魄力的人，他当机立断，定下了此事。
“承蒙海教主青睐，此事唐门承情了。”
“不必客气，驱逐倭虏，人人有责。”海希笑眯眯地回应道。
……
……
伪满洲。
正巧，今天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对比壑山来说至关重要的会议。
忍头死后，比壑山忍众们便陷入极大的分歧之中。
其实，比壑山与倭岛军部并非完全是一条心。一直以来，忍众作为虽然是暗影之中的利刃，但却始终得不到与功绩相匹配的地位，相反，兔死狗烹的事他们倒经历得比较多。
前代忍头对于军部的大人物还怀有一丝期待，因此带领着麾下精锐踏上神州，打算凭借自己的老骨头在帮比壑山争取一次。
但新一代的忍众们却有自己的想法。
其中以二力居士最为激进。
二力居士本名若狭庄兵卫，二力是他独特的异术特征。他认为，比壑山应该彻底抛弃倭岛，放弃一些无谓的自尊，选择融入神州，开启新的生活。
他的口才很好，比壑山忍众中也一直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倭岛执政者保持恨意，就连忍头在活着的时候，都没有以更高的身份来强行压制他的主张，而是将移居神州当做了最后的退路。
但是，忍头的突然死亡，令事态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顺利接过比壑山指挥权的庄兵卫发现，比壑山忍众们的对于移居神州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他们要求先为前代忍头报仇，再考虑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