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为人族开疆辟土，轰轰烈烈的战死；

其二，练功走火入魔而亡，成为人族探索修行路的一份经验。

这个时代的人族，除了李澈这样的异类，从上到下都有时刻为族群牺牲的觉悟。

燧人氏面色始终平静，李澈却敏锐的发现其眼底闪过的一丝悲哀。

用无数族民的牺牲来摸索出属于人族的路，代价，太大，太沉重了。

可这一步人族无论如何都要走，再多的牺牲，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人族不似其他种族，生而强大，或是肉身坚不可摧，或是能够操控地水火风，拥有天地赐予的原始传承。

除了女娲娘娘这个名义上的大靠山，人族什么都没有，要想屹立于洪荒万族之林，人族就只能自立自强，拥有一把足以震慑四方的利剑。

一条独属于人族，能够为人族诞生无数强者的修行路，便是那一把利剑。

一把由无数人族强者组合而成，足以横杀一切敌的无上神剑。

手里有剑，跟有剑不用，那是两码子事。

手里有剑，万事不慌。

李澈能够理解燧人氏的悲伤，拿本族子民充当探索修行路的试验品，这无疑给了视人族为一切的燧人氏极大的心理压力。

但他更能理解人族不惜一切代价“铸剑”的决心，在这杀戮遍地的洪荒，有一把剑护身，比什么都重要。

还是那句话，洪荒是个超级杀戮场，没有利刃护身，活着都是一种罪。

李澈沉默了几秒，而后点头说道：

“我族能与龙族结盟，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我观族民的修炼方法，多少有些问题，我愿留在薪火部落千年，帮忙指正族民的修炼缺陷。”

“我虽不才，拜入灵宝天尊门下多年，也未学到多少本事，但指点族民修炼，应该不成问题。”

脸上尽是真诚，一副甘愿为人族崛起出工出力的姿态。

可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做好人好事，别开玩笑了，他就不是做好人的料。

“如此甚好”

一听李澈愿意指点部落族民，燧人氏登时喜出望外。

圣人弟子，再不济也有两把刷子，关于修行上的认知不是常人能比的。

有李澈指点部落族民修炼，尚处于摸索阶段的人族将会少走许多弯路。

随即燧人氏又犹豫道：“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修行。”

因为指点部落族民，导致李澈修为缓慢，这也不是燧人氏愿意看到的。

“无妨。”

李澈摆了摆手，笑道：“修行，不但是法力的积累，道心同样重要，指点族民修炼，对我也是一次历练，就当打磨道心了。”

话说的真好听，燧人氏都被感动了。

耽误自己的修行，尽力指点刚刚踏上修行路的族民，李澈这样舍己为人的情操，让燧人氏都不知道怎样夸赞李澈。

最终只剩下浓浓的期许：“一切，就交给你了。”

此时，燧人氏看着李澈的眼神充满了欣赏，赞誉。

先前他只是把李澈当成了一个有出息的后辈看待，现在则将李澈看做照耀人族的一道光。

有李澈这样肯为族群劳心费力的天骄，人族何愁不能崛起。

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走，这个纪元结束后，凭着现在与人族打下的关系，李澈至少能捞个“圣师”当当，跟圣人一起分享盘中餐，肆意收割人族气运。

但李澈是心魔啊，他的话岂能信！

燧人氏现在有多看好李澈，不久的将来就有多憎恶罪该万死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