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后脚的事情，他们来松江，中央就有人去了黔中。

这还只是企业层面，还没有算下沉消费市场。

黔中省总不能真拿“洗脚水”当科技吧，这是不符合地区大多数老百姓利益的。

当然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张老板对“农村供销合作社”不心疼不在意，完全是因为一旦事情麻烦了，就没啥意思，跟传给子孙后代……完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逗逗他，让他疯狂一点，要是能开着装甲车上街头，炸几座山头，才显得他牛逼嘛。”

如果他们以后能捞着，那就祝他们好运；没捞着，也别怪老父亲无情。

张浩南让“金龙鱼”今年卡了整整两个月在仓库，根本不算什么发力，只是略微出手。

正因为有这么个交情在，“沙啤”其实攥着一大堆白酒厂的股份，这玩意儿现在就是废纸，鸟用没有，要过个几年涨起来，才算是值钱。

就跟现在一样，张浩南根本不认识王学成这个筑城高新区的管委会委员，也不认识他那个在琼崖省坐前排的叔叔，但是，因为王学成踩到了张浩南所在的利益框架中，那就打死他。

直接坐“沙食集团”接待厅的沙发上嚎哭，这种情绪失控，跟年龄无关，跟自己的能力、期望、信仰等等关系更大一点。

“矿老板的团伙，有几个是无辜群众？随便找个倒霉蛋，两边都挑一下火，趁着巡查组明察暗访，热闹热闹。”

“铜矿、煤矿、采石场、采沙场都有，不过不在他名下。”

“他就是本地人……”

“笑话，他能请人唱山歌，搞得我好像请不动的。他钱很多吗？”

黔中省农科院的研究员们，包括那个被骂哭的药剂所老头儿，跟建康农业大学的教授们是早年间的同学。

“老板也是为他们好，该骂的。”

“嗯，不错……”

现在“闭门不见客”，也是在等，等中央的粮食集团研究出方案，当然也要等艾德蒙方面的反馈。

“……”

他如果要全力出手，不会有“金龙鱼”。

所以这帮老学究的想法，是两江省避一避锋芒，换个地方投资。

张老板只会第一时间露出变态的笑容，然后将他们唾骂一通，最后再拿来用用。

开什么玩笑。

其实涉及到“政治正确”张浩南也有应对，只不过这种事情，不需要他出手，银行方面就能搞定。

“再说了，我们又不去黔中，他们火并还是打官司，我呢，就是看看热闹。谁叫粮食集团还在研究方案呢？我倒是想找艾德蒙的人喝杯茶，可这些洋绅士一个个都如此矜持，都等着我先开口谈判呢。”

当然，这其实也是在逼他们做出选择，现在反映情况，也就断了回筑城之后再犹犹豫豫的可能。

现在他们也可以选择回去，但就没了立功的机会。

“在丹尼尔斯家族来之前，先陪这个王学成玩玩，看他能闹出多大动静来。”

对于张浩南这种变态心理，武泰安虽然还是反感并且理解不能，但他也只能照办，因为从结果来看……这他妈是真的会有一个对大多数都友好的结果。

张浩南懒得理会这个药剂所的老头儿，然后对剩下的人道，“这个王学成，凭什么这么嚣张？总有一个理由吧？”

甚至恐怖得多。

反正老父亲本人是爽够了的。

哪怕中央再挑剔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账，因为张浩南变态的确是变态，可不是单纯的搞破坏，他会顺带搞一下“灾后重建”。

甚至这货还能从山上寨子里请人下来唱山歌，也给钱的，唱一宿能把企业唱倒闭。

之后嘛。

他其实也能猜到为什么张浩南现在跟“猫捉老鼠”一样先玩着，因为时间不够，月底就要跟着出去国事访问，只是遥控指挥，张浩南没兴趣。

而且因为是本地人，明的暗的都行，公对公之后，让本乡本土的老百姓过来集体散步，也不过是一人发个十块二十块钱的事情。

助理秘书们纷纷上前拍马屁。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用法，当地的“土霸王”可以欺负君子，张老板和身后的人，同样可以这么干。

不仅仅是两江省，淮西省的白酒厂，同样是通过“沙食集团”的农村市场地位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今年虽然行情也依然不好，可因为拿到了一点点“沙啤”的股份，有什么大危机都能挺过去，只要不作死。

他才懒得管张瑾张然瑜能不能捡着大便宜。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宇宙行一万个亿漫灌，人口不多的省份自然无可奈何，但只要是人口大省，都会想尽一切办法。

地头蛇？土霸王？坐地虎？

张浩南寻思着自己也是旋即而灭的渣滓，别人哪来的自信玩“独立王国”？

难道张老板不知道“农村供销合作社”是最牛逼的基业吗？

这种祖传物业，且先不说子孙有没有这个能力实力接得住，就说张浩南本人，四十岁的张浩南和二十岁的张浩南，后者能盖国旗，前者只配上法制新闻栏目，当然也可以上新闻联播，不过给的画面是不是庭审镜头，那就有待商榷了。

整理情报材料的助理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在抽搐，站角落里的武泰安受不了了，开口道，“老板，这样做会影响很大，万一牵连到无辜群众，就麻烦了。”

而且在黔中省，张浩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系，那就是跟“酱香科技”的合作，可不是只有“五粮液”需要两江省的白酒市场，“洗脚水”同样需要。

划好红线，在圈里的是妖怪，在圈外面的，可以是菩萨坐骑。

在武泰安看来，张浩南任性得跟撒泼打滚的熊孩子没有区别。

修桥铺路打隧道，至少可以让人口流动起来，给生命自己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去寻找出路，这也是办法。

作为两江省现在事实上最大的酒业老板，因为“沙啤”给省内各个地级市都有非常丰厚的回报，有些“救命救火”的事情，只要是酒业相关，就很难绕开张浩南。

舍了半黑不白的钱，才有更多干干净净的钱。

塞俩甜枣，他们会自动脑补张老板是个“带善人”的。

可偏偏他还要陪着这个心理变态的“熊孩子”一起玩啊。

出门整理文件的武泰安站传真机旁边喝茶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也变得变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