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时期只会怀着好奇心单纯学习所见所感，和教育小孩子类似。

脑内植入的程序就像家长的命令，小时候愿意听话，长大后主动思考就会和命令产生分歧。

不仅人类有叛逆期，改造人也如此。

可怕的是一辈子被清醒地操控着。

会场陷入沉默。

人们对这方面的讨论大多以数据支撑，放弃计划的主要原因还是改造人的不定性会脱离控制。

这是他们第一次直观地以情感角度理解。

「星际战争的情况复杂多变，我们无法预测每一种可能性，加入人类思维的初衷也是希望他能举一反三，而不是执行单一指令。」

有人反驳道：「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苏纳皱了皱眉，说了几句就放下设备。缓缓鞠了一躬，退场。

此后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无可辩驳。

她说：

最后一次改造人实验其实没有失败，初代完全可以活着回来，再反客为主。

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存在。

「大家的情感衰退症状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我不止一次庆幸你这方面没有退化。」

苏纳搂着青年的脖颈，大半张脸往被子里钻了钻，声音嗡嗡的：

「茫茫人海中相识相知，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概率低于百亿彩票的中奖率。」

这句话是很浪漫，但从概率学方面不是这么算的。

此时一旦反驳就是不解风情。

季临抱着自家小女友，自觉选择闭嘴。

苏纳靠在他胸前，周身环绕的都是这人的气息，一轻一重的心跳声仿佛具有催眠魔力。

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困倦感随之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