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琢磨着，天神神赐时是从另一方世界过来，或许能趁着空间不稳定的机会，联络到深渊中的自己，便于安排后续的行动。

“失败了…”

严沫儿眼中的莹绿光彩黯淡下去，倒没有流露多么懊恼的表情。

这具躯体太弱了，想一次就成功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它有的是耐心，慢慢成长变强，再跟别处分散的几个觉醒了魔眼巨母意识的载体联合，迟早能有成功的机会。

“在那之前，不得不先适应这个身份。”

严沫儿走到镜子前揉了揉脸，让自己露出记者职业化的假笑，自我提醒、尽量别被抓到破绽。

兜里的资讯器嗡嗡震动，它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同事男记者又在没话找话，试图约会。

严沫儿面露厌恶和鄙夷，从眼魔的角度看，人类这种以血肉相合为目标的恋爱，跟深渊里小鬼那种劣等族群没多大差别。

真正的“爱”，应当是精神上的彻底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像魔眼巨母分散的意识和这些宿主载体意识的关系，便是相当有品味的“爱”。

但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严沫儿只能压下内心的反感，回消息答应了晚上的约会。

对方付出的精力，将会成为它壮大精神实力的养分。

严沫儿梳洗一番出门赴约，浑然不知，自己貌似严密的伪装，根本没逃过王辉驻神赐之城分身的眼睛…

其实在魔眼巨母那些细微精神力还处于小生物宿主体内时，王辉并没有多在乎，弱小到几乎毫无价值。

经过十二年的多次转移、成长，到现在才算能稍稍运用一些邪能。

不过王辉向来谨慎，所以他的分身尾随严沫儿飘了过去，保持对其行为的严密监视，一分一秒的画面都不会漏过。

但总的来看，魔眼巨母这些意识载体的处境完全没有未来可言，它们只要继续成长，邪能气息必定会被神国察觉。

如果放弃成长，就一直是弱小状态，既威胁不到神国，也联络不上深渊，反倒容易被五界的大环境同化掉。

“人可能变成恶魔，恶魔也可能变成人。”

王辉意识切换到【掌中界】的分身，入眼的便是一幅仿生人族群与沙彼小鬼一家和谐共处的画面。

沙彼的儿女从出生起，就没接触过深渊的肮脏跟残酷，一个个眼神清澈得如同初入社会的学生。

恶魔？我们新时代恶魔就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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