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沉吟不语,纤长的指骨轻轻敲打桌面,忽而问道:「女干夫是谁?查出来了么?」
阿六回道:「那女干夫就是西戎王的弟弟,他与继后狼狈为女干,以西戎王身体不适为由,把持朝政,且在暗自屯兵操练,大有举兵之势。」
长孙焘道:「这纯是那王弟的想法,还是有人撺掇挑唆?」
阿六道:「王弟身边有一得力谋士,一直以面具示人,无人知晓的他的容貌。据属下和薛巍探知,这谋士是近两年前才被王弟招揽到麾下。」
一年多?
时间倒是很契合。
长孙焘颔首:「可还有其他情报?」
阿六和薛巍摇头:「王弟生性多疑,十分警惕,防得非常紧,属下和薛巍只能查到这些。」
长孙焘道:「辛苦了,下去好生歇着吧!」
阿六与薛巍躬身退下,却借口去看望三位小主子而没有直接去往住处。
他在知止居外探头探脑,终于等到一个小丫头要进去,他托小丫头去给绿猗递句话,结果苦等了许久,也没见绿猗出来,差点抱着院门外的树睡着。
好不容易等来了绿猗,他把从西戎带的一包香精递过去,笑嘻嘻地道:「你试试,这味道我可喜欢了。」
绿猗心里都要捶死他了,什么叫他喜欢?到底是谁用啊!
绿猗接到手里,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阿六疑惑地道:「你不喜欢吗?」
绿猗半响才回答:「还行吧!」
阿六愈发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绿猗诚恳地道:「我怕眼睛疼。」
阿六不解:「我又不戳你眼睛,你怕什么?」
绿猗把脸别到一边:「因为你这副样子实在太辣眼睛,所以我怕眼睛疼。」
阿六恍若万箭穿心,痛苦万分地道:「绿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在意外貌的人。」
绿猗忍无可忍:「以前还行就将就,但现在太丑了,无法接受。」
阿六靠近一步:「什么叫还行?什么叫将就?明明你之前很迷恋我!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绿猗连忙退开:「你离我远点,这是汗味还是什么味?好复杂呀!你是掉淤泥里没有洗干净,又捂了几天接着去晒了太阳么?」
阿六抓抓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沙子里埋了几天,又赶了几天路,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湿,又被风吹干而已,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绿猗嫌恶地皱起眉头:「快去洗洗,我也要回去了,再看你几眼,我会做噩梦的。」
阿六道:「你答应过我,等我回来就去和娘娘说我们的事,你没忘吧?」
绿猗道:「娘娘还没出月子,现在不是时机,你也累了,回吧!」
说完,绿猗逃也是的跑了。
阿六虽然觉得受伤,但依旧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可爱的小暗卫,只要拾掇拾掇一下自己,必定能再次惊艳绿猗。
想到这里,他捋了一下那打结的胡须,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