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棋手

无需多余的言语，不必繁琐地沟通，在看到那名身披白袍的少年出现在船舱内的下一个瞬间，卡恩的大脑中便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

砍他丫的。

血神的赐福在血管中奔涌，爆发出足以让肌肉迸裂的高压，卡恩挥舞巨剑冲锋在前，船舱里狗头攒动，安格隆的子嗣们咆哮着冲上前来，暴虐的血气足以让最老练的战士也心生寒意。

罗素没有言语，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随后，一束能量密度高到不可思议的毁灭光束刺穿了征服者号的船舱，同时也湮灭了恐虐冠军大部分身体组织。

卡恩的上半身消失了，只剩下两条包裹着猩红战甲的双腿仍在向前奔跑，几秒过后才吧唧一声倒在地上，像火锅餐盘里剥了皮的牛蛙一样，肌肉痉挛抽搐着。

几名因为跑得较慢而没有进入毁灭光束打击范围的幸运吞世者抬头一看，透过那穿透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厚重装甲的大洞，他们看见了……一架望远镜。

罗素的指尖挥动，一架架‘晶状体’型灵波天文望远镜穿过甲板破洞中鱼贯而入，浮游在他的身体两侧，镜头对准了船舱中剩余的吞世者，以及这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征服者’号的机魂。

“帝皇托我给你们带个话。”罗素说：“大远征就要开始了。”

炽热的火雨划过钢铁苍穹，那是征服者号与复仇之魂号的舰体碎片，掺杂着一台台还未唤醒便烧焦在了晶状体聚焦之下的混沌无畏与万古长战之老兵的带甲尸骸。这些曾给无数帝国世界带来死亡阴影的恐怖存在消逝得是如此迅速，就像飘飞在桌面上的轻灰。

这是拜尔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未来抗衡泰拉的筹码，打出这张牌便意味着拜尔已经毫无保留地倾注了自己的所有，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夺得哈米吉多顿轨道战场的统治地位。

在各方势力还在为争夺战场上的输赢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有人把战场掀了。

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混沌八芒星从天而降，插在了已经满目疮痍的钢铁苍穹上。

下方，阿巴顿率领的终结者老兵们正准备下向哈米吉多顿的钢铁苍穹执行轨道空降。

他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杀死了多少个罗伯特·基里曼了，一个排？还是一个连？……或许可能有一个大连也说不定，长矛上的原体之血层层堆积，使得禁军的金色盔甲也染上了几缕悲怆的暗淡。

但是忽然，一直与它并肩作战的禁军亚历山大抬头一看，只见轰隆隆的火焰之雨仍在下着，，丝毫没有要减缓或是停滞的趋势。随着一艘艘战舰被罗素击沉撕碎，这场火雨的雨势正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

难道原体的强大并不来自于他们本身，而是源自于某种无法解释的亚空间力量？

不，拜尔绝不承认这样的事实，他身为帝国真理的坚定支持者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然而血淋淋的事实与尸横遍野的原体大军却让人无从辩驳。

紧随其后的，是一条仿佛一座高塔般宏伟的，巨大的‘鱼鳍’，鳍片的整体都由灵骨铸造，这是黑暗灵族‘吟骨者’工匠的造物，灵族舰船的标配，它们使用这种鳍帆搅动灵魂之海的海水，实现轻快的亚空间航行。

“灵族什么时候来的哈米吉多顿？”

“OK，吞世者解决完毕，下一個是…黑色军团。”罗素从一片狼藉中站起身，双目锁定了那艘正经受着兽人炮火洗礼的混沌旗舰，准备开始施展定点传送法术。

罗素抬手一指，伴随着晶状体阵列的满功率开火与强劲的灵能共鸣，这艘曾属于战帅荷鲁斯的军团旗舰，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复仇之魂，便从中间断成两截。

“我明明1比1完美复刻了每一个原体的每一丝基因链的每一个蛋白表达式和每一个碱基，即使是现在驻守在恐惧之眼的狮王莱恩本人，他的身体也未必有我克隆出来的莱恩那样年轻和强壮。”

燃烧的钢铁如流星雨落，将苍穹之上本就稀薄的空气灼烧得更加滚烫。

罗素试着想了想，发现自己有点想不明白这群豆芽到底干什么，索性不想了：“全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