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晋江独发(三合一) 所谓侦探。……(1 / 2)

津木真弓往后一缩, 将手缩了回去,将袖子往下捋了捋,遮住那块痕迹。

“我刚刚……摔了一跤……”

工藤新一冷笑一声,“下次在你开口前, 能不能先尊重一下彼此的智商?”

“……被一位好心人拉了一把……他没控制住力道……”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 但却不是信了——少年的脸上几乎写满了“我信你个鬼”。

“总之, 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件事,商场里藏着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炸弹犯,先破案。”

工藤新一显然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 只能收回自己的目光, 撇开眼神。

“不用查了,那几件红色T恤就是这家店的牌子……你去旁边休息一下吧。”

虽然津木真弓没觉得自己特别需要休息,但是刚刚在地下停车场惊魂一刻成功逃脱,上楼又发现商场里藏了好几个炸|弹……

她叹了口气:“……我去外面坐会儿——顺便观察一下附近的人群,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说着, 她却没有直接离开, 而是走到了运动护具的地方, 给自己买了两个护腕, 在柜台付了钱, 顺便问柜台后的柜员小姐要了一杯热水。

柜员从商店的休息室里给她端了一杯水出来, 开关门间, 她看到后面的休息室里有一台正亮着的电脑, 电脑前坐了另一位柜员打扮的女性。

她收回目光, 轻声道谢, 捏着纸杯坐到了这家体育用品店外的休息长椅上。

米花商场不是传统的天井式布局,从四楼无法直观地望向底下的三层——这大概也是工藤新一敢叫警察来的原因。

她拆开两个崭新的护腕,给自己的手腕扣上, 遮住了那两道可怖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捧着杯子,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四楼的顾客。

由于之前通告过“电梯故障停运”,还留在四楼的顾客们不见多少慌张的人群,甚至中心那个室内卡丁车的排队处挤满了顾客。

大家被困在四楼,又有商场给的“全场食品与体验类消费免单”的特殊赔偿,倒是小小地拉了一波四楼各个店面的促销。

津木真弓的目光在各色人群和吵闹的孩子们面上划过,一眼看去,没有特别可疑,又或是鬼鬼祟祟的人影。

她喝仰头完了杯子里的水,正打算起身再去店里接一杯,旁边却突然递来了另一个杯子。

她愣住,随即抬头,顺着那条麦色的臂膀往上看。

“虽然或许不如波洛的咖啡豆香醇,但这家咖啡店的咖啡也不错,尝尝吗?”

津木真弓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安室透,叹了口气。

“安室先生……在这家商场也有打工的店吗?”

安室透笑出了声,“不不,这么多工作,我也分|身乏术。”

从这个满世界打工的人嘴里听到“分|身乏术”这种形容,让津木真弓觉得多少有点魔幻。

安室透见津木真弓没有接过他那杯咖啡,没有收回,反倒是又上前一步,将杯子塞进了她空着的手里。

津木真弓被迫接过了这杯咖啡,对安室透这种细节处流露出来的强硬与半强|迫的做法不太适应,她皱了皱眉,礼貌地拒绝。

“抱歉,我今天肠胃不太舒服,不喝咖啡。”理由也是现成的。

安室透从她手中接回咖啡,神色如常,只是笑笑,“今天我休息,正好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

他的目光看向运动用品店内,“似乎碰到了有趣的事。”

听到他这个形容,津木真弓还没来得及舒展开眉头,皱得更深:“……有趣?”

安室透借着喝咖啡的动作,委婉地指了指体育用品店里面,“如果我没看错,那两位是警视厅的警官,他们装作普通顾客进了这家店,再加上这一层楼的直梯与扶梯都特别恰巧的‘紧急维修’……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津木真弓垂目,对他用“有趣”来形容案件的行为不置可否。

……这人已经习惯性给她一种“入戏过深”的错觉了。

“我要进店,安室先生要一起吗?”

安室透当然不会拒绝。

二人走进店里,其他人看到安室透时反应各异,让这个场景显得有点诙谐。

在场都是老熟人了,都不用自我介绍,工藤新一迎了上来:“安室先生又是‘恰好’在这里打工?”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津木真弓差点要笑出声。

——多么深入人心的打工设定啊。

安室透却波澜不惊,仿佛习以为常般,再次解释。

津木真弓在他解释的时候就在环顾店面,却发现那个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就是那个被人打晕强绑上炸|弹的大叔,此刻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面色惨白,额上的汗水止不住地滴下。

“……他怎么了?”她奇怪道。

“刚刚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向他问了一下事情细节,顺带研究了一下他身上的炸|弹是什么材质和触发条件,他就这样了。”工藤新一向她解释。

“身上被人绑了炸|弹,会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但这大叔是不是……怕得太后知后觉了?”津木真弓皱眉。

他刚刚绑着炸|弹走进店里的时候看上去都没那么害怕,怎么过了快半小时了,现在突然怕起来了?……这反射弧能绕地球一周了吧?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正在和目暮警官交流的安室透,将津木真弓拉到一旁,压低声音。

“那大叔的肩膀上,蹭了半个口红印,还很新鲜。”

“口红印……”津木真弓抬头,“……你是说?”

工藤新一点点头:“多半是了。”

津木真弓思索了一下,“那你们先查那些T恤的事情,我去和他聊聊。”

他们已经把那13件T恤按照折痕叠了起来,平铺在地上。

津木真弓走到柜台后,问柜员小姐又要了两杯热茶,在她端出来的时候,顺口问道。

“你们后面那个,是休息室吗?”

柜员小姐摇摇头:“不是,是我们的财务室,客户要买东西时,都是我们拿到财务室处理账单的,里面坐着的那位,是我们的财务小姐。”

津木真弓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道谢后接过了那两杯水。

她端着那两杯水朝长椅边的褐衣大叔走去。

“你、你你你是谁……”那大叔一看到她,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战战兢兢地开口。

津木真弓笑着安抚他,“不用担心,我是和警官他们一起的,来,大叔,喝点水吧?”

听到“警官”两个字,那大叔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就想要来抓住她的手,津木真弓下意识一避,那大叔扑了个空,差点从长椅上摔下来。

他却毫不介意,只是哆哆嗦嗦地嘶叫着:“你你们一定要……帮、帮帮我啊警官小姐!!我、我我我……”

津木真弓坐到他旁边,把水杯递给他,“你先冷静一下,相信警方,一定有办法保住大家的安全。”

大叔接过了水杯,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好、好好……”

她捧着自己的杯子,像是要安抚他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了起来。

“大叔,你今天是坐电车过来的吗?”

大叔哆嗦着喝了一口水:“对。”

“那你身上这个……”她咽下了“炸|弹”两个字,怕这个大叔再次应激,“东西,是来到商场后才被绑上的?”

“对、不不不,不对……”他又擦了一把汗,“是,是在公共卫生间被人打晕后,才被人装上的。”

“听刚刚目暮警官说,你也没能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是吗?”

“是的……那个人蒙着脸,我只在洗手池的镜子里看到他一眼,就、就被打晕了……醒来后就看到了这个,上、上面写着,我如果不按照他的话照做,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的便签。

上面记录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告诉他身上的是炸|弹,让他到米花商场4楼体育用品店前,找出这个包里13件T恤的寄件人,不然这位大叔的儿子就没命了。

津木真弓看了看那张纸上的打印字迹,便没了兴趣,颇为感叹道,“辛苦大叔了……”

“没、没事……”说着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左顾右盼,“警官们说的那个拆|弹的什么……什么部门,还没有人到吗?”

津木真弓捧着茶杯,安抚道:“在路上了……不过,大叔你不怕被犯人发现了吗?——我听说刚刚工藤要叫警察的时候,你还一力反对呢?”

之前工藤新一和安城里穂要给目暮警官他们打电话,这位受害者大叔是反对得最厉害的,在他们给他分析完利弊后,才勉强同意。

那大叔又激动起来:“警、警察来都来了!再来几个,赶快、赶快把这炸|弹拆了不好吗!”

津木真弓安抚他,“大叔,你先别激动,要是不小心引|爆了就不好了,拆弹的在路上了,我们要有点耐心。”

说着她笑了笑,“其实,按照这位犯人所说,我们把寄件人找出来也是个解决办法吧?”

“犯、犯人的话怎么能信!”

“也对。”津木真弓点点头。

说着,她站起身要离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他,“大叔,你来到商场后,去过卫生间吗?”

“去、不不不……没、没去过,”他磕巴了一下,“我身上还绑着这东西呢……怎么会、怎么会去卫生间?”

“啊,但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这个商场卫生间里用的洗手液的味道……”她歪了歪头,“可能是闻错了吧?”

说着,她转身离开。

柜台边,工藤新一和安城里穂正凑在平板前浏览网页,津木真弓过去一看,是十几年前一个登山队员在雪山上遇难的事故。

津木真弓挑眉:“查出来了?”

工藤新一拿过旁边的收据,“这是随那几件红色T恤一起送到的收据单。”

津木真弓拿过一看,收件单被撕成了仿佛山峦一样的形状,每一张收据的收银时间都正正好好是12:28.

白色山峦一样的收据单、12:28的时间,津木真弓的目光重新定格在安城里穂的电脑屏幕上——十三年前12月28日,在雪山上失踪的登山家案件。

“原来如此……”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却不是津木真弓的声音。

安室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人身后,显然他也看到了这几条决定性的线索。

“只可惜,再怎么有趣的暗号与线索……在解析出来的那一刻,便索然无味了。”

他这句过于轻挑的话语瞬间让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各异起来,安城里穂更是不客气地开了口:“还要怎么有趣?炸|弹直接炸了吗?”

安室透没有答话,而是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个炸|弹……真的会炸吗?”

津木真弓瞥了他一眼,将双方从争吵的边缘拉回来:“无论如何,哪怕现在推理出了真相,但我们没有证据。”

说着,她环视了店内四周,正想着能不能就地取材,突然看到了商场内的波音喇叭。

她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神色中成竹在胸。

“……不过,或许可以用点其他手段。”

十五分钟后,工藤新一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ok。

他暗灭电脑的屏幕,将两位警官与那位大叔一起叫来了柜台,顺便把收银台里的那位财务小姐也叫了出来。

“那么,各位,现在由我来向大家解释,这13件红色T恤之谜。”

工藤新一从来都坚信,所谓侦探,听上去那么莫测高深,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的穿引者。

当案件发生、线索成型的那一刻,真相便已经随之形成。

侦探,不过是真相之口。

——作为那无言的“真相”的发声人,将它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讲述出来。

这不过是个简单的故事。

年轻的女性寻找到了十三年前在雪山上父亲遇害的真相,为了逼犯人自首,不断给犯人寄去无声的警告,那13件红色T恤。

——雪山形状的收据、代表父亲遇难日的12:28分的时间、被折叠成旗语手势的红色T恤。

而之所以能每次都精准地打印出12:28的收据,又从不被店员怀疑,店员也对类似的客人毫无印象,因为寄件人就是店内唯一一个掌管收纳的财务小姐。

“所以,那13件红色T恤的寄件人,就是你,财务小姐。”

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指尖微扬,指向了那唯一的真相。

财务小姐也并不抵赖,她握紧拳头:“没错,就是我,这个人,就是十三年前将我的父亲埋葬在雪山的凶手!我给他寄去这些暗示,就是要让他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不不,我是受害者!我、我没有!”炸|弹大叔神情惶恐地向后退去,边摇头边坐倒在长椅上,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

“那、那这个炸|弹,还有,还有我儿子的性命!你怎么因为无端的臆想就残害我这个无辜的老头子啊!”

“什么炸|弹什么儿子!我根本不知道!”财务小姐冷哼一声,“我做的事我不会抵赖,没做的事也别想冤枉我!”

就在这时,高木警官拿着手机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目、目暮警官!刚刚、刚刚楼下的排|爆人员收到电话!是、是炸|弹|犯打来的!!”

“谁!!是谁!!”那位炸|弹大叔比所有人都急切。

工藤新一也面露惊讶:“真、真的有炸|弹犯吗?我还以为是这位大叔自己……”

说着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大叔,“不是大叔自导自演吗?”

“不是!我没有!我、我真的被人绑上了炸|弹!!”

高木警官对着电话那头喊了几声,回头冲众人道,“炸|弹、炸|弹犯要求我们找出当年案件的埋尸地点!只、只有十分钟时间!”

财务小姐顿时冲到那炸|弹大叔前,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你说!你把我父亲埋在哪里了!”

“我、真不是我干的!你父亲的死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将那财务小姐挡了回去,“当心!总而言之……我们先理他远点,免得……”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他胸前绑着的炸|弹,将财务小姐往后拉了拉。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别、别走!你们想办法拆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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