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晋江独发(二合一)(1 / 2)

安城由佳一听这话就愣了, 但也当即反对,“报警不行。”

“那就录像。”工藤新一将话题拉回来,“或者夫人也有第三种选择。”

安城由佳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将尸体就这么放着, 保存完好,等到你们愿意报警的时候, 让警察上来查案——但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 还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就说不定了。”

松成柊推了推眼镜,硬话软说, “我们相信除了凶手以外的人,肯定是想为死者鸣冤的。”

那宁可空耗时间,让案件的调查陷入僵局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呢?

津木真弓见安城由佳仍然在沉默,随即目色一厉,似乎是想要用权势压人般, 终于走到安城由佳身边,压低了声音, 将谈话声压在了他们几人中间。

“由佳夫人, 您身上的血迹不少。”

安城由佳看向她, “……刚刚看到老爷的尸体一时情绪激动, 扑在了他的身上。”

“根据尸体状态,离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过去了五个小时, 除非打了抗凝血剂, 多大的出血量都该干了, 您的衣服还能沾上?”

安城由佳目光一动,没有回答。

“而且我从刚刚起便很奇怪一点——您的背后为什么有血迹?”

津木真弓伸手,指了指她的肩膀。

就在她左侧肩膀背部, 有一大滩仿佛晕染的血迹。

“您只是正面趴在了尸体身上,难不成还在尸体上打了个滚?”

津木真弓看着她渐渐严厉的目光,毫不退让,“……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十分相信您做不出这样的事。所以,请允许我们为您洗清嫌疑,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安城由佳再不同意,那她的嫌疑别说直线上升,几乎可以确定是凶手——或者至少参与其中了。

安城由佳沉默半晌,终于退让,“所有视频文件仅限存在于乌丸宅内,不能以任何方式带出或保存至网络上。”

“这是您和警方的交涉,如果他们需要视频内容出庭作证的话。”工藤新一耸耸肩,“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可以遵守这项规定。”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松成柊,“但是事先提醒您,这位松成学长是国立大学研究所亲自认可并且颁发过相关证书的‘超忆症’患者,如果时候警方那里得到的视频、图片或是现场线索与我们录像中的有任何不符……他的‘记忆力’会严格作为呈堂证供,并拥有法律效益。”

法庭一般不会严格采取自然人的“记忆”作为证据,最多只是用作参考,但松成柊这种经过严格检测的人不同——他的记忆就是证据。

视频内容和线索留在乌丸宅内可以,但如果有人要对它们做什么手脚……那就让他和松成柊公堂对簿吧。

最终,在六架摄像机——包括人肉相机松成柊的监督中,他们终于得以排除阻碍,进入案发现场搜查。

安城里穂见他们已经说服了安城由佳,便后退一步,没有进门,反而退到了院子里。

“无论如何,我都算是相关者,这件案子我不会作为‘侦探’参与其中。”

说着她走到管家身边,“管家先生,请你派人告知我的母亲,让她今天继续在山下休息一天吧。”

她的母亲从医院赶来,本来说昨天半夜就能抵达乌丸宅,但后来她打电话过去,安城由香又说夜间疲惫,在山下休息一夜再上山。

安城里穂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没有什么比她母亲的身体更重要。

现在宅子里出了这种事,她自然不会再让她的母亲搅入浑水。

管家愣了一下,“由香夫人昨天半夜就已经到了乌丸宅,正休息在前馆的主卧中,里穂小姐您不知道?”

安城里穂也愣了:“什么?……但她昨夜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在山下休息……”

她一把拽住管家,“……她现在在宅子里?带我去看她!”

安城里穂跟着管家匆匆离开,津木真弓他们已经带着手套穿着鞋套在屋内搜查。

津木真弓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室内温度37度……哪怕是冬天,这个温度的空调也太夸张了吧?”

她转向门口留下的人:“乌丸先生平时很怕冷吗?”

两名较年长的女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有的时候,确实会。尤其是服用完药物后。”

“空调的遥控面板在哪?除了你们老爷平时还有谁能动?”她追问。

“遥控面板是嵌在书桌边的……老爷很讨厌这些电器露在外面,所以专门做了内嵌的样式。”

……怪不得他们找了半天没找到,原来是嵌在了桌子里。

女仆继续道:“平时所有打扫房间的帮佣都能调节,但昨夜老爷特意吩咐了,他要在书房处理重要的事情,让我们一整晚都不要入内,包括院子。”

这时,另一个女仆像是想起了什么,“……虽然说是处理要事,但老爷似乎是要会见什么人,他在那之前让我端了两套茶具进去。”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位昨夜要与乌丸和会面的人,嫌疑就很大了。

津木真弓看向安城由佳:“由佳夫人知道昨夜乌丸先生与谁会面吗?”

安城由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昨夜很早就休息了,我的院子与老爷的不在一起。”

津木真弓懒得和她打哑谜,“所以,你是想说,不知道他昨天要见谁?”

“大致有些猜测,但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赴约……所以,除非找到对方赴约的证据,不然我不会妄自让对方惹上嫌疑。”

听安城由佳的口气,是乌丸和发出了邀请,但“对方很可能不会赴约”。

工藤新一正在尸体边查看,闻言笑了一声。

“……这倒稀奇了,还有你们乌丸家请不来的人?”

房间里的布置已经在各个摄像头下一览无余,津木真弓差看了一遍,便也蹲过来查看尸体。

她看了看房门前的乌丸和,又后方较远处地面上的一大滩血迹——两者之间还有隐约的拖拽血迹蜿蜒着……

“死者在书房中心被刺了以后,没有当场死亡,还有力气爬到了门口?”她判断道。

伊藤行人点点头,“他的裤子和衣服上有扭动攀爬的褶皱与痕迹,与死后被人拖拽的痕迹不同,应该是还没断气的时候自己爬过来的。”

说着,他指了指死者的面门,“然后,大概是被凶手从头的前面补了一下,用旁边这个玻璃雕像砸中。”

旁边散落着一个破碎的玻璃雕像,碎片上沾满血迹,看上去就是补刀的凶器。

他翻看着伤口:“面门上这个伤口不深,不是致命伤。很可能是胸口中刀,再加上被砸得这一下晕了过去,没有了求救的力气,失血过多死亡。”

说着,他将手挪到尸体的胸口处,扒开破碎的衣服仔细观察他的伤口,

但凶器约莫是锋利的刀子,刺入的伤口不大,光屏被划开的衣服看不清伤口的全貌,伊藤行人刚想动手解开死者的衣服,津木真弓突然出声。

“等等。”

“怎么了?”

津木真弓指着死者背后的领子:“死者背后的领子没有整理好,内翻了一个边角……我先拍一下。”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死者的衣服被人脱掉过?”

对于乌丸和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在“会客”的时候没有整理好衣领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衣服后来被人脱掉重新穿上过。

“而且很可能就是在死者死亡前后,如果是在死者意识清醒的时候自愿脱衣……领子不会这样,”津木真弓拿着两个相机各拍了一张照片,“很可能是当时死者已经倒地,而要给一个失去意识的成年男子换衣服不算轻松,即使凶手已经很谨慎了……但脖子后面的领子还是忽略了。”

那么问题来了,杀人前还要先给被害者脱衣服,事后还给人穿上……是凶手什么独特的癖好吗?

伊藤行人解开衣服,比对了一下衣服上的刀口与死者胸前的伤口,摇摇头。

“如果死者真的被脱下过衣服,也不是在背刺前,是背刺后——衣服上的伤口和胸前的刀伤吻合,只可能是先刺了一刀,再脱下了衣服,再给他穿上,才能形成这样的断口。”

“那就更奇怪了,都已经动手捅了一刀了,为什么还要脱死者的衣服?”津木真弓的目光瞥向他的裤子,“……裤子看上去没被动过啊?”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不要假设什么奇怪的事。”

津木真弓白了他一眼,“排除所有可能性最后剩下的才是真相,要排除,不得先列举吗?”

说着,她开始伸手扒死者的裤子,“都已经走上杀人的路了,凶手的变态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没准就是有那种地摊小说里的桥段……杀了你是为了得到你,还有人直接骨灰拌饭呢。”

见她的脑洞渐渐开向了离谱的方向,工藤新一抓住她的手:“……我来。”

津木真弓耸耸肩,也不强求,反正谁检查都是检查。

她重新着眼于尸体的上半身,看伊藤行人正在检查死者胸口的刀伤,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下。

津木真弓看着他,“怎么了?”

伊藤行人沉默了一瞬,随机夹动手中的镊子,将一小块玻璃碎屑从伤口中夹出。

“没什么,在伤口里找到了玻璃碎屑——说明刚刚的推测是对的,死者先被刺,逃到门口,又被玻璃雕像补刀,玻璃碎裂,碎片溅到了伤口中。”

津木真弓看着那个伤口,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伤口有一度被捅的反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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