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我行,你也得行。(1 / 2)

等这件事彻底结束, 天际都快要晓白,今晚原本应该是坤宁宫侍寝, 但发生这么大的事,谈垣初没继续留在坤宁宫,而是回了御前。

坤宁宫中,众妃嫔也都散去。

今晚整个宫廷都难以入睡,朝阳宫一夜间门失去两位主子,加上火灾,等完全修缮后, 想要重新住进新人,只怕要等许久。

云姒回到厢房时, 也觉得有点身心疲倦, 她没想到今日的事情会这样发展。

有点戏剧化。

其实等事后回想,云姒倒是能理解何美人为什么会承认流言一事是她所为,谈垣初在众目睽睽下表态说是在查此事, 何美人的动作能瞒多久?

不若承认, 兴许还能从轻发落。

但她在谈垣初那里分量太轻, 连带着她所谓的苦衷, 也不曾被谈垣初放在心上。

否则今日换成容昭仪或德妃娘娘身上试试,云姒可不信皇上会直接将这二人贬入冷宫。

云姒皱了皱眉。

今日一事也给她提了个醒,其实不论何美人好坏, 她有一点没说错, 她做这些事都是想要保全自身罢了。

只可惜太监小泽子被发现端倪,功亏一篑。

一夜未睡, 按理说,云姒应该是很快入睡,但实际上, 她有点心绪不宁,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许久,她睁开眼,杏眸中闪过一抹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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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融子也知晓了长乐殿一事,他难得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哪怕何美人不说出真相,他也将要查出乱传流言的人是谁。

结果何美人自己承认了,倒是显得他有点无用。

小融子觉得些许郁闷,但很快,这些情绪都化作实际行动,他可不管何美人有没有苦衷,他只知道何美人差点害姐姐于险境,如今何美人被打入冷宫,一切事宜都由中省殿操办。

和他一起的奴才看着宣纸,满腹苦恼:

“本朝还是头一次有主子被打入冷宫,这吃喝用度上该怎么算?”

小融子接过他手中的笔,直接扔下,笔墨在纸上溅起一滴墨水,他看都未看一眼,不紧不慢地反问:“被打入冷宫的妃嫔也叫主子?”

被问的奴才心领意会:

“公公说得是。”

所有后妃的份例用度都是要记录在案的,那奴才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宣纸,没再管,也没再将何美人记在其中。

融公公说得没错,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嫔,谁会在乎?

中省殿的事宜无人可知,让后宫众人烦躁的一点是,自长乐殿一事,皇上许久不曾进后宫,眼见中秋在即,众人在请安时不禁发牢骚:

“皇上许久不曾进后宫,也不知是被什么绊住了腿脚。”

颇有点怨气在其中,就差明说御前有人勾着皇上了。

众人不禁想起那日云姒狐媚的作态,一时间门,许多人都不虞地皱起眉头,期盼地看向皇后,想让皇后拿个章程出来。

皇后扫了她们一眼,她掌管后宫,敬事房的案宗是都要拿给她过目的,她心底当然清楚,这段时间门皇上是真的清心寡欲,虽然没有进后宫,但养心殿内也不曾叫过水。

皇上不进后宫的原因,难道她们还不清楚么?

再说,哪怕真是云姒勾住了皇上又如何,自己没这个能耐,还指望别人替她们争宠不成?

皇后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中秋在即,皇上忙于朝政,我等身为后宫妃嫔,是要替皇上排忧解难,而不是让皇上烦心。”

言下之意,皇上来了,你们就好好侍奉着,不来,那你们就安静地等着。

别来烦她。

皇后这般作态,旧邸跟上来的妃嫔早就习惯,但难免有人觉得不满。

等请安散后,苏贵嫔冷着脸回了青玉苑,白芍偷看了她一眼,心底有些不安。

果然,殿门一关,苏贵嫔就忍不住冷笑道:

“什么都不管不问,难怪她不得圣宠!”

白芍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她猛然跪了下来,脸色骤白:“主子慎言啊!”

这话如果被传了出去,被皇后娘娘听见,主子可有好果子吃?

苏贵嫔皱眉看了她一眼,烦闷: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慌什么,再说,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白芍苦笑,她怎么可能不慌?

那位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谁知这青玉苑有没有皇后娘娘的耳目?

长春宫,铜芸小跑进来,略迟疑地慢下脚步,看向闭眼卧在软塌的娘娘,她试探性地问:

“娘娘,花房送了一水缸的莲花来,您要不要亲自过目一下?”

整个后宫谁不知晓容昭仪娘娘喜欢莲花?但莲花在湖中好培育,想要能送到宫殿中供给娘娘赏悦,花房私底下没少花功夫。

这每年送来长春宫的莲花都要耗费许多人力物力,足可见容昭仪得宠。

若以往,容昭仪许是会挺高兴地出去,但如今她却是恹恹得提不起一点兴趣:“让他们摆在庭院中即是。”

铜芸脸上的笑隐下,她疑问:

“娘娘,您还在忧虑云姒一事不成?”

提起此事,容昭仪就皱了皱眉头,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见状,铜芸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心底叹了一口气,三翻四次设害云姒,都能被侥幸地躲了过去,怪不得娘娘会心浮气躁,但铜芸这时只能劝阻:“娘娘为什么这般固执地要解决她呢?”

“她留在御前的确有风险,但也许时间门一长,皇上就自己厌腻她了。”

这后宫女子不都这样?起起落落,被皇上看在眼中,不消多时,再落寞在众妃中。

能得皇上真正看重的又有几人呢?

云姒未必能逃得了这定律。

“娘娘您得皇上册封三品昭容,身份尊贵,何必跟她一般计较?”

闻言,容昭仪扯唇轻呵了一声:“这么多年,你见过皇上何时在本宫和旁人中,偏向旁人过?”

除去皇后和德妃,如今不过再添一个云姒罢了。

皇后有位,德妃有子,容昭仪勉强不和她们二人比较,但云姒的倚仗又是什么呢?

是和她一样的圣宠。

容昭仪抿唇,她就是有一种预感,云姒必须要早点除掉,否则于她而言,后患无穷!

后宫的埋怨之声,云姒全然不知,她今日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她睡前发觉来了月事,一夜都未曾睡好,最近热得厉害,秋媛本来端来凉水,等她看见云姒脸色,皱眉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姑娘怎么了?”

云姒恹然,含糊说了情况。

秋媛忙将冷水换成热水,让她洗漱后,亲自替她挽发,建议:“不如姑娘今日好好休息。”

云姒摇头,最近殿内气氛紧张,她不想惹眼。

御书房,云姒端了茶水进去,将不再冒热气的杯盏替换后,一直伏案处理政务的人忽然抬头朝她看来,云姒动作一顿,不解地问:

“皇上,怎么了?”

谈垣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将云姒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垂眸也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当。

她又纳闷地看向谈垣初。

谈垣初眯了眯眼眸,指出她最近的不对劲:“你最近有点安静。”

云姒被说得一懵,她甚至朝许顺福看了一眼,觉得谈垣初真是会冤枉人,这段时间门,整个殿内谁不安静?连许顺福这个马屁精不都噤若寒蝉么?

她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安静的可不是奴婢。”

明明是长乐殿一事后,谈垣初情绪淡淡,让整个御前的宫人都谨慎言行,云姒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稍顿,见谈垣初这般态度,云姒偏了偏头:

“皇上不难过了?”

谈垣初脸一黑:“朕何时难过了?”

他一国之主,也许在看见杨宝林尸体时会觉得有点唏嘘惆怅,但会因一个失宠妃嫔难过这么久?

云姒也不觉得他有这般深情,但不妨碍她借题发挥,她轻瘪唇:

“皇上骗谁呢,您不难过,最近还一直冷着脸,让奴婢都不敢和您说话,生怕会惹得您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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