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割袖断情(2 / 2)

可这片真心被人染了脏,徒留一片笑话。

一想今儿康熙爷身上正好还穿着这件儿呢,玉琭心里刀割似的难受,一怒之下干脆顺着康熙爷的腕子将那绣着芙蓉的袖口扯出来,拔了头上的簪子生生将那块儿小小的布料割断了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细软的丝绸被划断,那绣得细密的芙蓉也断了线,线头参差往外撇着,刺得人手腕又痒又痛。

这丝线柔软怎么会让人觉得痛呢?

康熙爷愣愣低头,在那断口之下,他的手腕上也赫然多了道斜斜的伤,正往外渗着血珠,里衣断裂的口子也浸透了血,乱乱的线头一动就要伸到他的伤口里,怎能不痛呢。

可痛的不止这一处,心头的痛才叫人窒息般的难受。

康熙爷恍惚着,仿佛心头也被玉琭削去了一角,一贯挺直的肩背都塌了下来,他双眼通红噙泪,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玉琭,你要同我割袖断情吗?”

玉琭没回他,只是深深看了康熙爷一眼,攥着那小小的一块儿明黄布料,径自回了正殿。

这一转身,玉琭便擦干了面上的眼泪,她不是不难过不气恼,是气极了只觉悲哀了,若依着身份,这些话她怎么着都不该说,更不该伤了康熙爷,依着规矩是该掉脑袋的。

可这些话憋了几年了,不吐不快,康熙爷当她恃宠而骄也好,当她迁怒于人、不知分寸也罢,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就是顾念着同康熙爷的感情才能说出这些话,也是因为在乎极了才这样恼怒。

这时候她不再是德妃,甚至不是乌雅玉琭了,她就是来自几百年后的一缕茫然的魂儿,来了这儿战战兢兢过日子,维护着体面,谨记着规矩,遇着康熙爷,同康熙爷好了才寻回了几分自我,也珍惜这难得的深情。

可卫双的出现叫她觉得这一切不过是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康熙爷心里装的人装的事儿太多太多了,康熙爷不在乎的也又很多。

她受不了同人共享了,讨来的喜欢她宁愿不要,今天是卫双,明天怕又是李双、王双。

她没那么大心了,既骗不了康熙爷,也骗不了她自己了。

此前种种只当是错付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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